金寶與銀寶在前頭走,桑月與大牛、大花在說着織線衣的事,一家人下河過橋往朱家而去。
“哎喲,這一家大大小小穿得這麼體面,這是往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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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成嬸子一臉說不出的意味,讓桑月不想與她說任何話。
可莊大牛不能不說:“山成嬸,過年好啊,您這打哪來呢?”
“唉,大牛你家才過年好啊,嬸子我就不能與你們比了,看看你們這一家大小的體面,真讓我羨慕你有個好媳婦啊。”
別人稱讚媳婦,莊大牛心裡特別歡喜:“毛狗也大了,嬸子您也肯定會馬上有個好兒媳婦的。”
哪知山成嬸子左打量右打量嘣出一句:“大牛啊,嬸子家這條件要娶個兒媳婦都不簡單,就不要說娶個你媳婦這麼好看的兒媳婦了!以前啊嬸子覺得女子好看不好看都不重要,反正過日子生娃娃都一樣。可是啊…”
話說一半,山成嬸子突然把眼光投向了桑月:“可現在嬸子不這麼認爲了,娶媳婦還是得娶好看點的,好看點的媳婦給讓你交到有錢的朋友是不是?聽說你那個有錢的朋友,年前給你家送了很多禮,這些好面料也是他送的吧?”
這話一出,莊大牛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山成嬸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我家人穿得休面,那是我朋友送的?”
“哎哎哎,大牛你這生什麼氣啊?有朋友送有什麼不好?嬸子我還想人送呢!只可惜我家沒有你福氣好,有命娶了一個這麼好看的媳婦!”
“山成嬸子!今日你得好好與我說說,我媳婦長得好,與我朋友送禮有什麼關係?要是你不說清,我們找村長評理去!”
山成嬸子可不是個怕事的人,她故意一臉假笑:“看這孩子,就這麼好面子?媳婦賺來的銀子不是銀子麼?媳婦賺來的布料,做的衣服不暖和?說啥清楚啊,誰不說鎮上那個惡霸是衝着你媳婦來送禮的呀?”
“叭”的一聲,隨後是桑月冰冷的聲音:“這一巴掌是對你亂傳話的教訓,是誰與你說邵大武送禮是衝着我來的?今日你不說清楚,老孃就扔你在圍山河裡去!”
山成嬸子本就是個多嘴且心眼小之人,一巴掌下去正要撕鬧起來,卻被桑月的眼神嚇着了:“大牛媳婦,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劉家那三媳婦說的!”
田柳禾?
“走吧!你說是她說的,只要她承認是她說與你聽的,今日我就放過你。否則我告訴你,除非你兩個兒子永遠不去鎮上!”
莊大牛見山成嬸子不願意去,頓時帶頭先行:“山成嬸子,如果你不去,一個月之內我包你看到你兩個兒子被打殘!”
再無賴撒潑的女人,自己可以無所畏懼,但是一旦涉及到兒子,她就頂不住了。
一到劉家,田柳禾卻回了孃家。
倒是她婆婆走了出來:“大牛媳婦,這事我有所耳聞,昨日你們莊家三花與梨香等幾個姑娘來我家拜年,與我老大家的姑娘在一塊嘀咕了好久。今日她與她娘去了她阿婆家,等她回來我一定給你好好問問。”
三花與梨香?
頓時桑月眼神越來越暗,靜靜的看了一眼山成嬸子,與劉婆子說了聲打擾先去了大姑家。
可憐此時桑月卻不知道,在他們出門沒多久,就有人鬼鬼祟祟到了他家牆頭下。
“姐,他們走了。”
“鎖院子門了沒?”
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點點頭:“鎖了。不過我看到了他們藏鎖匙的地方。”
莊梨香聞言催着莊福連:“那趕緊去把鎖匙拿來,小心點,看看大黃在不在?”
莊福連是莊梨香最小的弟弟,一個偷瓜摘果、手腳不淨的小屁孩。
聞言趕緊彙報:“沒呢,他們把大黃帶走了。姐你不用怕,這會他家裡沒有人,我一直盯着他們家呢。”
一大早的莊梨香知道那李氏帶着孩子都走了,剛纔她就看到了自己大堂哥帶着一大家子過河去了,她自然知道此時家人沒人,否則她哪裡敢來?
兩人左顧右盼的到了莊大牛門口,因爲緊張莊福連開鎖時手發抖,莊梨香一看他連個門都開不了,一把推開自己弟弟上了前。
“你怕什麼啊?這會他們家反正沒人,而且他們每回去了朱家,沒得一兩個時辰根本不會回來。看你這沒用的樣子,哪裡像個男人?”
莊福連自小偷的東西不少,可是進屋偷人家的銀子可是頭一回。
他一臉佩服的看着自己的大姐輕聲說:“大姐,我們家裡就你最厲害!以後你要是當了夫人,一定記得多多照顧我!”
被弟弟一拍馬屁,莊梨香更加得意:“那是自然,誰叫你是我親弟弟叫呢,不幫你我難道還去幫別人?好了,別嘰嘰歪歪了,趕緊進去找銀子要緊!”
一進院兩人迅速的把門關上,莊福連先是小心的打探了一下,然後帶關往裡走:“姐姐,我們快點,小心他們突然回來。”
莊梨香撇撇嘴:“別擔心,我說了只要他們去了對面,就沒這麼快。一會兒好好找找,沒找到銀子我們就白來了。”
好好找就得到處翻才行,做慣了這事的莊福連擔心的問:“大姐,翻得太亂了他們會很快就發現呢,這可不太好。”
“發現?”莊梨香嘴角一挑,舉舉手中的打火石:“一會找到銀子後,迅速出來,一把火燒了這破屋子,我看他們去哪發現!”
莊福連雖然平時也愛賊手賊腳,可真正的入室偷竊還真是頭一回,畢竟年紀還小聞言頓時嚇着了:“大姐,這…這…”
莊梨香本就討厭桑月,因爲她一直認爲自己是這寨子裡最好看的女子,可是現在人人都說桑月長得比她還算,而且自己那大堂哥竟然還把她當個千金小姐似的寵着,這讓她心裡已經不是厭惡而是憎恨了!
感覺自己小弟一個男孩子如此膽小真是太沒出息了,莊梨香邊走邊教訓他:“這什麼這?又不是我們放的火,是他們的火盆着火了,關我們什麼事?今天我們在家好好的睡覺,我們哪知道他們家失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