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莊二婆子不會真啥得死,可桑月卻不想她因意外髒了自己的家。
見她撲過來,桑月伸出一隻手直接頂住了莊二老婆子的頭:“跟我拼命?老太婆,你還不配!今日之事我已說明,你的孫女如此不跑到我家來打人罵人,我也沒空跟她動手。可是誰叫她如此惡毒,竟然找個門來欺負我的人?難道我看着她活生生的欺負我的人,在一邊看熱鬧麼?
我還告訴你,對於這種敢上門來欺負人的人,就是打死了,衙門也僅會判爲自衛過當而輕責。而這個上門來欺負人的人,卻是死有餘辜!村長叔,朝中律法上是否有這麼一條?”
朝中律法上自然沒有這麼一條,只是律法中確實提到了正義一詞。
沒等村長回答,田寡婦卻搶了話頭:“我可沒聽說過衙門有這話,打死了人哪有不嘗命的?桑月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好久沒出來的蘇翠蓮終於找到了報仇的機會了,她眼光一閃擠了進來:“我也確實沒聽說過,也沒從哪聽過這一條呢,不知大牛媳婦從哪聽來的?可否指點一下,也讓大家心中有個數。”
這話一出莊二老婆子更瘋了:“賤人,把手鬆開…要打死我老婆子是吧?來呀,你打呀你打呀…今日老婆子就舍了命一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就在莊二婆子以死相逼之時,一聲雷響:“誰想死?誰要想死,我成全你!”
“砰”的一聲,當一隻斑瀾大虎扔在衆人眼前時,一個個嚇得“哇哇”往後退…
霍尚凌看着瘋狂狀的莊二婆子盯着她問:“剛纔是你說想死?”
這聲音彷彿來自地獄,衆人聽得都渾身一震,就更不要說只看着一身虎血的莊二婆子了:“沒沒…沒…不是我…”
這話一出霍尚凌的臉更黑了,那渾身的殺氣、不怒自威的形象充滿了整個院子:“嗯?不是你?不是你那就是她了?”
說吧,手朝莊梨香的方向一指…
不知爲什麼,素來膽大的莊梨香在看到霍尚凌那雙眼睛時,竟然一個骨碌就爬了起來往門邊躲:“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我阿奶…”
什麼是霸王之氣?
桑月終於見識了!
看來臭老頭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她這輩子是學不到了!
莊二婆子一聽自家孫女的話氣得要死,可是見衆人一臉諷刺的表情,她恨恨的把怒氣吞進了肚子裡:“不不不…也不是她…”
衆人中有人笑起聲了,霍尚凌眼一眯:“那是哪個?”
就在這時莊大牛帶着一幫人回來了,一看院內他眉頭一擰:“叔阿奶,你惹我師父做什麼?”
看到莊大牛,莊二婆子彷彿看到救星一般哇的一聲哭了:“大牛啊,你可回來了!叔阿奶我就快要死了…我哪裡敢惹你師父啊…是這樣的啊…”
聽到莊二婆子黑白顛倒,桑月一聲冷笑:“你這個欺軟怕硬的老太婆,你是不敢惹大牛他師父,所以你就來惹我了?剛纔不是要跟我拼命麼?剛纔不是逼着村長要公道麼?怎麼,這會不要了?大叔,你知道她們祖孫倆今日打上門來是爲什麼?”
霍尚凌眼一擡:“爲何?”
桑月指指臉上被打得又紅又腫的莊梨花說:“她們來搶你的丫頭了!梨花識時務,說她已經不是莊家人了,不要跟這莊梨香走。於是她被罵成了狼心狗肺豬狗不如不說,還被人打了!甚至有人還揚言,她敢不回去,就打死她!”
這話一出莊梨香跳了起來:“我沒有,我沒有說打死她,我只是讓她跟我回家!”
他管她有沒有揚言,一個丫頭片子竟然敢欺上門來,看來自己這傻徒弟還有那臭丫頭太老實了!
哼,臭丫頭,你除了會氣老夫我,你還能做什麼!
沒用的臭丫頭,一個這樣的丫頭片子你都搞不定,下回再與我吹牛,看我不收拾你!?
“嗯?跟你回家?”霍尚凌眼神一冷盯着莊梨香:“你?是你說要把我的丫頭帶走?回家?請問,她一個被人賣了的丫頭,她的家在哪裡?”
這表情嚇得莊梨香後退三步,不過她嘴裡依舊強着:“她是我娘生的,就算是賣了,那也是我家的人…”
瞬間霍尚凌看了張長山一眼:“村長,難道你們寨子裡的人連規矩都不懂?”
寨子裡的人不懂規矩,那不就是他村長的責任麼?
張長山一直懷疑霍尚凌的身份,只是依他的能力卻根本打聽不到他的秘密,此時見他這一板臉,不自然的他緊張了一下:“沒…沒有的事,我們寨子裡的村民,一個個都是守規守紀的人。”
一見連村長似乎都怕了這老頭子,莊二婆子心頭一顫:“大牛啊,梨香可不是這意思啊,只是她心疼她病在牀上的娘,這纔想來把梨花給帶回去啊…我們不是不懂規矩,我們願意出銀子,把梨花贖回去…”
各村各寨賣兒賣女的人都不少,有好多的人家那是被逼無奈纔會做到這一步。
於是有好多人家,在自己家度過難關後,他們會想方設法贖回自己被賣的兒女,自然這得主家同意。
霍尚凌太煩這些事了,只不過看在自己傻徒弟的面子上免爲其難一回。
他看了一眼小臉煞白的莊梨花,然後轉眼看着莊二婆子:“你是說,要把她贖回去?嗯?”
這話一出,莊梨花渾身一抖…
大花趕緊扶住了她:“梨花,別怕,大嫂不會讓她們把你贖回去的。”
莊梨花緊緊摟抱着莊大花的身子,害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大…花姐,我…我我真的不要…回去…他們肯定還…還會賣了我…”
“不會的,不會的,大叔絕對不會讓你回去的,你放心好了。”
兩人聲音雖然小,可桑月聽到了,側過身輕輕的拍了拍莊梨花的背後,給予安撫。
莊梨花伸手死死拉住桑月的手:“大堂嫂,我害怕。”
這邊莊二婆子一聽有戲,頓時也顧不得害怕了:“對對對,謝謝老爺恩典,我願意把這丫頭贖回去,我這就去把三兩銀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