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桑月幸災惹祝之時,田寡婦聽着衆人議論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當然她氣的不是這幫議論她家的人,而是這通風報信之人!
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女兒找了個好人家,可那不爭氣的女兒卻出這樣的醜事。她本以爲把女兒送走了就能瞞住牛家了,可不成想竟然有人到牛家去說三道四!
是誰去破壞了女兒的親事田寡婦自然知道,只是她一個寡婦、女兒又被人捉姦了,她根本沒有能力去找人麻煩。
自己女兒不願意嫁朱家,田寡婦自是更不樂意。
與朱三郎不清不楚這麼多年,朱家的情況田寡婦哪能不清楚,要是將就着把女兒嫁了朱大柱,那她娶兒媳婦的銀子從哪來?
想要成全女兒把她嫁給莊大牛,可人家根本瞧不起了,她也沒了辦法.
不能隨了女兒的心願,那就只能讓她隨了自己的心思,讓她嫁牛家村了。
可好不容易瞞住了的事卻讓人捅破了,田寡婦頓時恨不得殺人。
田寡婦知道今日這牛家要毀親是沒了辦法的事,反正兩家也沒有正式訂親,可是上回給的一兩銀子的訂金,她是絕對不會退出去了!
是牛家要毀親,又不是她老張家要毀親!
想到這田寡婦的底氣來了:“死賤人,我不管你胡說什麼,我張家好好的閨女既然訂了你們牛家,要毀親也是你們不對。毀親可以,別指望我會退訂金,你要想死在這請便!”
“老賤人,你這麼要錢就學着你女兒去賣好了!這寨子裡光棍一大堆,脫光衣服往這大路上一躲,十個大錢一回,你賣上一百回這銀子就來了!一個賤人竟然想進我牛家,我牛家可沒有養野種的愛好!今日你不把銀子退給我,我就讓整個柳糊鎮都知道你們張家母女是不要臉的貨!”
這話說得太尖銳了,頓時人堆裡有人笑,有人面露不怡。
桑月擠在人羣后好整以暇的聽着兩個中年婦女對罵,一轉眼就發現一個三十左右長相普通的男子站在一邊陰沉着臉未開口,她想着這有可能就是田寡婦給張荷花訂的男子。
桑月悄悄的打量了男子一眼,這男子雖然其貌不揚,談不上好看也談不上醜,但是神情倒是不顯得猥瑣,是個實實在在的農家漢子。
見他一臉陰沉的模樣,桑月心道:生啥氣啊?用一兩銀子打發一個騷女人,值啊!這張荷花真要娶進了門,指不定給你戴多少個綠帽子呢!到時候就跟你娘說的一樣,你得養野種了!
就在桑月胡思亂想時,兩個老女人的對罵上了等級,那叫罵真是不堪入耳了…
正在桑月想拉着香枝離開時,有人把村長找來了…
家醜不可外揚,村長畢竟姓張,這雖然不能說是他的家醜,但到少是族醜。
張長山讓主角都進了屋,然後寨子裡幾家張家的長輩也進了屋,門外大路上還涌着一羣人,可桑月沒了興趣便與朱香枝回了家。
進了屋朱香枝才悄悄的說:“大表嫂,那個張荷花真是個不要臉,明明訂了親還到處勾引男人,以前她還想嫁給大表哥呢,好在老天有眼!”
見小姑娘一臉激憤,桑月“噗”的笑出聲:“這有啥可氣的?誰叫你大表哥長得像塊大肥肉呢?張荷花想咬上一口也正常啊!”
大肥肉?
朱香枝對此形容可不樂意了:“大表嫂,我大表哥纔不是大肥肉呢!他一點都不肥!”
“哈哈哈…”看着小姑娘對自己大表哥的崇拜,桑月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香枝對你大表哥很喜歡啊?”
朱香枝自小就把莊大牛當成親哥,聞言小臉一揚:“那當然!我大表哥是最好的表哥,他很厲害!寨子裡很多人都怕他,所以在這寨子裡沒有人敢欺負我!”
好吧,桑月不打破小姑娘的戀兄情結,因爲她清楚這頭大蠻牛在兩個表弟、表妹心中堪比親哥的存在。
回到家兩人說話做手工一個上午就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吃過午飯後桑月看看今日太陽還有點毒,想着莊大牛早上就沒吃什麼上了山,於是她洗了點綠豆煮在了瓦罐裡。
坐了一上午,下午朱香枝就有點坐不住了。
她一會兒東走走,西看看。當她看到屋角田邊一大蓬野山菊已經打苞了,非拖得她一塊採了回來。
野山菊特別是野山菊的胎苞,是頂頂好的下火草藥,因莊大牛識些草藥,自然這大姑一家子也跟着認得不少。
回到家剛把野山菊胎苞攤開,卻見莊大牛與張家兄弟回來了。
一看到自己的大表哥,朱香枝像只小燕子似的跑了過去:“大表哥,你打什麼好東西回來了?”
莊大牛看到表妹一直在家陪小媳婦心中很高興,扔下肩上的木頭把手中的野兔子也扔在地上:“枝兒,去拿剪刀來,今天晚上燒野兔子肉吃。”
這隻野兔子至少有四斤重,朱香枝一聽有肉吃頓時開心了:“哎,晚上我來燒!”
桑月知道朱香枝會做飯,可是她不知道她的水平在哪,怕浪費了好東西趕緊說:“行,一會我們兩一塊燒。”
可朱香枝並不知道桑月在嫌棄她的水平,而是興致勃勃的進了廚房去找剪刀了。
正在這時,一個人匆忙跑了進來:“大哥…”
看到跑得滿頭大汗的莊五牛,莊大牛嚇了一跳:“五牛,出啥事了,跑這麼急?”
莊五牛自昨天晚上起就佩服了這大哥大嫂,見他問急說:“大哥,你快躲起來。”
啥?
讓他躲起來?
頓時莊大牛一臉的莫明其妙:“五牛,到底出啥事了,爲啥我要躲起來?”
莊五牛更急了:“大哥,你別問這麼多了,三叔回來了!今日三哥早上起來就難受阿奶發現他身上有點熱,說是發燒了。三叔說這是大嫂把他嚇出病來了,要來你們麻煩。”
桑月一聽,頓時一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