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齊秋梅一臉的大驚小怪:“什麼?進門兩年多還沒生孩子?有沒有請過郎中看看吶,進門三年不生的女子可大多都是有病的吶。娘,這事您可得費個心,大哥就這麼一個親子,萬一這侄媳婦沒得生,您可得放在心上。”
女兒的大驚小怪齊老夫人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她諾大的齊府不就是少了嫡子嫡孫麼?
齊老夫人只生一個兒子,後面生了兩個女兒後身體出了狀況再也不能生了。
後來她的婆婆親自給齊老太爺納了三房妾室,爲齊家生下了四個庶子。
這樣一來,齊老太爺加上原先那個通房就有一妻四妾,齊家可謂枝繁葉茂了。
而這枝繁葉茂之於齊老夫人來說,那隻能是個痛——誰讓她沒本事多生幾個呢?
三年前齊老太爺的由通房提撥上來的姨娘葉氏死後,她身邊的一個媽媽終於把當年葉氏做的事悄悄告訴了齊老夫人,頓時她把葉氏從地裡翻起來鞭屍三天!
如今女兒一提起嫡曾孫的事,齊老夫人緩緩的點了點頭:“這事等認祖之後,我好好問問福承那孩子,到時找個老郎中給月兒把個脈。對了,你大哥也才四十九,你幫着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娘想給他找個伴兒,畢竟孩子大了人老了得有人扶持着。”
大哥願意成親了?
齊秋梅眼一光:“娘,上回我就說了我那小姑子,當時大哥要不是死不同意,這人早就進門了。”
齊老夫人點點頭:“你那小姑子人倒也合適,年紀輕輕守了寡又沒有孩子,人樣子也不錯。只是這年紀上,與你大哥遠了點。”
要是自己小姑子能嫁回孃家,那自己婆婆不也會是非常高興麼?
自己公爹的三年孝期也滿了,章家面臨着馬上分家的局勢,自己男人不是長子自然分不到祖宅與祖田。
章家雖然也不是小戶人家,可是也是家大人多的事,一分家自己的兒女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着呢。
要是這事一促成,親孃也高興、婆婆也高興,那還能少了她的麼?
齊秋梅越想越開心:“娘,遠什麼遠啊?她都三十五了,還年輕?我看啊,真的很合適呢,我那小姑子性子是極平和之人,而且是我婆婆的老來女兒,一家人都看重她呢。”
想起兒子的話,齊老夫人雖然心中滿意可還是猶豫了:“你哥說要找個年紀合適的,我看他是不想再生孩子,畢竟他一把年紀了。”
“娘啊,大哥是糊塗了,要是能再爲齊家添枝散葉,那不更是好事麼?再說他也才四十九歲,再活個二十年也沒問題吧?真到那時,孩子都成親了,就算沒成親,不是還有大侄子照顧麼?他還擔心什麼呢?”
畢竟是親母女,齊老夫人被齊秋梅一說,越來越心動了:“行,這事我會悄悄與你哥說,你也問問你婆婆的意思。”
她婆婆還能有什麼意思,女兒能有歸宿那不正是她所求?
自己小姑子的男人因爲一直生病,直到他們成親十年後孩子也沒留下一個就走了,小姑子回到孃家也十年了。
“我婆婆這邊沒什麼,她也見過大哥,上回就說可以,只是大哥當時不同意成親而已。我那邊的事娘就別擔心了,您就讓大哥點頭就行了。對了,娘,這陣子二哥沒事吧?”
畢竟是自小一塊長大的兄妹,齊秋梅與齊二爺的感情還是不錯的。
齊老夫人搖搖頭:“他那性子你也知道,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實在人。只是他那一家子,就很難說了。等你大侄子認祖歸宗後,就把家分了吧。”
分家?
娘是說爹孃都還在,齊家就準備分家了?
齊家一分家,自己親大哥就是齊家的當家人了——看來,這親事一定要促成才行啊!
“娘,你想得也對。樹大分叉、崽大分家。前幾天我婆婆也在提起,我公爹三年孝期已滿,家裡人也太多了想分家呢。分了好,分了家各奮鬥各人的,這樣也不會在磕磕碰碰中過日子。”
說起分家,齊老夫人倒是想起了三女兒,那個雖然是庶女可自小就沒了親孃,一直在她身邊長大。
“秋菊那怎麼樣了?前段子祝家老三鬧着要分家麼,有沒有分?”
說起庶妹齊秋梅臉上頓時說不出的表情:“當年娘就說讓她不要嫁給一個書呆子,可她不聽孃的話,現在過成這樣也是她活該!這些年要不是娘您資助她,她那兩個兒子還有銀子讀書麼?”
那個三女婿雖然癡書了點、運氣差了點、不理俗事了一點,可是他對自己這個庶女倒是一心一意的好,更何況還生了兩個好外孫呢。
“好了好了,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別的不說你那妹夫爲人還不錯的。江家雖然目前日子過得磕磕絆絆了一點,可江河與江海兩個孩子一旦出人頭地,她的好日子就來了。對了,去個信讓他們一家子早日過來吧,我還有點想江燕那丫頭呢。”
齊秋梅心裡有事,見狀立即說:“好,吃了飯我回家的時候反正路過江家,到時就去說一聲。對於二妹那裡,娘叫人去通知一聲吧。”
二女兒齊秋妍是齊老夫人最省心的女兒,她嫁進張家後男人也上進如今大大小小也是個五品官不說,她更是爭氣,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雖然這二姑爺納了兩個妾室,可是卻沒讓她們生下一子半女,平常對自己女兒也是極尊重。
齊老夫人還有事要吩咐,於是點點頭:“行,一會早點吃飯。明天你也早點回來,把你家老大那兩個孩子都帶着,讓承兒夫妻也沾點子女運。”
自己大兒子生的一對龍鳳胎長得極好,齊老夫人一提起自己的兩個孫子孫女,齊秋梅就心裡樂呵:“好,我明天早早就到。”
不說齊家在商量着什麼,單說桑月爲了那彈簧椅子的事在齊家一個小管事的帶路下,直往武慶門而去。
兩人走着,突然一個熟悉的聲影映入桑月的眼簾,她扯了扯莊大牛:“大牛,你看那是個誰?”
莊大牛定眼一看,臉色漸漸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