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末將不敢擅自做決定。 ”趙將軍肅然道。
李桂川呵斥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想來叨擾主帥?算生死未卜,那假如算一天不醒過來,你們一天不禦敵了嗎?你們將軍衆多,討論出一個結果,想必不難,劉然,你跟隨主帥時間最長,你從協助,必定要將恆親王抵禦在外,絕不能丟了城,否則唯你是問。”
李桂川說話時有幾分周禮的威嚴,劉然不敢反抗,連忙點頭,說道:“好,各位將軍請。”
劉然將趙將軍等人帶了出去,想必是在商量對策,李桂川坐在周禮的牀前,看着他,一臉疲憊,眼底下滿是烏青,滿臉蒼白,想來也是辛苦很久。
失血過多,他的嘴脣發白,李桂川從未見過如此死氣沉沉的周禮,心疼痛更甚,拿着藥,一口一口的喂他,即使他毫無意識,根本吃不下,可她依然不厭其煩。
一碗湯藥,李桂川用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全部餵給周禮,周禮一如既往的,雙目緊閉毫無精神,他的墨發,已經落在肩膀,有些調皮的,還能在他的臉。
長久未見,這張臉是她思念很久的,李桂川輕輕地吻着他的臉,當年他離開時,她記得,她觸碰到的臉,是溫熱的,而此時,碰到時,卻覺得冰涼無。
彷彿沒了什麼精神氣,李桂川密密麻麻的,親了他一張臉,只想將他冰涼的臉,再次溫熱起來,事與願違,他的臉依然冰涼,如同木頭一般,沒有神情,只有微弱的呼吸,在他的胸前,過着一抹白布,滲出了些許的血。
胸前的白布,如今已經泛紅,有些鮮血因爲凝固,已經認識了白布,而若是不小心觸碰到它,他的血,自然也流了出來。
李桂川看着心疼,自然不敢多碰周禮,周禮了一箭,在軍醫的協助之下,已經將箭拔出,只可惜,依然昏迷不醒,大概是血過多,大概也是生死未卜。
周禮發了高熱,嘴脣發乾,甚至已經裂了,李桂川拿出一些茶水,在他嘴脣輕輕擦拭,可過了一段時間,又開始發乾。
李桂川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他醒過來,她拿着些許的溫水,輕輕的拍打着周禮的額頭,希望能給他降溫,可惜的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周禮體內的熱氣,終將散不出來,喝藥也是無用。
一次次的換手帕,一次次的,想要給周禮降溫,可週禮依然倔強地發了個熱,軍醫過來時,給了一些藥,又餵了下去,好像依然無用,周禮的高熱,似乎在持續着。
李桂川抓住準備離開的軍醫,厲聲問道:“主帥的身子如何?說實話,不許隱瞞,否則軍法處置。”
李桂川太過強硬,軍醫不敢隱瞞,說來李桂川盡是周禮身旁的人,多少要給他面子,所以軍醫連忙說道:“主帥的身子,一向康健之身,一旦病了,自然是病來如山倒。一向不生病之人一旦生病,自然尋常人來的猛烈一些,主帥又是受了傷,若是高熱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