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川進城之時,其他將軍看到她,很是驚訝,在他們看來,李桂川是一個很嬌氣的女孩,即使當時出征時,一路辛苦,她雖能承受,但在他們這些將軍的眼裡,這還不是最苦的。
說到底,李桂川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才能夠承受如此多的困苦,雖然堅韌,但也是個很小的姑娘,想來也是嬌氣的。
特別是李桂川,到了錦城時,一直被周禮保護的極好,他們更加確信,李桂川是來添麻煩的,可在主帥身受重傷,她竟然能夠在一天的時間裡,辛苦的從錦城奔波過來,將軍們自然是心情複雜。
他們給李桂川讓出了道路,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肅然起敬,他們在戰場,辛苦殺敵,本來生死已經置之度外,只求將來能夠功成名,封妻廕子,將來回到家,能夠受人景仰,有所功績。
可是,他們和周禮相,說到底還是輸了,其實周禮如今生命垂危,可他有一個人牽掛着,不遠萬里,辛苦過來照顧他,一路奔波從不覺得辛苦,她不奢求周禮封妻廕子,只求周禮身體康健。
她不和他們的家人一樣,只在乎他的功績如何,只在乎將來,他能不能打勝仗,讓她們走出去,覺得容光煥發,滿面紅光。她在乎的,只是周禮能夠活着。
說到底,他們還是不過周禮,他們心委屈,同樣,也是心情複雜,李桂川顧不他們的情緒,在他們讓開道之後,匆匆忙忙走進屋內,卻發現屋裡一股子的藥味濃烈無。
周禮是何等康健之人,以前每天早晨,都會起來習武,他若是身患有風寒,自然是不可能,想來也是身受重傷,纔會有如此濃烈的藥味,她心更加疼痛。
大步朝着牀榻走去,牀榻旁,有一個女子,正在端着湯藥,仔細地喂着周禮,即使湯藥大多數都流了出來,很少有能夠進到周禮嘴裡,可她依然在堅持,不厭其煩,臉平靜恬淡,似乎在關心她所愛之人。
李桂川看着這十四五的女子,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刻,容顏姣好,她坐在周禮的牀邊,李桂川看着十分礙眼。
千算萬算,沒想到她在錦城這一段時間,周禮的身旁已經紅袖添香?她很惱怒,固然是相信周禮,可是忍不住生氣,生周禮的氣,生這位陌生女子的氣。
若不是現在周禮還受着傷,她指不定早在周禮起來,狠狠責罵一頓。說到底,他受的傷,她也是心軟了些。
李桂川輕聲嘆氣,認命的走到牀邊,低聲道:“把藥放下吧,我來。”
女子聲音很是婉轉,她反問道:“你是誰?”
李桂川將她手的藥碗奪了過來,說了一聲:“是誰你也無需管,你也管不到我頭,主帥既然已經受傷,你一個外人,本不該在此,算是一軍統帥,他的身子,關乎着千萬人的性命,豈能是你一個外人輕輕鬆鬆能觸碰的。”
“你放肆,”李桂川的話音剛落,女子便站了起來,大聲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