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身邊,守衛必定不少,周禮箭,是從背後射的,而後背,是給信任的人的。
周禮沉穩,絕對不會輕易把後背露在外人面前,除非是認識的人,纔會讓他少了顧慮,纔會被人下了毒手。
而這個沈毅,有百分百的理由這樣做,因爲他不喜歡周禮,厭惡周禮,周禮當了主帥,他決不能讓周禮功成名,風光回到京城。
而沒有一箭射周禮的要害,大概是着急,讓他害怕,周禮纔有了喘息的空間。
養了一頭狼在身邊,着實可怕,李桂川拼命地在想,沈毅是什麼樣的人。
可是他想啊想,也想不出來,因爲前世,坊間沒有關於沈毅的傳言,她並不知道沈毅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也並不知道沈毅到底是怎麼做,他的家世如何,他的初衷如何。
她閉着眼睛,氣息緩緩流長,似乎睡着了,可沈毅卻將她踢了起來,說道:“據說你是周禮的童養媳?”
李桂川睜開如墨一般的眼睛,盯着沈毅,同樣沉默。
沈毅也不在意她說話與否,又道:“據說你是一個小山村出來的?哪個小山村,我也想知道,順便帶你的爹孃,你的兄弟姐妹來和你見面。”
李桂川的臉越來越冷,看來沈毅還想爲難她的爹孃,她木着臉,不說話。
“你不想說?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已經把你爹孃抓起來了?屆時,你的爹孃。你的兄弟姐妹肯定怨恨你吧,毀了他們安穩的人生。”沈毅邪惡道。
“沈毅,我既然是將死之人,你爲何不跟我說說,爲什麼要把我帶走?爲了報復周禮?可你報復周禮的方式千千萬,想必有很多方式,綁架我更合適的吧?”李桂川打破了沉默。
“不,你錯了,我雖然想過要報復周禮,也打算報復他,但是,我的目的也不是唯一的,我看到你最近畫了一幅西南的地圖,?我仔細看了看,不錯,畫得真好。我想,你能不能把除了西南之外,把大熙其他地方的地圖也畫出來?如果你能夠畫出來,我保證絕不讓你死。”沈毅道出了目的。
李桂川突然諷刺笑道:“說得如此好聽,若是我把這個地圖畫出來了,兔死狗烹,你必定毫不猶豫的,一刀殺了我。”
“在你眼裡,我是如此兇狠之人?在你眼裡,我連最基本的原則都沒有?”沈毅大笑道。
“沈毅,你不是尋常人,至少,你從小接受的教育,絕對和尋常人不一樣,你是以位者的視角看問題,對你有用的,會留着,對你無用的,甚至威脅的,必定毫不猶豫的,殺之而後快,因爲,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李桂川肯定。
“妙,很妙。周禮看人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毒。”沈毅眯着眼,輕挑道。
“不過,李桂川,你以爲你不畫地圖,能活了?我殺了他的童養媳,這輩子,他同樣不歡喜吧,可能一輩子都處在痛苦自責當,每當午夜夢迴的時候,都記起你滿是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