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柳看了煙兒一眼:“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雲柳自然不會告訴她,她是因爲兩年前在陰陽司總部看過之前陰陽司幾位堂主的畫相,而她們那位未來司主的眉眼跟原來的葛堂主還有項堂主都有幾分相似之處。
據說她們未來司主的母親與之前的葛堂主是孿生姐妹,又是項堂主的親生女兒,這一推敲,她自然猜到了未來司主的身份。
況且,她們那位未來司主也親口承認了。
煙兒神色一凜:“是!”
雲堂主會這麼說,那這事就肯定是屬於陰陽司機密了,煙兒雖然有着滿腹的狐疑也不敢再問。
出了“百花閣”,雯雯一邊走一邊打量着藺無星的神色,見他沉默不語,不由試探問道:“無星哥哥,你還生氣呢?”
“沒有。”藺無星本來就是沉默寡言之人,並不是因爲生氣纔不說話的。
人都出來了,他還有什麼好氣的?
再說了,這丫頭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他的無奈多於生氣。
突然,藺無星腳步一頓,擡頭看向不遠處一間鋪子,眸色微沉,隨後對雯雯道:“你在這等我一會,別亂跑。”
說完,藺無星大步朝那鋪子走去。
待藺無星進了鋪子,雯雯才擡頭往鋪子上方懸掛着的牌匾看了眼,低聲念道:“張記糕點!”
“原來無星哥哥是給我買糕點去了。”雯雯開心道。
既使在晚上,“張記糕點”客人還是很多,藺無星排了一會隊纔將糕點買回來。
看着藺無星手中眼熟的食盒,雯雯想了想,問道:“無星哥哥,這個食盒怎麼那麼像曹公子家的食盒?”
“嗯。”藺無星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拉着雯雯就往他們落腳的客棧走。
一回到客棧,雯雯就迫不急待的打開食盒拈起一塊糕點丟進嘴裡。
突然,雯雯動作一頓,隨後將嘴裡的糕點嚥下後將食盒裡的糕點端了出來,仔細端詳了半晌後無語道:“那個曹公子也太好面子了,他送給我們的糕點明明就是從‘張記糕點’鋪買的,卻說是他家廚子做的,真是的!就算他是借花獻佛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這麼好吃的糕點我也不會嫌棄。”
雯雯以爲曹翔送她的糕點是別人送的,他轉手又送給了她。
藺無星五味陳雜的看了她一眼,沒有點破。
“無星哥哥,你不是說這糕點好嗎,你也吃。”雯雯將一塊糕點往藺無星嘴邊送。
藺無星微微側頭:“膩了,你吃。”
他這輩子加起來吃的糕點都沒有今天吃得多,再吃真怕會吐了。
想到藺無星之前都不吃糕點了,今天一下子將兩碟糕點給幹掉,怕是真膩了,雯雯也沒再勉強,改而將手中的糕點丟進自己嘴裡。
“無星哥哥,你就不好奇剛纔雲柳在我手裡寫了些什麼嗎?”雯雯眨着杏眸看着藺無星,她知道雲柳剛纔的小動作沒有瞞過他。
“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
藺無星說得理所當然,雯雯無法反駁,而且她也不想反駁。
“雲柳認出我來了。”雯雯託着腮,一臉的納悶:“無星哥哥,你說剛纔在‘百花閣’我們露出什麼端倪了嗎?”
藺無星仔細思索了下:“好像沒有。”
“我也覺得沒有。”雯雯抿脣沉吟:“那就是之前走漏了風聲。”
看來陰陽司下面那些人也不完全是她想像中那麼不靠譜,至少雲柳就不是個簡單的。
既然有云柳看着,這個“百花閣”也無需她花費太多的時間了。
雯雯和藺無星在永福縣呆了三天,轉天正準備前往其他地方巡察,卻收到了項子潤的來信,項子潤在信中要他們立即回豐果村。
雯雯眉頭皺了皺:“出什麼事了?”
“應該是急事,趕緊回去吧。”藺無星道。
如果不是大事,項元帥也不會在信中要他們立馬啓程回去。
雯雯心裡也很焦慮,兩人快馬加鞭,能抄近路的地方儘量抄近路趕回了豐果村。
在家門口一下馬,雯雯就衝進院子:“奶奶,爹孃~~”
“大小姐,您回來了?”廚房裡的冬梅一聽到雯雯的聲音忙放下擇到一半的菜走了出來。
“梅姨,家裡出什麼事了?”雯雯拉住冬梅急切問道。
冬梅一愣:“沒出什麼事啊?”
想了想,冬梅倏地恍然而笑,不過在看到藺無星後,冬梅的臉上的笑意不自覺收了收。
對於感情之外的事,雯雯是何其敏銳,看到冬梅臉上微頓的笑意,雯雯臉色微變:“梅姨,是不是跟無星哥哥有關?”
藺無星無親無故,任雯雯想破腦袋也猜不到藺無星會有什麼事?
冬梅有些爲難:“大小姐,大爺和夫人就在內院,您去問他們吧。”
聽到冬梅這話,雯雯心下一沉,難道還真與無星哥哥有關?
下一秒,雯雯拉起藺無星匆匆往內院而去。
項子潤和蘇可方知道雯雯和藺無星會在這個時辰到家,早等候在內院正廳了。
雯雯一進大廳就對上自己父親那張如墨的俊臉,腳下一頓,隨後走到他跟前,開門見山問道:“爹,您這麼急召我回來做什麼?”
“你自己幹了什麼你不知道?!”項子潤極力隱忍纔沒將這丫頭給掐死。
“爹,我做什麼了?”老爹開口就是一頓訓斥,雯雯覺得莫名其妙。
不是跟無星哥哥有關嗎?可是聽爹爹這語氣,怎麼像是她闖了什麼禍?
可是她這陣子沒闖禍啊~~
藺無星眸底也閃過一絲困惑,這陣子雯雯都在忙着陰陽司的事,雖然有時候做法稍微驚世駭俗了些,但大方面來說並沒有行差踏錯,項元帥何至於生這麼大的氣?
不止藺無星,雯雯自己也看出這裡面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了,都有些不耐煩了:“爹,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吧。”
在外面要無時無刻轉動腦子,回到家她可不想再浪費精力了。
知女莫若母,一旁的蘇可方很清楚自己女兒的性子,知道她性子毛躁,卻是粗中有細,不會做出太離譜的事情來,看到臉色黑得不能再黑的項子潤,蘇可方替他開口道:“曹家讓人來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