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方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說太子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想拉攏我們的?”
這裡是空間,說這些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項子潤沒有正面回答自己媳婦的問題,扯了下脣角道:“歐陽博會是個合格的帝王!”
帝王無情,可他們項家卻不是他們歐陽家的犧牲品!
見自己媳婦憂心忡忡,項子潤收回思緒,安撫道:“二皇子這時候死倒是給我爭取了時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太子如果夠聰明的話肯定會停止所有動作的,不然只會引來皇上猜忌。”
其實項子潤倒希望太子動作不斷,不過以歐陽博的性子,這是不可能的事。
正所謂不叫的狗才咬人,歐陽博這種能屈能伸的人才是最讓人提防的。
幸好他一開始就做了帶全家人全身而退的打算,這時纔不會顯得手忙腳亂。
“子潤,雯雯怎麼辦?”
陰陽司是皇帝個人所掌控的機構,歐陽睿遲早會將陰陽司交給歐陽博,蘇可方擔心歐陽博會對女兒下手。
“雯雯的事過幾年再說,陰陽司是個學習的好地方,讓雯雯呆上幾年對她有百利而無一害。”歐陽睿正值壯年,若無意外再活個一二十年不成問題,只要歐陽睿活着的一天,他們項家就不會有事。
項子潤心裡清楚,歐陽博之所以想除掉他,除了紀靈兒的關係,還有一方面是因爲他在百姓裡的聲望太高,甚至蓋過了他這個太子,從歐陽博挑撥歐陽睿與他們夫妻的關係時他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皇權至上,爲了家人的安危,他不可能和歐陽博正面交鋒,更何況他又不是真有那種野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急流勇退。
林昭宏因爲有特權,連夜帶了摺子進宮,皇帝第二日在朝中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莫名其妙的將太子狠狠訓斥了一頓,同時又將三皇子表揚了一番。
太子面上虛心接受,不敢有半點不滿,心底卻大概猜到了什麼,心底警鐘大作。
文武百官心中驚疑不定,就連忠於歐陽博的官員也暗自替歐陽博抹了把冷汗。
他們原本以爲二皇子一死,歐陽博這個儲君之位已經坐穩,誰知又冒出一個三皇子來。
這三皇子的生母只是一個過氣的小嬪妃,沒有深厚的背景,這個三皇子今年十四歲,老實木訥,不知變通,一直不受百官看好,可如今見皇帝對他另眼相看,有些官員心底不由又開始活泛起來。
朝堂之中的波暗洶涌暫且不提,盛京城外的“瑤池莊”的梅林裡,蘇可方擡頭看了眼天色,說道:“時辰不早了,叫巴里和澤兒回去開飯吧。”
巴里剛纔就嚷嚷着餓了,後來玩累到涼亭那邊休息去了。
夫妻兩人還沒靠近涼亭就聽到涼亭那邊傳來幾個孩子的笑聲,兩人擡眸一看,見涼亭裡除了巴里和澤兒,還有兩個比澤兒大上兩三歲的男孩子,笑聲正是從巴里和這兩個男孩子傳出,澤兒沒有笑出聲,不過也抿了抿脣角。
項子潤覺得這兩個孩子有些眼熟,眯眼思索了會,高深莫測的笑道:“是五皇子和江南指揮同知家的常大少爺。”
五皇子是常昭儀的兒子,這位常大少爺是常昭儀兄長的嫡長子。
常昭儀在宮裡不算很得寵,不過每隔段時間還是能分得皇帝的寵幸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常昭儀平日裡跟佟新惠關係很不錯,五皇子這時候在這裡出現,又與巴里還有澤兒玩一塊去了,項子潤覺得有點意思。
“爹,娘!”澤兒率先發現父母,跟五皇子說了聲,和巴里就朝父母走了過來。
五皇子歐陽琦和常家大少爺常凱風看到項子潤兩人,也走了過來。
“護國公,夫人!”歐陽琦長得脣紅齒白,有些靦腆的朝兩人行了個晚輩禮。
“沒想到五皇子也在。”對於不熟的人,項子潤一般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項子潤對五皇子的印象並不深刻,除了記得這麼個人,對這孩子的性子並不大瞭解。
這時,常凱風滿眼崇拜的看着項子潤:“項元帥,沒想到來這裡真的能見到您!”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項子潤眉頭一挑,意味深長的看着常凱風。
常凱風好像沒有察覺到項子潤那別有深意的目光,激動的說道:“項元帥,我從小就聽我爹講項良老將軍的故事,還有項元帥您,將欺負我們的天惟國狗賊打得落花流水,您是我們安晉國的大英雄,我老早就想見您了,我聽下人說項元帥您來了‘瑤池莊’所以央五皇子帶我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的見到您了……”
常凱風一開口就滿滿是對項子潤的敬仰之情,好半天都收不住話匣子,直到五皇子滿臉羞愧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他,常凱風才趕緊收住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那個……項元帥,我見到您太高興了,有些失態,還請您別見怪。”
“常大少爺嚴重了,項某還有事,就不打擾兩位逛園子了。”說完,項子潤不等常凱風開口,轉身就走。
巴里想說什麼,被澤兒一瞪立馬閉了嘴。
澤兒朝兩人點了點頭,跟着父母離開了梅林。
常凱風皺了皺眉,不知所措的看向五皇子。
幾人的身影一消失在梅林,五皇子臉上的靦腆一收,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神色。
“我們也回去吧。”五皇子冷冷道。
“可是……”
“我們的橄欖枝已拋出,願不願意接就看項辰弘的了。”五皇子無可無不可的說道。
要不是自己母妃和佟貴妃,他是不想走這一趟的。
項辰弘是個人才沒錯,可是沒有了兵權就等於被拔了牙的老虎,根本不足爲懼。
“二姑姑,二姑丈,剛纔那個原來是五皇子啊?”巴里一邊進院一邊驚奇的說道:“我先前聽說安晉國的皇子都是很威風,很難接近的,我看這五皇子挺單純,也很平易近人的呀。”
項子潤不置可否的“嗯”了聲,皇有的孩子怎麼可能如表面這麼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