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子潤抿脣沉吟片刻,眸色意味不明的看着葛雁:“你在懷疑什麼?”
“我懷疑有前朝餘孽潛伏在這片病區!”葛雁面色冷沉說道。
聞言,蘇可方心下一驚,可是項子潤卻神色未變,他斂去眸底的神色,平靜問道:“你認爲他們的目標是我和方兒?”
“沒錯!”葛雁鄭重的點頭。
方兒初來杜瓦國,可是她的聲望一點都不輸於其他皇室中人,前朝餘孽或許也察覺到了她家師兄和方兒的到來對他們造成了威脅,所以葛雁不得不懷疑他們。
當然,其他對杜瓦國君主之位虎視眈眈的皇族中人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那些與諾爾一族的皇室中人,在諾爾即位前爲了自己的利益或多或少都給了諾爾幫忙,不過等諾爾坐上了君主之位後,那些人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若不是諾爾手段強硬,這個君主之位恐怕早已易主。
“然後呢?”項子潤漫不經心的問道。
葛雁怔了怔,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師兄,你的意思是說……”
項子潤高深莫測的扯了下脣角:“你忙你的去吧,這事我自有打算。”
葛雁不太放心:“師兄,那些人喪心病狂,要不我下去安排一下,確保方兒的安全?”
方兒只會點拳腳功夫,她怎麼放心讓她冒險?
“不要打草驚蛇。”項子潤道。
“姐,你放心吧,子潤心中有數。”蘇可方勸道。
葛雁看了看蘇可方,又看了看項子潤,遲疑了下才開口道:“要小心!”
雖然項子潤胸有成竹,但葛雁卻不放心離開病區,幫着蘇可方照料着病人。
兩天後,病區內沒再出現高燒的病人,那幾位退了燒的病人的情況也漸漸有了好轉,可以自己起來行走。
這天,項子潤剛給最先發高燒的幾位病人把完脈,一旁的田資正就心急問道:“國公爺,他們的情況如何了?”
“已經沒事了,再觀察兩天若沒有別的情況就可以出病區了。”項子潤面無表情的說道。
聞言,田資正喜色於色說道:“國公爺,您的意思是說所有得了‘腐瘡病’的百姓都有得治了?”
見項子潤點頭,田資正高興的對幾位算是痊癒的病人喊道:“你們聽到沒有,你們的病好了,所有人的病全都能治好!”
田資正話音一落,其中兩位病人神色驀地一變,悄悄交換了個眼神。
田資正正處於興奮之中,沒有發現兩人的異樣,項子潤和蘇可方眸色卻微不可察的閃爍了下。
“二駙馬,我怎麼覺得胸口還有點疼?”其中一中年男子突然捂住胸口看着項子潤。
“怎麼會這樣?”見狀,田資正臉上的笑意頓時被擔憂所取代,忙將他的情況跟項子潤說了。
“國公爺,您不是說他們過兩天就可以出病區了嗎?爲什麼又會胸口疼?”進病區幾天,田資正都沒聽說過“腐瘡病”會引起胸口疼的。
“你先幫我倒碗水過來。”項子潤說着走過去給那個喊胸口疼的男子把脈。
“好。”田資正說着朝放在帳子角落的水囊走去,打算倒碗水過來。
與此同時,項子潤在那個喊胸口發疼的男子跟前蹲下,伸手探向他的脈搏。
就在這時,那個喊胸口疼的中年男眸色倏地一沉,涌起冰寒的殺氣,而站在項子潤身後的那個年輕男子全身上下同樣泛起殺氣,手中突然出現一柄短劍,腳下一旋,朝一旁的蘇可方刺去。
蘇可方只離他一米多遠,卻始終面帶微笑,冷靜的看着他,即便他從懷裡抽出短劍,她的神色也未曾有任何變化。
年輕男子心下微頓,不過箭已在弦上卻不得不發,而且此時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他眸底厲光一閃,打算一刀解決掉蘇可方,可是一運內力就感到全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疼了起來,力氣也使不上,手中短劍也拿不住,整個人毫無預警的跪倒在蘇可方面前,面色蒼白的捂住胸口,又驚又恐的擡頭瞪着蘇可方。
這年輕男子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蘇可方剛纔爲什麼對他笑了,他渾身疼痛,又不敢置信的瞪着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盯着蘇可方,忍着疼痛無力開口:“你……怎麼……知道……”
田資正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猛的回頭,在看到年輕男子腳邊的短劍後臉色變了變,隨後丟下手中的碗跑了過去:“夫人,你怎麼樣?有沒事?”
“田大人,我沒事。”蘇可方笑了笑,看向同樣倒地捂胸的中年男子,這下他可是真痛了。
田資正順着蘇可方的視線一看,臉色再次變了變,驚疑不定道:“國公爺,夫人,這兩人是……”
“他們是刺客,也是造成這次‘腐瘡病’的罪魁禍首!”蘇可方冷笑道。
“什麼?!”田資正大驚:“夫人,您什麼意思?”
“就是田大人你想的那個意思。”
這兩人以身涉險,若不是立場不同,蘇可方說不定還會佩服他們的勇氣。
“夫人,這事非同小可,您確定嗎?”田資正不敢想像這背後之人到底是何等的喪盡天良,居然這樣害無辜的老百姓?
“師兄,方兒!”
葛雁聽到動靜衝了進來,在看到兩個倒地的男子後臉上殺意盡顯。
“姐,我們沒事。”蘇可方笑了笑,寬慰道。
“師兄,我先把人帶走。”葛雁繃着臉說道。
項子潤點了頭,葛雁就讓侍衛過來把人給帶了出去。
兩個刺客爲了不讓項子潤懷疑,身上沒敢藏毒,身上的短劍也是事先藏起來的,不然這會他們肯定是寧願服毒自盡也不會想落入葛雁手中的。
說到底,他們就是太自信,也低估了項子潤和蘇可方的能力,所以沒想到自己會失手。
葛雁把人帶出去後,田資正才問道:“國公爺,您是不是早就發現他們的不對勁了?”
不然國公爺怎麼會讓這兩人跟其他病人分開,讓兩人住一個帳子?
“算是吧。”項子潤沒有多作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