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想,反正還有時間。”今天這事發生得太突然,項子潤不想她把自己逼得太急。
“也許是我多想了,公主所中之毒是我從未見過的。”蘇可方有些挫敗:“看來只有找到真正的幕後真兇才能解了公主腹中胎兒的毒。”
“既然想不出,那就早點休息,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還有得你忙呢。”項子潤把她帶到了牀邊,幫她把牀鋪好。
這都半夜了,所以他沒讓林昭宏把兒子還有喝醉的姐姐給接回來,明天他們回來,肯定還要解釋一番,而且這大過年的,人情往來還要自己媳婦處理。
“你還不睡?”蘇可方見他連大衣都沒脫下,不由皺眉問道。
“我還要出去一趟,你先睡。”他幫她把被子掖好,就起了身。
“多穿點,把手爐也帶上。”不用問,蘇可方也知道他是爲了今晚的事出去。
項子潤笑了笑,把一旁的手爐拿起就出了屋子。
因爲想着婉若婉若的事,蘇可方睡得很不安穩,天一亮就起來了,而項子潤此時還沒有回來。
蘇可方到鬆齡苑陪婆婆用了早飯,正準備到孃家去接兒子和大姑子,就聽魏鵬和翟氏來了。
“魏叔,嬸子,新年好啊!”一見到兩人,蘇可方就笑着向他們拜年。
翟氏嗔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
昨晚歐陽婉若中毒,蘇可方被太后送進小佛堂,翟氏都被嚇得不知所措了。
“難道嬸子希望看到我愁眉苦臉嗎?”蘇可方笑着幫翟氏把身上的披風脫下交給倚翠,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嬸子,事情也沒有到讓人絕望的地步,怎麼能灰心呢?”
昨晚項子潤已經讓林昭宏將公主的情況知會了盧全和魏鵬還有莊太傅,所以魏鵬和翟氏知道歐陽婉若身上的毒已經轉移到她腹中胎兒身上了。
“方兒說得對!”魏鵬大聲道:“就算我們找不到給公主解毒的辦法,皇上和太后也不會置之不理的,我就不信了,這世上會沒有解不了的毒!”
只要不是致使的毒,就一定有辦法解。
翟氏卻沒有自家男人和蘇可方樂觀,公主腹中的胎兒可是有着皇家的血脈,萬一到時候救不活,誰知道太后會怎麼對方兒,她可不敢忘記昨晚太后是何等盛怒的。
魏鵬和翟氏來沒多久,盧全和關氏也來了,蘇可方和姚氏知道他們也是爲昨晚的事而來的,便把對魏鵬和翟氏的話又說了一遍,讓兩人安下心來。
“你說這都什麼事?”關氏皺眉道:“這好端端的一個宮宴弄成這樣,到底是誰要害公主?”
“也許對方的目的是方兒。”盧全若有所思道,他昨晚一晚沒睡,就是在想這個問題。
魏鵬與盧全相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沒有在姚氏等人談這事。
再說蘇可彬半夜得了林昭宏的話,知道方兒今天早上會過來,可是一直等到晌午,項冰羽酒都醒來也不見自己妹妹人影,便帶着澤兒來了國公府。
走到護國公府大門的時候,剛好遇到從外面回來的項子潤,兩人打了聲招呼一同進了府。
項子潤一回來,魏鵬和盧全就急着問宮裡的情況,項子潤把他們還有蘇可彬請進了書房。
這時也快中午了,蘇可方知道魏鵬喜歡吃海鮮,便從空間弄了一些螃蟹和大龍蝦送到大廚房,並讓廚娘多弄了幾個下酒菜,讓魏鵬幾人到暖閣邊喝邊聊,她則和翟氏等人弄了個火鍋吃。
昨夜宮裡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太后發作蘇可方的事所有命婦都看在眼裡,大家都抱着觀望的態度,也沒人上護國公府拜年,姚氏和蘇可方反倒樂得清靜。
下午送走魏鵬等人,項子潤和蘇可方回到了世安苑。
蘇可方還沒開口問,項子潤就將遞給她一個紙包:“你看看,這是不是公主所中之毒?”
蘇可方狐疑接過,找開紙包仔細端詳了一下粉末的顏色,然後意念一動進了空間。
以她的肉眼分辨不出這毒是否就是歐陽婉若所中之毒,她抓來一隻兔子餵了一點這粉末,片刻後這隻兔子就昏睡了過去。
蘇可方臉色一沉,問道:“這毒粉你從哪裡得來?”
“在坤寧宮一掃地的小宮女屋中搜出。”
蘇可方神色變了變:“你是說害我之人是紀靈兒?”
項子潤面無表情,但眸底卻閃過喋血的光芒:“這宮女年前曾與歐陽哲身邊一個隨從有過一次首尾。”
聞言,蘇可方纔恍然大悟。
原來坤寧宮那小宮女只是被人利用了,真正要害她的其實是歐陽哲!
這樣的話蘇可方就不覺得奇怪了,只是這歐陽哲是不是太自信了?
項子潤神色莫辯的看着她,頓了頓才說道:“沈御醫檢查了這包藥粉,說這毒裡有一味藥材只有杜瓦國纔有。”
項子潤口中的沈御醫就是當初在淮北與他們一起救治淮北百姓的沈長明,他是皇上的人,不會信口雌黃。
蘇可方猛的擡頭:“什麼意思?”
這是說歐陽哲與杜瓦國勾結要毒害歐陽婉若?
以沈長明的意思,這毒是出自杜瓦國,卻是進了宮後才下到果脯裡的,很明顯這宮裡有內應,這內應是歐陽哲的人?
不對!
蘇可方突然想到了什麼,驚疑不定的看着身邊的男人:“皇上懷疑我纔是那個內應?”
除夕夜的宮宴上,她是杜瓦國公主的身份被歐陽哲“無意”揭穿,接着歐陽婉若就中了毒,而沈長明又這麼巧的發現這毒粉中有一味只有杜瓦國纔有的藥材。
這一環接一環,矛頭直指向她而來,這不像是歐陽哲的手筆,因爲他沒有這個能耐!
“皇上也懷疑上我了嗎?”蘇可方定定的看着他,問道。
對上自己媳婦眼底的瞭然與決絕,項子潤將她輕擁入懷,低聲道:“我一定會將這個幕後黑手給揪出來的!”
蘇可方輕扯脣角,這意思是歐陽睿還真懷疑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