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獅子聽不懂她的話!
意識到這一點後蘇可方心下一緊,腦子急轉起來,同時不敢放鬆的盯着那對冒着寒光的褐色眼睛。
倏地,蘇可方靈機一動,動了意念從空間弄出幾隻山雞丟到獅子跟前,想把獅子引開。
誰知她剛把山雞丟出去,卻引來了獅子更爲憤怒的吼叫。
眼看獅子已騰空撲來,蘇可方瞳孔一縮,想都沒想就進了空間。
就在蘇可方進入空間那一剎那,她好像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當她在空間裡穩住腳步傾耳細聽,那聲音又沒了,耳邊傳來獅子的踱步聲和持續的吼叫聲,顯然是爲了她的突然消失而惱怒着。
蘇可方心有餘悸的舒了口氣,她剛剛動作若是遲那麼一點點,這會怕已經成了獅子的腹中之物了。
“方……兒……”
就在蘇可方暗自慶幸之時,耳邊傳來了項子潤細微的聲音。
蘇可方一愣,繼而狂喜喊道:“子潤,真的是你?!你還好嗎?”
蘇可方喊完纔想起自己還在空間裡,她的話項子潤根本就聽不見,可是耳邊獅子的踱步聲那麼近,獅子顯然還在外面尋找她的蹤影,她唯有等獅子離開才能出去!
在得知那些穿着安晉軍盔甲的士兵是被猛獸所傷時,蘇可方就已經猜到項子潤或許還活着,這會親耳聽到他的聲音,她一點都不意外。
項子潤的聲音很虛弱,喊了兩聲後又沒了聲音,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沒有力氣了?
蘇可方心裡很是焦慮,她急切想知道項子潤的狀況,可是獅子就在外頭,她只能在空間裡乾着急。
片刻後,蘇可方又聽到了項子潤的聲音,不過這次她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什麼,好像不是在喊她。
沒一會,那隻獅子就停下了怒吼回到了項子潤身邊。
蘇可方細聽了下,周邊沒有其它動物這才動了意念出了空間。
“子潤,你怎麼樣了?”蘇可方一出空間就喊道。
“方兒,真是你?”那邊傳來項子潤帶着驚喜的聲音,緊跟就是他像是掙扎着要起身的聲音。
蘇可方下意識要上前,剛往上走了幾步,守在項子潤身邊幾隻獅子就同時竄了出來,作勢要朝蘇可方撲來。
“回來!”項子潤低喝一聲,隨後劇烈的咳了起來。
“子潤?”蘇可方擔心的喊了句。
好半晌,項子潤才止住了咳嗽,不知對守在周邊的獅子和狼羣說了什麼,狼羣和獅子馬上就退出幾丈外。
“子潤!”蘇可方心下微鬆,急步朝項子潤那邊奔了過去。
蘇可方剛在項子潤身邊蹲下,手就被他的大手穩穩握住。
蘇可方懸了一路的心在這一刻落了下來,鼻子一酸,趴到了他的身上:“子潤,總算找到你了!”
“你怎麼會來?”項子潤強撐着沒讓自己暈過去,咬着牙問道。
聽出他聲音裡的勉強,蘇可方忙起身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口中,低聲說道:“咱們進空間,我幫你看看身上的傷?”
“好。”項子潤聲音裡帶着笑意,身子卻怎麼也動彈不得了。
一進空間,蘇可方就看到項子潤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傷口上的血都已經凝固了。
蘇可方倒吸了口冷氣:“怎麼會傷成這樣?”
見她眼眶發紅,項子潤輕扯脣角說道:“沒事,這傷養幾天就好了。”
傷成這樣還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哪是養幾天就能好的?蘇可方知道他在安撫自己,不想他擔心,吸了吸鼻子說道:“先喝點水,我幫你處理傷口。”
幫他清洗好身子,蘇可方纔看到他身上還有不少傷口都已經化膿了,一看就知道不是近兩天受的傷,不由蹙眉輕責道:“受了傷也不知道先處理一下,萬一破傷風怎麼辦?”
項子潤靠在浴桶邊沿眸光柔和望着她,沒有開口解釋,半晌後才低嘆道:“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不是他不想處理傷口,而是當時歐陽麟和毒鬼的出現根本就不容他處理,當時情況的危急他無法跟她細說。
幫他上藥的手一頓,蘇可方擡眸對上他深邃的雙眸,她鼻子又是一酸,淚珠子在眼眶打着轉。
“看我,又惹你難過了。”他苦笑一聲。
他有太多的話要跟她說,只是不知從何說起。
“你瘦了!”她擡手摸上他的臉,哽咽說道。
見不得她哭,項子潤開口道:“我幾天沒吃東西了,你給我下碗麪好不好?”
剛纔服用了藥,這會人精神了,卻也真是餓了。
“好,我先給你打碗蛋暖暖胃,等會再給你做好吃的。”蘇可方說着就起身往竈臺那邊去了。
項子潤這邊的一碗蛋湯還沒喝完,蘇可方耳邊就聽到蘇葉和幾個暗衛的急切呼叫聲,她這纔想起單竹音他們還在等她回去。
“糟糕,我一急把蘇葉和單姐姐他們給忘了。”蘇可方有些懊惱:“咱們得趕緊出去,千萬不能讓那些猛獸傷到他們。”
項子潤身上的傷口雖然處理了,可是還是不能動彈,出了空間後,項子潤就將狼羣和獅子給遣散。
上山尋找蘇可方的洪烈等人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喊道:“是元帥夫人嗎?”
“是我,我找到子潤了!”蘇可方點亮火摺子,揚聲回道。
聽到蘇可方的聲音又看到火光,單竹音等人又驚又喜。
這時大家才明白剛纔蘇可方爲什麼要冒險上山,原來她早就猜到山上的人是項元帥了!
“夫人,少爺身上的傷有沒大礙?”蘇葉尋了過來,喜憂參半的問道。
“傷得很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蘇可方說道。
察覺到洪烈打量的目光,項子潤擡頭看向他:“這位是?”
蘇可方身邊的四個暗衛其實是項子潤向歐陽睿要的,從他們身上一樣的服侍很容易猜出,可是眼前這個身材魁梧,滿臉鬍渣的男子卻看着眼生。
“洪烈見過項元帥!”洪烈毫不拘束的朝斜靠在蘇可方身上的項子潤拱了拱手,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洪烈是擔心剛纔的狼羣和獅子去而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