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少夫人真是好人緣,整個陽峰城的夫人都認得。”蘇可方似笑非笑的回道。
其實她就早看出這裡七八位夫人,只有一位夫人和她站在一起,其她幾位都臉上都帶着疏離的味道,可見這位洪少夫人在這些婦人之中的受歡迎程度。
蘇可方話音一落,衆位夫人神色各異,可蘇可方臉上的笑意很真誠,大家都拿不準她是故意嘲諷秦氏,還是無心之過。
原來這位洪少夫人確實如蘇可方所料,在陽峰城的商戶夫人圈內因爲爭強好勝又斤斤計較而不被人待見。
城主夫人見洪少夫人面色不虞,擔心給蘇可方給衆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擔心給蘇可方留下麻煩,忙解釋道:“各位夫人有所不知,項夫人並不是陽峰城人,也不常在陽峰城居住,項公子前些天受我家老爺相邀到了陽峰城,項夫人是跟隨項公子一塊過來的。”
左欣笑着看向衆人,又道:“各位夫人別看項夫人年紀輕,她可有一手精湛的木雕手藝呢,我婆婆對項夫人雕刻的佛珠可喜歡得緊呢。”
左欣說完,眼尖發現蘇可方腰際間掛着佛珠掛件,眼睛一亮,說道:“各位夫人可以看看項夫人腰間的佛珠,是不是很別緻?”
聞言,衆人視線齊齊向蘇可方腰際間的掛件看去。
剛纔大家都只顧着打量蘇可方的容貌和穿着找扮了,對她腰間的小掛件都沒在意,這會一看,還真的很稀奇呢。
“這佛珠好別緻啊。”溫家“花陵閣”的溫少夫人林月如驚歎道:“真沒想到佛珠當掛件也能這麼好看!”
除了秦玉娥和她身邊的一位三十來歲的婦人,其她幾位婦人都滿臉驚豔的圍到了蘇可方身邊,打量着她腰間的佛珠掛件。
剛纔蘇可方對秦氏那番話讓衆人捉摸不準她的性子,所以大家都打算靜觀其變,並沒有馬上湊上前。
雖然這些人中不乏一些心思深沉的婦人,可有些人就是這樣,她越是厲害有手段就越喜歡與單純無害的人在一起,因爲這樣不用時刻擔心被人算計了去。
蘇可方杏眸微轉,不動聲色笑道:“各位夫人喜歡的話,我還帶了一些掛件放在馬車上,不過不全是佛珠,還有其它形狀的掛件。”
“真的?”凌少夫人林月如不是個喜歡轉彎抹角的人,快人快語的說道:“項夫人,那趕緊讓人把那些掛件拿來給我們瞧瞧唄。”
幾位夫人擋住了秦氏和另外一位婦人的視線,所以兩人沒看清蘇可方腰間的佛珠到底長什麼樣,可是見一個兩人都往蘇可方身邊湊,她心底那股不甘再次往上冒。
“不過是幾粒木雕佛珠也值得你們這樣大驚小怪的?”秦玉娥語氣發酸的冷哼道。
還有一句話秦玉娥沒說,那就是她覺得這羣人在一個農村來的女人面前丟盡了她們陽峰城女人的臉。
不過因爲蘇可方畢竟是城主夫人請來的客人,所以她沒膽將這話擺到明面上來說,可她臉上鄙夷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左欣是因爲蘇可方纔化解了婆婆對她多年的偏見,所以她對蘇可方很是感激,已經把她當成自己人看待了,所以聽到秦玉娥這話心裡很不舒服,可她畢竟是宴會的主人,也不好對客人甩臉色,便壓下心底的不悅笑着道:“洪少夫人有所不知,項夫人所雕刻的佛珠貴在這精湛的雕工,我婆婆說了,在整個安晉國絕對找不出五位有如此精湛雕工的木雕師了。”
“城主夫人,這話是柳老夫人親口說的,還是她身邊的人說的?”秦氏含蓄的問道。
其實她想說的是,柳老夫人這話也太言過其實了。
整個安晉國找不出五位這樣精湛雕工的木雕師,這話也太誇張了!
誰都知道這位柳老夫人性子古怪,她的話也能信?
所有人都聽出了秦玉娥的言下之意,可左欣卻並沒有爲此生氣,而是好脾氣的解釋道:“這是我婆婆親口說的,而且我婆婆那些經常一起禮佛的老姐妹也都這麼說,不會有假的。”
其中有好幾位夫人曾聽聞柳老夫人那些老姐妹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婦人,柳老夫人的眼光她們不信,可她那些老姐妹肯定不可能看錯。
聽罷左欣這話,大家都由剛纔的好奇變成期盼,大傢伙都想看看蘇可方這位雕工精湛的木雕師的其他作品。
秦玉娥因爲對蘇可方有了成見,看到衆人躍躍欲試而心裡愈發不舒坦,不過因爲顧慮着左欣,沒敢再明着給蘇可方難堪,而是扯着笑道:“我這個人偏愛玉,這木雕用料再好我也沒辦法喜歡,可惜了。”
蘇可方哪會聽不出她話中的嘲諷,不就是在嘲笑她的身份只配佩戴木雕嗎?
這女人恐怕還不知道她這木雕比一些玉器還值錢吧?
蘇可方眸光微閃,以後有打這秦玉娥臉的時候!
蘇可方笑了笑,一臉惋惜的順着她的話道:“那還真是可惜了,我原本還打算將那些掛件送與在座的夫人呢,既然洪少夫人不喜歡,那我就不勉強了。”
蘇可方話剛說完,被左欣派去幫蘇可方拿東西的丫環已經回來了。
見蘇可方接過布包,幾位夫人都圍了過來。
這些掛件是她和項子潤商量後打算在陽峰城開玩具鋪後開始雕刻的,本來是打算當作贈送品送給買玩具的客人的。
不過今天要過來之前,項子潤讓她把這些掛件從空間拿出來放到馬車上,說如果有人送她見面禮,就讓她把這些掛件拿出來當回禮送給人家。
不過看到這些夫人臉上驚豔的神情,蘇可方改變主意了,玩具鋪暫時不開了,先開間掛件鋪!
當看到蘇可方布包裡那些精緻可愛的掛件後,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這裡每一個掛件下面都還繫了一個玉珠,玉珠上精緻的做了與掛件形狀相輔相成的雕刻,看似簡單,卻是煞費心思的。
有位婦人拿起一串掛件把玩,卻聽到一塊細策的脆響傳來,不由愣了一下:“這掛件還會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