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跟飛兒已經恩斷義絕,不過您如果想去看他,我不攔着。”項子潤能理解母親此時矛盾的心情,畢竟是在一起生活的那麼多年,就算是條畜生也會有感情的。
姚氏繼續沉默,項子潤和項辰祥兄弟倆在旁邊陪着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姚氏總算動了一下,擡頭往又開始烏雲密佈的天空看了眼,淡淡說道:“算了,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其實姚氏心裡明鏡似的,方兒和飛兒她只能選一個,與其左右爲難還不如狠下心來。
至於選哪一個那是毫無疑問的,飛兒再親那也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如果選飛兒,她不但會失去一個兒媳婦,還會讓兒子爲難,所以她剛纔的沉默並不是難以抉擇,而是因爲飛兒太讓她傷心了。
方兒廢了飛兒,她並不覺得方兒狠,如果一個人面對死亡還能心慈手軟,那她纔要擔心呢,一個軟弱的女人如何能管教出有用的孩子來?
見項辰祥臉上還有遲疑,姚氏開口道:“祥兒,欠喬家的要還,可也不是拿你嫂子的命去還!你記住,以後飛兒與我們再無干系!”
雖然這話有些無情,可是爲了這個家,她只能這麼做!
“是,娘!”項辰祥神色一凜,說道。
娘說得對,嫂子是無辜的,飛兒卻一再對她下手,甚至還想要她的命,如果再跟他牽扯不清,誰知道他下一次會怎麼對嫂子?
脫離干係,或許對大家都好!
“弘兒,把方兒叫來,我有話對她說。”姚氏說完,對大兒子道。
蘇可方來到河邊,見婆婆笑着朝她招手,她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了下來。
婆婆對她好,所以她一直都將婆婆當成親生母親般對待,她在對喬任飛下手的時候就猜到婆婆或許會因爲喬任飛而怨上自己,如果真是這樣,她會傷心,可如果要她放過喬任飛,那是不可能!
“娘——”
蘇可方笑着走了過去。
“方兒,飛兒的事娘都知道了,娘也知道以前你受了不少委屈,不過事已至此,娘希望你別再多想,就讓所有的事都煙消雲散吧,好不好?”
蘇可方沒聽懂她的意思,遲疑了下抿脣問道:“娘,您的意思是讓我原諒喬任飛?”
“不,娘沒有這個意思!”姚氏拍了拍她的手背,將對項辰祥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飛兒以後跟咱們家不再有任何干系,娘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和弘兒好好過日子,娘就安心了。”
姚氏讓兒媳婦過來,只是想向她交個底,安她的心,這樣她才能跟兒子好好過下去。
蘇可方沒想到婆婆特地叫自己過來就是爲了說這些,婆婆安撫人的方式真的好與衆不同。
“娘,我會的,我會和子潤好好過的。”她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
丈夫相信自己是應該的,可是能遇到一個明事理,並且毫無條件的站在自己身邊支持自己的婆婆,蘇可方覺得是運氣。
要知道,喬任飛算得上是婆婆的養子,她竟然還能這樣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身邊,這才難得。
天好不容易晴了一個下午,又開始下起雨來,而且一下就是兩天。
蘇可方找機會進空間的靈泉看了眼,見泉眼的水清澈無雜質,便跟父親還有幾位族老商量起重建家園的事。
因爲蘇可方所備藥材份量足,幾天下來,一些生病的大人和孩子都痊癒了,天一放晴,婦人和孩子就留在村子裡清理地些垃圾,男子就上山砍樹割茅草。
兩天後,重建屋子的空地全都清理出來,蓋屋子用的木頭和茅草等東西也都備齊,大傢伙忙着蓋起茅屋來。
項子潤和項辰祥兄弟倆帶着阿甘和旭東幫着鄉親們蓋茅屋,自家的屋子卻沒打算蓋,因爲他們打算安頓好鄉親們後,自家再請工匠回來砌青磚瓦房。
全村百來口人,每天所需吃食還真不少,鄉親們的茅屋剛建到一半,池塘捕回來的魚和那些雞鴨還有豬肉就所剩不多了,蘇可方琢磨着要怎麼將空間裡的稻穀和魚給弄出來。
項子潤見她一天到晚心不在焉的,還以爲她生病了,給她把了下脈後得知她身體無礙,這才問道:“在想什麼?”
蘇可方看着他,神色很是糾結複雜。
如果她現在告訴他空間的事,他會不會把她當成妖孽?
這事要是傳開,她怕是無法在人前現身了吧?
“怎麼了?”項子潤被她看得有些不安,他實在怕極了她這目光,就好像隨時會離去一樣。
蘇可方眸光微閃,朝他眨了眨眼,試探問道:“子潤,如果我告訴你,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項子潤佯裝沉吟了下,說道:“我不信你是神仙,說你是妖精我倒信!”
他破天荒開了個玩笑,蘇可方這會卻沒有半點喜悅,撇了撇嘴不想理他。
“生氣了?”他好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發其想的問出這種問題。
蘇可方思索了會,換了個方式問道:“子潤,那你信不信這世上有妖孽?”
說完,她又強調:“老實回答,不許開玩笑!”
對上她認真的神情,項子潤也收起揶揄的笑意,想了想,堅定的說道:“不信!”
蘇可方心下一喜,再次確認:“真的?”
見她小臉因他的話而閃閃發亮,他失笑道:“難道你認爲這世上有妖孽?”
從他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不相信,她這才朝他狡黠一笑:“我信啊,因爲我就是!”
“就算你是妖孽也別想逃離我的掌心!”他眉宇染笑,低頭在她脣上輕咬了下。
因爲在外面,他淺嘗即止。
就在他脣離開之際,她伸手勾住他脖子,踮起腳尖吻了回去,同時意念一動,帶着他進了空間。
她的主動讓他喜不自禁,更不捨離開,長臂環上她的纖腰不管不顧的加深這個吻。
管他會不會被人發現,管他是不是傷風敗俗,他此時此刻只想好好疼惜她。
直到這個吻結束,鬆開她,他才吃驚的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草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