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雞在懷塘縣算得上是稀罕的吃食,再加上炸雞鋪裡的湯水實在太美味了,即便是大酒樓都難得喝到這麼好喝的湯水,所以蘇可方的炸雞鋪一開,原本冷清的街道頓時熱鬧起來,還帶動了周邊店鋪的生意。
半個月後,蘇可方見炸雞鋪的生意算是穩定了下來,正打算豐果村看看,項子潤就進縣城來了。
將近半個月不見,蘇可方發現他黑了也瘦了。
看着她收拾了一半的包袱,項子潤脣角微揚:“要回去了?”
還好,她還記得要回家。
蘇可方眸光微閃了下:“嗯,想回去看看。”
“再住兩天,到時候咱們一起回?”他看向她,問道。
蘇可方想了想:“也好。”
這陣子忙着炸雞鋪的事,都還沒抽出時間去牢裡見單姐姐呢,她不是燒雞吃膩了嗎?那她給她帶兩隻炸雞過去!
想到單竹音,蘇可方眉眼彎了彎。
蘇可方帶了兩隻炸雞和一盅石斛老鴨湯到了牢裡,沒想到獄卒竟然告訴她,單竹音出獄了。
“她什麼時候出獄的?”蘇可方又驚又急的問道。
單姐姐不是說躲仇家才躲到牢裡來的嗎,她出獄是因爲仇家不在了,還是被仇家帶走的?
“都出去好幾天了。”獄卒道。
“好,謝謝。”蘇可方心神不定的朝獄卒了道了謝,把炸雞和湯給他們留下就出了大牢。
林昭宏剛找到南通街就看到了心不在焉的走着的蘇可方,忙將她叫住。
知道他要去找項子潤,蘇可方一言不發的將他帶了回去。
項子潤見她出去一趟回來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兩道劍眉不由輕擰了下,不過因爲林昭宏在,他沒有開口詢問。
“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泡茶。”蘇可方說着就進了廚房。
蘇可方燒好開水泡了兩杯茶送進外院客廳,剛踏進客廳就聽到林昭宏氣極敗壞的對項子潤問道:“師兄,聽說你讓人到處找果樹苗,你還真打算一輩子呆在豐果村?”
蘇可方腳步頓了頓,不由想起他跟她說過會託人找樹苗的事。
他這次來縣城難道就是爲了這事?
“我是不是在豐果村呆一輩子與你何干?”項子潤面無表情,視線落在蘇可方身上的時候,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嫂子,你難道也願意看着師兄當一輩子的農夫?”林昭宏知道自己說不通他,只有向蘇可方求助。
是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默默無聞吧?
他也不希望師兄就這麼埋沒了!
項子潤冷冷掃了他一眼:“你如果沒別的事就回去,我們沒功夫招呼你!”
當一輩子農夫有什麼不好?
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比什麼都強!
“師兄……”
林昭宏不願放棄,還想再勸,見項子潤眸子危險眯起,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咬着牙站起身瞪了他一眼,連茶都沒喝就拂袖離開了。
“是不是炸雞鋪有什麼事?”林昭宏一走,項子潤就朝蘇可方擔心的問道。
“啊?我不知道啊,炸雞鋪裡怎麼了?”她一驚,轉身就要去炸雞鋪。
項子潤哭笑不得的拉住她:“別緊張,我就是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隨口問的。”
聞言,蘇可方鬆了口氣:“嚇了我一跳。”
見他看着自己,蘇可方想了想,說道:“我剛纔想去牢裡看單姐姐,獄卒說單姐姐出獄了。”
“出獄不是很好嗎,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在牢裡的時候認識了個姑娘,而且還經常去牢裡看她,這事項子潤是知道的,只不過蘇可方沒跟他提過單竹音是因爲躲避仇人才進的大牢。
“單姐姐知道我在縣城做生意,如果她真的出獄肯定會來找我的,我是怕她遭到什麼不測。”蘇可方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他。
“先別擔心,你把你那朋友的情況跟我說一下,我讓人找找看。”他安撫道。
蘇可方遲疑了片刻,纔將單竹音的真實情況告訴了他:“單姐姐的全名叫單竹音,是個神偷,她說是爲了躲避仇家而躲進大牢去的,我就是怕她遇到她說的那個仇家。”
聽到她那個朋友居然是個神偷,項子潤有些驚訝,沉吟了半晌後,纔開口道:“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讓林昭宏派人去找,你也別太着急了,說不定你那朋友已經離開懷塘縣了呢?”
安撫了她幾句,項子潤就出去了。
當天晚上,蘇可方剛要睡着就聽項子潤猛的坐身,她睜開眼,就着微弱的光線看到項子潤的身影像箭一般從其中一窗戶飛了出去。
蘇可方頓時清醒過來,她剛坐起身就聽到外面傳來一熟悉的聲音:“方兒,救……命……”
單姐姐!
蘇可方想都沒想,掀掉被子打開房門奔了出去。
項子潤大手緊扣着單竹音的脖子,單竹音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雙腳離地不斷的撲騰着,想要踹這個掐着自己的男人,卻連他的身都沾不到。
“單……單姐姐?”
蘇可方目瞪口呆,因爲天太黑,她只能看到黑影,不確定她是不是單竹音?
反而是項子潤聽到她喊自己媳婦的小名,手勁鬆了鬆,不過還是沒有放開她。
“是我,快叫你男人放開我!”單竹音總算喘了口氣,朝蘇可方大喊道。
兩人從同一屋出來,用膝蓋想也知道兩人是夫妻了。
只是方兒這男人也太狠了吧?
“單姐姐,真是你?!”
蘇可方又驚又喜的衝了過去,卻被項子潤謹慎的攔住:“先到客廳。”
“喂,我是你媳婦的朋友,快點放開我!”單竹音氣極敗壞,卻拿他沒辦法。
“項子潤,真是單姐姐,你快放開她。”蘇可方見他還掐着單竹音的脖子,也急了起來。
項子潤遲疑了下,才鬆開手,不過還是沒讓單竹音靠近蘇可方。
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所以他特別的謹慎,他將蘇可方和單竹音隔開一段距離,全身戒備的護着她往大廳而去。
能僞裝聲音的人多了去,在沒有確定眼前的人是否就是他媳婦認識的那個人之前,他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