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勢力範圍遍及整個大陸,在教廷勢力最強盛的年代裡,甚至連天芒帝國的皇帝登基都得需要教皇的加冕才能夠得到承認。後來,隨着天芒帝國世俗王權權利的擴大,這種現象得以扭轉,皇帝不需要通過再通過教皇進行加冕。但是教廷依然在大陸上擁有極大的勢力,天芒帝國被教廷按照郡的分佈劃分爲各個教區,每個教區的大主教就是當地最大的宗教首領,其影響力是僅次於代表皇權的郡守的,原來他們甚至掌握了地方的部分財政權,後來隨着世俗權力的越發擴大,他們的財政權才移交給了當地的郡守。
——菲爾特·塔克《大陸的變革》
克麗絲聽見聲音有些熟悉,轉過身來,循聲看去。明媚皓齒,眉目如畫,一雙入清水般清澈的眼睛,全身一件白色的祭祀袍,領口上繡着紅色光明樹花。竟是三年多不見的教廷大祭司——璃亂。
克麗絲一見是她,立時高興的跑過去,拉住她的手說道:“璃亂姐姐,是你?”
璃亂卻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克麗絲此時被一身寬大的修女服包裹着,跟璃亂印象中相差太遠,加上已經三年多沒見,璃亂第一眼居然沒有認出克麗絲來,皺着眉頭說道:“這位修女,請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你應該叫我璃亂主教大人!”
“修女?主教大人?璃亂姐姐,你不認識我了麼?”克麗絲瞪着眼睛問道。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才恍然般的將修女服拉下,露出了一對尖尖的耳朵,說道:“你仔細看看,我是克麗絲啊。”
璃亂上下打量了一遍克麗絲之後,終於記起了當年在光明樹山的情形。不由得又驚又喜,臉上高傲的神色也緩了下來。奇道:“克麗絲,你怎麼在這?”
“一時也說不清楚,少爺他是到山特郡任職的,我們從環鐵騎士團的幕府出來後便遭到了暗殺,少爺受了點傷,到這裡來治傷呢。”克麗絲答道。
聽到克麗絲如此之說,璃亂立刻關心的問道:“那你有沒有事?是誰幹的?是不是惡魔,我一定會讓他們接受女神最嚴厲的制裁!”
“我沒事的。”克麗絲原地轉了一圈,示意自己根本沒有受傷,然後又抓住璃亂的雙手,問道:“璃亂姐姐,你怎麼在這的?你不是回教廷了麼?”
“我都回去三年了,總不能一直呆在教廷吧?去年我就已經被安排到山特郡了,現在是山特郡教區的主教。”璃亂答道。“倒是你,還沒告訴我,是誰襲擊了你們。”
克麗絲剛要答話,一個男聲從樓上傳來,“克麗絲,你在跟誰說話呢?也不去看看雪莉露。她如果有什麼事,羅達那傢伙會找我拼命的。”克麗絲轉過身去,只見切爾卡換了一身衣服,從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現在還是深夜,在教堂中昏暗的燈光下,切爾卡並沒有看清楚璃亂的臉。
“少爺,這是璃亂接姐姐啊,她現在是山特郡教區的大主教呢。”克麗絲興奮的向切爾卡招了招手。切爾卡一聽,雙手不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細看清楚真的是璃亂之後,臉上立刻變成了一副興奮的神色,竟是一路小跑的跑下來樓來,張開雙臂,口中念道:“真是璃亂啊,好久不見了,不來個擁抱麼?”
璃亂看見切爾卡如此向自己跑來,卻是一皺眉頭,不過好在她還記得當年也算同生共死過的交情,沒有一個魔法將他轟飛,只是側身閃開,讓切爾卡撲了個空。切爾卡故作失望的說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好不容易見個面,不要這麼生硬嘛。”
“碰見你就沒有好事,你再敢這樣對我說話,小心我以瀆神罪把你送上宗教法庭。”璃亂瞪了切爾卡一眼。
切爾卡立時老實了下來,三年前這個女子就惹不得,現在已經成爲一任地方地方主教了,看樣子更惹不得了。只好招呼克麗絲說道“你快去看看雪莉露怎麼樣了,別有個三長兩短什麼的,我跟傾國大祭司敘敘舊。”
克麗絲有些不捨的看了看璃亂,切爾卡催促道:“別看了,璃亂又跑不了,回來你再跟她聊也一樣,快去看看雪莉露吧。”克麗絲自己也有點放心不下雪莉露,終於上樓去雪莉露的房間了。
克麗絲的身影消失在了樓上之後,切爾卡舔着臉笑道:“我們找地方坐下說吧,門口這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璃亂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點頭表示同意。切爾卡跟璃亂兩人來到大廳下面的一個座位中坐了下來,切爾卡本來想要緊挨着璃亂坐下的,可是在璃亂瞪了他一眼之後,只好識趣的空了一人多的位置坐下。
“好了,你說說吧,你爲什麼遇襲?”璃亂面容整肅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倒黴,路上碰到山賊,好不容易脫身之後,到了古魯丁城又碰了這麼個事情,要不是少爺我及時的悟出了鬥氣三階,恐怕還要被那幫混蛋地精給幹掉呢。”切爾卡沒有好氣的抱怨道。
“每次見到你都沒有什麼好事。”璃亂忽然說了這麼一句,弄的切爾卡有點摸不着頭腦,受到襲擊的是自己,又不是璃亂,她抱怨什麼。只聽見璃亂繼續說道:“我剛剛接到教廷傳來的信息,說是在山特郡有惡魔活動的印記,襲擊的人裡面有沒有惡魔?”
“惡魔?你開什麼玩笑?”切爾卡被璃亂的話嚇得哆嗦了一下,自己纔是呢,每次碰到璃亂的時候,總是會跟惡魔產生關係。“如果是惡魔的話,少爺我能活着回來麼?不過是一些山賊和地精而已,實力都不強,完全不具備拜拉婭那種壓倒性的實力,我也沒有發現什麼地獄炎息犬一類的東西。”
“真的?”璃亂半信半疑的問道“你要知道這事馬虎不得!”
“我有騙你的必要麼?真是的,碰到惡魔我還不給你們說,難倒看着惡魔弄死我啊。”切爾卡嚷道。惹得整個大廳的不少修女都向他這邊看來。當看到璃亂的時候,不由得各個面容整肅了起來。但是依然掩飾不住奇怪,紛紛猜測着這個敢對着平時一臉嚴肅的主教大人嚷嚷的長相齷齪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來路。
璃亂終於是相信了切爾卡的話,說道:“好吧,沒碰到惡魔就好。剛纔聽克麗絲說你是來山特郡任職,你不是在蒼獅軍事學院麼,怎麼會外出任職麼?”
“這都三年了,拜託,我已經畢業了,帝國賞識我的才華,就派我來這了。”切爾卡不無得意的說道。
“你居然能畢業?我聽說你們帝國蒼獅的畢業考試很難的,都快趕上我們教廷的學院了。就你那水平怎麼能畢業?”璃亂不無懷疑的說道。
“我怎麼就不能畢業,少爺我畢業時的成績好着呢。”切爾卡彷彿受了侮辱一般,“你沒聽說過麼,智爲一,力爲百,以一敵百,雖勇必不勝!少爺我可是智力型人才!怎麼樣,想不想聽聽少爺我畢業時的英雄事蹟?”
“算了吧,我可沒興趣聽你在這吹牛。”璃亂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切爾卡,“你的駐地在什麼地方?是在古魯丁城麼?”
“少爺我到是想,可惜不是,是在山特郡礦區,我可是礦區守備隊隊長,駐地應該是在礦區的亞丁城。”切爾卡得意說道,“來這不過是因爲環鐵騎士團的團長是我父親的老部下,想要招待招待我而已。”
“果然碰到你就沒好事。”璃亂的臉立時陰了下來,“教廷傳來的消息說,山特郡惡魔出現的最早的地方就是在亞丁城。是不是你跟惡魔有什麼關係?”
“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切爾卡連忙擺手道,“這只是個巧合而已,說不定你們的消息是錯的呢。”
“教廷傳來的正式文書,怎麼可能出錯。我先把古魯丁這剩下的一堆繁忙的雜事處理完了,一個月之後,我也會親自趕到亞丁城去調查這件事,你在那裡任職正好,我可以借用一下守備隊的力量。”璃亂說道。“如果你敢說半個不字,我現在就以勾結惡魔以及瀆神的罪名把你抓起來,送到神聖之地去燒死。”
切爾卡聽了璃亂的話,哪敢有任何意義,連忙說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咱們是好朋友嘛,就算你不是教廷的主教,我也一定會幫你的。”
“這還差不多!”璃亂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切爾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就在二人感到有點尷尬的時候,克麗絲從樓下走了下來。
“雪莉露情況怎麼樣,死了沒有?”切爾卡趕緊問道。
“放心吧,少爺,雪莉露姐姐的傷口並不嚴重,這裡的牧師們用了聖光術之後,又敷上了草藥,現在血都已經止住了,說是隻要靜養幾天就好了。”克麗絲答道。“她還說少爺你想見她的話就明天吧,現在天色太晚了,她已經睡下了。”
“誰想要去見她了。”切爾卡哼了一聲,“走吧,克麗絲,咱們也去休息去。”
克麗絲看了一眼璃亂,顯然她想跟璃亂好好聊聊。璃亂見到克麗絲,臉上總算帶上了笑意,說道:“現在確實很晚了,你們就不要回去了,在教堂住下就行了,你們先去休息,我們姐妹兩個明天再聊。”說完,璃亂招呼了一個修女,給克麗絲和切爾卡安排好了房間。
切爾卡對璃亂的話哪敢有什麼異議,答應一聲便跟着修女走了,克麗絲也看了璃亂一眼之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