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斯要塞的守城戰是我一生中打過的最艱苦的戰鬥之一,我當時幾乎是用上了我所有能用的智慧,獸人的攻擊力實在是太強了,如果他們是一羣人類部隊,我想在那種兵力對比下,我還是能堅守上相當一陣的。
——切爾卡·佩恩《寒霜紀年回憶錄》
坐下之後,羅斯特本以爲琳卡會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是琳卡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場面一時之間陷入了沉寂,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最終,羅斯特終於忍不住打斷了這種尷尬的氣氛,開口說道:“這段時間,你在這裡過的好麼?”
“很好,吃的住的都還算不錯。”琳卡整理了整理情緒答道,不知爲何,她總是感覺羅斯特比以前有所不同,但是是哪裡不同,她卻說不上來,只是覺得羅斯特身上好像憑空多了一絲邪氣。
“切爾卡,他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他對我也還算不錯。”琳卡想了想,切爾卡卻是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自己可以說在伯爵府中是完全自由的。
“那,那就好。”羅斯特本以爲琳卡會向自己哭訴一番在普羅維登的生活是多麼的不如意,切爾卡對她是多麼的不好,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場面又冷寂了下去。
“父王,和母后他們還好吧?”這次是琳卡打破了沉寂,“還有姑姑,他們的身體都還健康吧?”
“他們一切都很好,就是十分的想念你,我來普羅維登之前,他們特意叮囑我,讓我一定要來看看你,問問你在這邊過的怎麼樣,如果有什麼住不慣,缺什麼東西,他們就讓人給你帶過來。”羅斯特答道。
“父王,母后,姑姑……”琳卡想起他們,心中的想念之情立刻佔了上風,聲音變得有些哽咽,“羅斯特,你回去之後,告訴他們我在這一切都好,不牢他們惦記,同時代我這個不孝的女兒向父王、母后還有姑姑他們賠罪,女兒不能陪在他們身邊,他們還如此的關心我,我真是,真是對不起他們……”
“琳卡……”見到琳卡這樣,羅斯特想要伸過手去,跟以前一樣攬過琳卡的肩膀,他的手剛剛碰到琳卡的肩膀,琳卡卻微微顫抖了一下,向旁邊縮了一縮,羅斯特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公主殿下,其實我這次過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辦的。”
“什麼事?”琳卡整理了一下衣服,問道。
“公主殿下,您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回到菲靈王國去,找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海島,好好的過一輩子。”羅斯特從座位上刷一下子站起來,來到琳卡的身前緊緊的盯着他說道。
“羅斯特,你別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們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是切爾卡·佩恩的妻子。”琳卡一口回絕道。
“公主,別再傻了,你根本就不愛切爾卡。而且,我知道切爾卡已經隨大軍出征了,這次獸人積攢了幾十年的力量,而且還有塔……反正能夠發動這樣的突然襲擊,肯定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幫忙,天芒帝國的前線軍隊很快就會潰退,切爾卡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回來,難倒你就在這裡守一輩子寡?跟我一起回菲靈吧,那裡深處南方,獸人是打不到那裡去的,到時候,有我陪在你的身邊,不比你孤零零一個人在這裡好?”羅斯特說道激動處,一把抓住了琳卡的手。
“不管怎麼樣,我不能跟你回去。”琳卡使勁的將手想從羅斯特手中掙脫出來,“羅斯特,你快放手啊,你弄疼我了。”
羅斯特這才注意到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抓住琳卡的手,說道:“對不起,公主,剛纔我太激動了。但是,公主,你一定得跟我走,不僅僅切爾卡沒法活着回來,就連這普羅維登也遲早會落入到獸人的手中,這些帝國人到時候是不會管你的死活的。”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跟你走的,我說過了,我已經在哈曼女神面前立下的誓言,成爲了切爾卡的妻子,我就要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羅斯特,我們兩個,只能說是有緣無分,你還是忘了我吧。”琳卡一臉決絕的說道。
“可是公主殿下……”羅斯特不肯放棄的說道。
“羅斯特,別再說惡劣,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有些困了,你回去吧。”
“公主……”羅斯特見到琳卡確實沒有一絲想要跟自己的走的意思,終於是放棄了,走到門邊,回過頭來,說道:“那麼我就先回去了,公主殿下自己多加保重。”
琳卡站起身來,說道:“記得替我問候父王,母后還有姑姑他們,告訴他們我在這裡一切都好。”
羅斯特一點頭,推門離開了,剛剛出了伯爵府,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當年琳卡和自己一起畫的一張海景圖,毫不猶豫的將它用鬥氣震成粉末,飄散到了空氣中。“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這個決定。”羅斯特的話冷的如同嚴冬中最冷的堅冰一般。
“雷曼,你馬上帶人去把我們的投石機搬上來,那些獸人的投石機太厲害了。”切爾卡在混戰中,一劍斬下了一個比蒙獸人的腦袋之後,對雷曼高喊道。雷曼一點頭,帶着人就下去了,這時候又有幾十塊巨石向切爾卡的方向砸來,切爾卡用上鬥氣,將其中的兩塊劈碎了,但剩下的還是結實的砸到了城牆上。
只聽見“嘭嘭嘭”的幾聲巨響,伴隨着一陣的煙塵,城牆被砸毀好大一塊,還有幾塊巨石直接砸到了哈布斯要塞的人類守軍之中,立時有十幾個人被當場砸成了肉泥。“快,用石頭給我砸,別讓這些獸人爬上來!”切爾卡高喊道,士兵撿起剛纔城牆上讓獸人的投石機砸下來的石頭,向着下面的獸人狠狠的砸了下去。
“團長,投石機運上來了。”就在切爾卡領着人打的十分艱苦的時候,雷曼將七架投石機給運到了城牆上。
“很好,能不能夠到獸人的投石機?”切爾卡問道。
“團長,別看我們的投石機小,但是我們在高處,能夠得到。”一個在投石機身邊的士兵乾脆的答道。
“很好,瞄準獸人的投石機,給我狠狠的砸!”切爾卡命令道。
“嗖嗖嗖”幾聲,人類的投石機也裝上了石頭,對着獸人的投石機狠狠的砸了過去。從城牆上看過去,獸人那裡顯然有一些凌亂,當即就有一架投石機給砸壞了。“很好,就這樣,你們也不用管獸人士兵,只要把那些投石機給我砸了就行。”切爾卡扔下這一句,便帶着人衝進了戰事最緊張的地方,跟獸人血戰了起來。
“斐迪南,帶着你的人,給我保護好這些投石機,要是他們出了事,我拿你是問。雷曼,敢不敢跟少爺我衝出去殺一場?”切爾卡喊道。
“這有什麼不敢的,孃的,不就是一條命麼,我豁出去了。”雷曼將剛纔一個獸人濺到自己臉上的血跡抹掉,一臉彪悍的答道。
“好,咱們走。”切爾卡說完,當先走下了城牆,從城門旁邊的一個暗門帶人衝了出去,正在猛攻城門的獸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還有這樣的天降奇兵,一時間被切爾卡帶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獸人畢竟彪悍,經過一開始的一陣慌亂之後,毫不猶豫的放下了手中的攻城器具,取下背在身後的大砍刀,跟切爾卡和雷曼貼身血戰了起來。
時間漸漸接近晌午,獸人的攻擊也越發兇猛了起來,對哈布斯要塞發動者一波又一波兇猛的攻擊,獸人似乎放棄了對其餘城門的進攻,將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了正門這裡,切爾卡也相應的做出了安排,其餘三個城門除了留下必要的守備人員之外,剩下的人也全部集中到了正門。
雙方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獸人暫時撤退了。切爾卡的胳膊上被一個獸人看了一刀,而雷曼也受了輕傷,藉着這一點的空隙,切爾卡立刻命令士兵生火做飯,好好的休息。
“斐迪南,整個城牆受損的情況怎麼樣?”切爾卡吃過飯,在投石機旁邊對斐迪南問道。
“大概得有十分之一的地方都被獸人的投石機給砸壞了,獸人的投石機是我們的三倍多,威力也大,我們的投石機今天一天才拆了他們兩架。”斐迪南滿臉擔憂的說道。
“如果今天晚上獸人不來進攻的話,我們就連夜將城牆修補好,看來獸人已經失去耐心了,這已經是他們持續猛攻的第五天了。”切爾卡拍了拍斐迪南的肩膀,說道。
“放心,團長,晚上我一定能夠修好,只不過……”斐迪南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道。
“只不過什麼?儘管說。”
“只不過,城中的大部分石料都拿去修築內城去了,我們的石料不夠了。”
“拆,將要塞中一切不重要得建築都拆了它,拆下的石頭全部用來守城。”切爾卡想了一下說道。
“好,我這就去安排。”斐迪南答應一聲就帶着人飛速的跑了下去。
晚上,獸人最終是沒有再發動攻擊,人類這時候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速度和力量,趁着夜色,只用了不到半個晚上的時間,就將哈布斯要塞城牆上被砸毀的部分給修補上了,這樣的速度就連大陸上最好的工匠都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