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娃的誓言設定之時就有解除誓言的咒語。希娃女神希望通過這個契約來促進精靈與人類的交流,但是精靈想對人類而言太過強大,所以將解除的咒語只有人類才能使用。女神設定上解除咒語的本質是,想讓精靈和人類之間的信任強大到不需要通過強制的咒語來實現。
——蘭帕斯·卡卡《精靈生活秘史》
莉可·菲靈冷漠的看了看切爾卡,說道:“切爾卡特使是天芒帝國的皇帝特使,行此等大禮,莉可可是承受不起。”
“長公主殿下是菲靈王國國王的姐姐,又是我,又是我,”切爾卡擡頭看了看莉可,最終說道:“又是我,十分仰慕之人,理應受此大禮。”
“好了,快起來吧。”莉可當先來到座位處坐了下來,露卡和勞薇塔連忙走到莉可的身後,低眉順手,從一衆宮女手中接下了伺候莉可的活。
切爾卡也和克麗絲站起來,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坐下。莉可端起一杯紅茶,低頭喝了一口,大量了一番克麗絲之後,說道:“你就是精靈的公主克麗絲把?”
克麗絲當然知道莉可在切爾卡心中的地位,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答道:“嗯,是的,我叫克麗絲·埃芙爾,我媽媽就是麗貝卡·埃芙爾,但我現在不是什麼公主,我只是少爺身邊的侍女。”
“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莉可向克麗絲招手道,克麗絲乖巧的走到莉可的身前,莉可輕輕拉住克麗絲的手,上下打量着,嘖嘖稱奇道:“原來都說精靈天生麗質,今天見到了,真是名不虛傳。對了,克麗絲,你是怎麼跟切爾卡特使認識的?在我印象中,你們精靈雖然善良,但是還沒有甘心留在人類身邊當僕人吧?”
聽了莉可的話,克麗絲不由得有些爲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可不想說出希娃的誓言來,但是精靈的天性又讓她不想撒謊,她回頭看了看切爾卡,只見切爾卡正用熱切的眼光看向這邊,克麗絲猶豫了一會之後,終於開口了:“長公主殿下,這個事,您還是問問少爺比較好。”
莉可乾脆拉着克麗絲在自己身邊坐下,說道:“怎麼,還有什麼難言之隱,沒關係,你儘管說出來,我想特使大人是不會反對的,對麼,特使大人?”
聽到莉可終於跟自己說話了,切爾卡簡直有點受寵若驚,不過好在他還沒有激動到失去理智,環視了周圍一圈之後,最終說道:“我是什麼事情都不會跟您保留的,不過這件事情涉及精靈的隱私,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比較好。”
莉可沒有猶豫,對周圍的女官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可是長公主殿下,您一個人在這裡,我們不放心。”勞薇塔在莉可身後說道。
莉可從容一笑,說道:“這裡是王宮,我想特使大人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還想聽聽克麗絲的故事呢,你們先下去吧,有事本宮會叫你們的。”
勞薇塔不在堅持,向莉可一禮之後,跟着一衆宮女都下去了,還順手將房間的門關上了。很快,房間中就只剩下了切爾卡,克麗絲和莉可三個人,莉可這才朝切爾卡說道:“特使大人,現在可以說了吧?”
“媽媽,你千萬別再這樣叫我,跟小時候一樣,叫我小卡就行。”切爾卡被莉可的一句特使大人說的心中一涼,剛纔她那樣說是旁邊人多眼雜,切爾卡倒覺得沒什麼,可是現在周圍已經沒有一個外人了,莉可還是稱呼他特使大人,如何不讓他心涼。
“切爾卡特使,請你說話注意點,誰是你媽媽?”莉可一臉慍怒,“我一生都沒有出嫁過,我可不記得有你這麼個兒子。”
“媽媽,你怎麼能這樣?”切爾卡大急,“我是切爾卡啊,小時候經常躺在您的懷裡的小卡啊,您知不知道,您走了之後,我有多想您,我問過父親,他告訴我您不在了,可是我不信,我知道您一定還活着,這十二年來,我只要見到菲靈王國的人就向她打聽您的消息,我做夢都想見到您,那天在御花園的宴席上,我一眼就認出您來了,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聽到切爾卡說的真情流露,莉可也不禁動容,喝了一口紅茶來平復了一下跌宕不定的心緒之後,才緩緩的說道:“特使大人,你太激動了,那天我就說過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媽媽。”
“不,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切爾卡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怎麼可能認錯自己的媽媽呢,我對你的氣息在熟悉不過了,就算您不願承認,我也是你血脈相連的兒子,我可是像戰神達瑞斯大人,向光明女神哈曼,向生命女神希娃,向所有的神明起誓,如果您不是我的媽媽,我願意從肉體到靈魂,全部化爲……”
“行了,何必立這麼毒的誓言。”莉可打斷了切爾卡的話,雖然她心中依然對佩恩家族,對跟西蒙沾邊的一切充滿着怨恨,可是身爲母親的天性,最終還是讓她不忍心聽到自己的兒子立下這樣毒誓,即使這樣的誓言很少能夠成真。“快跟我說說克麗絲的事吧。”
“哦,對,媽媽,你看我,見到你什麼都給忘了。”切爾卡見莉可雖然並沒有直接承認,但語氣比剛纔緩和多了,心中也是一陣高興,他對莉可自然是全方位的信任,於是便將當初怎麼在普羅維登碰到克麗絲,又是怎麼樣讓克麗絲簽下了希娃的誓言,毫不保留,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莉可。
“這麼說,是你用那個叫艾爾娜的精靈作爲人質,才讓克麗絲公主跟你簽訂希娃的誓言的?”莉可冷冷的說道,本來剛纔聽了切爾卡真情流露一樣的話,她對切爾卡的態度已經大爲好轉。但是剛纔聽了克麗絲的事之後,對她這個兒子的印象,又已經歸類到了厭惡的行列中去了。
聽到莉可語氣不善,切爾卡本想矢口否認的,但是剛纔已經和盤托出了,如果在否認,怕是在莉可心中的形象更差了,最後只有硬着頭皮說道:“是的,只是當時我就想留下克麗絲而已,並不是想要傷害他們的。”
“哼,強詞奪理,你跟你的父親一樣,都是沒有人性的禽獸!”莉可怒道。
“媽媽,我……”切爾卡大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在普羅維登的種種所作所爲恰恰是莉可最不能接受的。
“長公主殿下,少爺他當時畢竟救了艾爾娜姐姐啊,而且少爺待我也挺好的,我也是自願留在少爺身邊的。”克麗絲見到切爾卡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心中一軟,幫着切爾卡說道。
“媽媽,你聽到了麼,克麗絲是自願的。”切爾卡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說道。
“克麗絲公主,你就不用替他說話了。我可以想象的出來,他一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大額手段才逼着你這麼說的。他跟西蒙一樣,就會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欺負女人。”莉可冷聲說道。
“媽媽,不是的,如果您希望的話,我現在可以立刻解除希娃的誓言,給克麗絲自由,”切爾卡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真的捨得?”莉可冷冷的說道。
“爲了媽媽,我什麼都捨得。”切爾卡斬釘截鐵的說道,接着站起來,對克麗絲說道:“克麗絲,你過來,我這就解除希娃的誓言。”
“少爺,你……”克麗絲有些猶豫,這幾年的朝夕相處,她早已經習慣的呆在切爾卡的身邊,聽從切爾卡的吩咐,甚至切爾卡不是的言語調笑和動手動腳,
“你不是一直想要期盼着這誓言的解除麼,今天我當着媽媽的面,給你解除這個誓言。”切爾卡認真的說道。
“克麗絲公主,你去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捨得不捨得。”
聽到莉可也這麼說了,克麗絲終於還是慢慢的走到了切爾卡的身邊,對切爾卡悄聲說道:“少爺,你真的打算解除希娃的誓言?我沒關係的,不解除也可以的。”切爾卡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爲了媽媽,我今天一定要解除這是誓言,把波尼亞之刺借我一用。”克麗絲進宮的時候只是將身上的佩劍交給了宮女,波尼亞之刺這把貼身放置的匕首卻沒有交上去。
切爾卡接過波尼亞之刺,抓起克麗絲的小手,將自己的中指割破,又在克麗絲的中指同樣的位置割了一刀,閉上眼睛念道:“偉大的生命女神希娃,偉大的光明女神哈曼,在你們榮光的指引下,我,切爾卡·佩恩,今日解除與精靈克麗絲·埃芙爾的誓言盟約,歸還精靈的自由,永不反悔,契!”
切爾卡的聲音剛落,一滴鮮血從切爾卡的手指中涌出,跟克麗絲手中飛出的鮮血在空中融合到了一起,忽然,這一大滴鮮血在空中鋪散而開,變成了一個魔法陣,然後魔法陣旋轉着化爲兩個,飛入了切爾卡和克麗絲的身體之中。
這一切完成之後,切爾卡對克麗絲說道:“誓言結束了,從此之後,你又是精靈的公主了,而不再是我切爾卡·佩恩的侍女了。”
“媽媽,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希娃的誓言我都已經解除了。”切爾卡將匕首還給了克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