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混亂,當交警接到報案消息趕來的時候,兩輛轎車都已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其中,黑色麪包車的情況尤爲嚴重,司機被夾在裡面出不來,地上滿是蔓延的鮮血,現場羣衆自發的展開營救,已經將寶藍色雷克薩斯裡的一男一女救了出來。
陸吉祥顯然是被嚇到了,表情呆然的坐在馬路牙子邊上,一動不動。
陸榮景的左手受了傷,整隻手臂上全是鮮血,他怕女孩兒擔心,所以都沒敢接近她,一直站在汽車後面等候救護車的到來。
很快,黑色麪包車裡的司機也被救了出來,但他神志不清,雙眼渙散,經初步判斷,他應該是吸食了某種能夠引起幻覺的K粉,隨後,警察在麪包車裡搜出了大量的白色可疑粉末。
因爲數量太多,交警立刻通知了緝毒處。
而另一邊,陳嘉城正在附近辦事,接到消息以後,立刻趕往出事地點。
“陳警司!”
警察看到陳嘉城來了,立刻開始彙報情況:“我們懷疑是司機因爲吸食了K粉,在產生幻覺的情況下,不斷撞擊這輛寶藍色的雷克薩斯,我們還在他的車裡搜出了大量的白色粉末。”
“東西呢?”
陳嘉城開口問道,一邊打量着橫放在馬路旁邊的麪包車和雷克薩斯。
“把東西拿過來。”警察衝着遠處的同事喊道。
對方跑了過來,手裡拎着一個黑色塑料袋,打開一看,裡面全是可疑的白色粉末。
“還挺多。”
陳嘉城說了句,二指捻起少許粉末放到鼻端聞了聞,立刻道:“新玩意,喪屍浴鹽。”
“喪屍浴鹽是什麼?”旁邊的小警察聞言,不禁好奇的問道。
陳嘉城看他一眼,冷哼:“吃了這玩意兒以後,你連你老媽都敢啃!”
說完,他又指了指前方停在馬路邊的兩輛肇事車輛,半開玩笑的道:“看看,這買豪車還是有好處的,那輛麪包車都已經撞得報廢了,這輛雷克薩斯就只是受了點輕傷,事後拉到維修廠裡修一修,照樣還可以上路。”
警察們笑了起來。
陳嘉城卻變得嚴肅起來:“麪包車司機呢?”
“在警車裡鎖着呢。”警察答道:“問他什麼都不知道,現在還興奮着,一直吵着要殺人!”
“等他過了這勁兒就好。”陳嘉城並不意外,末了,又繼續問道:“另一輛車裡的人在哪?”
“雷克薩斯車裡有兩個人,司機是個男的,手臂被颳着了,現在在救護車裡包紮傷口,副駕上的是個女人,好像是被嚇着了,一直都坐在那裡。”警察說道,擡手指了下馬路邊。
陳嘉城轉過頭,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他眯了眼,道:“對方是什麼來頭?”
“這女的好像是個內地人,其餘的不清楚,我們問她也不說話。”說到這裡一頓,警察不禁皺起眉頭,小聲的湊在陳嘉城的耳邊道:“男的是冷錚,白虎幫冷雷霆的兒子。”
陳嘉城挑了眉。
白虎幫老大冷雷霆,這般響噹噹的人物,在港城裡面,誰不知道?
他的兒子?
這倒是稀奇了。
陳嘉城眼中有冷意:“不管對方是誰,先拉到警局裡做筆錄,這些幫派之間是最容易出事的,你們要小心應付。”
“哎,好的。”警察點頭。
陳嘉城鬆了鬆領帶,提步朝着馬路邊的女孩走去。
他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站到了陸吉祥的面前。
“喂!”
他開了口。
陸吉祥沒有反應,呆呆的。
陳嘉城彎了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用着普通話道:“你叫什麼名字?”
陸吉祥沒反應。
陳嘉城煩躁的皺了眉,繼續道:“女士,我希望你能配合一點,這裡是港城,如果你犯了事,我們會把你遣送回內地的,知道嗎?”
“你們能送我回去?”
陸吉祥忽然擡了頭。
陳嘉城愣住。
片刻,他驚訝不已:“你是陸小姐?”
陸吉祥睜着迷茫的眼,看着他:“你認識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嘉城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
他問道:“你怎麼會和白虎幫的人在一起?廖易風呢?他怎麼把你放了?”
陸吉祥懵懵的。
“你什麼意思?”
陳嘉城抓了抓頭髮,繼續道:“我們找你都快要找瘋了,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港城警察爲了你在沒日沒夜的工作?”
呃,這麼嚴重?
陸吉祥嘴角抽了一下,道:“你們找我幹什麼?”
陳嘉城頓時無語了。
他看着她,以目光掃視着她的全身,最後來了句:“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陸吉祥搖頭。
這時候,她纔想起了陸榮景。
“啊,哥呢?”
她急得從地上站了起來,左右尋找着陸榮景的身影。
“哥?”陳嘉城敏感的聽到了她的這句話,眉頭皺起:“誰是你哥?”
“陸榮景啊。”
陸吉祥沒有多想的答道。
末了,她準備提步朝前走。
陳嘉城將她一把抓住,並道:“陸小姐,請你跟我到警察局,我會盡快的通知你的家人。”
“我不……”
陸吉祥不願配合,她現在滿腦子裡都是陸榮景,她記得在車禍發生的那一瞬,是陸榮景用雙手緊緊的護住了她的頭,所以才免去了她受傷的危險。
她知道,哥哥是真心對她好,用命的那種。
然而,陳嘉城不願意放手,他們這幾天都在夜以續日的跟蹤廖易風,不就是爲了查出她的下落嗎?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了人,怎麼可能再讓她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李sir!”
他衝遠處喊了一聲。
很快,一個穿着制服的警察跑了過來,臉上帶着笑:“陳警司,您怎麼了?”
“幫我找個人,陸……陸什麼來着?”他問向陸吉祥。
“陸榮景!”
陸吉祥焦急的答道:“就是和我一起坐在車裡的那個男人!”
陳嘉城驚訝。
“你是說冷錚?”
“他不是冷錚!”陸吉祥沒有多想的反駁道,可是,剛把這句話說出來,她就後悔了。
面對陳嘉城的驚疑目光,她急急忙忙的解釋道:“呃,我的意思是……那個,他是冷錚……”
她記得,陸榮景曾經對她說過,他不能暴露了!
既然港城警察認爲哥就是冷錚,何不就直接把這事推到冷錚的頭上呢?
反正,她對那個冷錚也沒有好感。
這時候,陸榮景已經從救護車裡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正被兩名警察圍在一起的陸吉祥。
“吉祥。”
他喊了一聲,大步朝她走來。
“哥……”陸吉祥看到他,急忙掙脫了陳嘉城,提步跑到他的身邊,看着他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
陸榮景搖頭,衝她笑了笑:“別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
陸吉祥皺起眉,視線盯着他受傷的手臂。
“你受傷了。”
她說道,語氣裡有鼻音。
陸榮景嘆氣,道:“不許哭,丫頭,別給我丟臉。”
陸吉祥抽了下鼻子,可憐巴巴的瞅着他。
陳嘉城走了過來。
“你好,冷先生。”
他客氣的伸出了手。
陸榮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眼陸吉祥。
女孩兒正在偷偷地衝他擠眉弄眼。
陸榮景秒懂。
他伸出了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與陳嘉城相握手,邊道:“你好。”
“我是緝毒處的陳嘉城,今天這起車禍中,我們查出駕駛黑色麪包車的司機有吸毒後開車的犯罪事實,不過具體情況還在調查。這樣吧,我們希望你能到警局裡做一下筆錄,放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大家都是依法辦事,相互理解一下,可以嗎?”
也許,陳嘉城是顧忌着白虎幫,所以很客氣。
可是,他的話裡也透出了一些訊息。
陸榮景冷笑:“陳警官是懷疑我也吸毒了?”
“哎,冷先生,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陳嘉城爲人圓滑,雖然平時不多話,可是在辦案子的時候,卻是極爲條理清晰,這也是他受上司重用的原因之一。
只聽他繼續說道:“不過,爲了證明冷先生的清白,我建議冷先生還是配合着做一下尿檢,免得那些不長眼的傢伙們冤枉了你,你看如何?”
陸榮景點頭。
“願意配合。”
陳嘉城笑了起來,擡手道:“冷先生,你這邊請!”
說完,親自‘押’着人坐進轎車內。
陸吉祥自然是一直跟着陸榮景的,到達警察局以後,陸榮景被帶進了一個房間,而她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陳嘉城雙手插兜,懶洋洋的倚靠在走廊牆邊,嘴上叼着一根菸,一副放浪不羈的模樣。
“喂,他們在裡面做什麼呀?”
陸吉祥看着他問道,
陳嘉城斜睨她一眼,哼哼道:“聽我一句勸,陸小姐,您最好還是和那個冷錚保持距離,他是危險分子,遲早要被抓的。”
“你別亂說!”陸吉祥不高興的反駁道。
雖然,陸榮景只是頂着冷錚的名字,可是,她還是不喜歡聽到別人這樣說他。
陳嘉城搖了搖頭。
“我當警察這麼多年,什麼事情都見到過,這樣吧,如果陸小姐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講一下我過去遇到的一樁案件,是關於一個綁架案的故事。”他笑眯眯的看着陸吉祥說道,食指與中指間還夾着一根香菸,隨着他的話,青色的煙霧慢慢的散開。
陸吉祥揮開那些煙霧。
“我不想聽!”
她拒絕得乾脆。
她現在滿心的焦急,哪有什麼心思聽故事啊,別說是綁架案了,殺人案她都不感興趣!
“不,陸小姐,你一定要聽!”陳嘉城吸了一口香菸,緩緩地說道:“這件事情發生在很多年前,具體有多久,我也記不清了,我們這座城市的經濟很發達,所以在這裡有很多富裕人家,其中有一家的千金小姐在逛街的時候被綁架了,當時的綁匪很黑心,居然張口就要一千萬的贖金,後來經過雙方的商量,贖金降成了八百萬。當時的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整個港城裡都是滿城風雨,那個千金小姐的家裡很有背景,連總督察都親自出馬了。後來……後來你猜怎麼着了?”
陸吉祥翻白眼。
她沒什麼心思的胡亂答道:“你們交了贖金,然後綁匪撕票了!”
她純粹就是瞎說的。
“不對!”陳嘉城搖頭,說道:“那個千金小姐居然愛上了綁匪,就在她的父母繳納了贖金以後,她跟着綁匪逃出了港城,只留下了一封書信,說是要跟着那個男人遠走天涯海角!”
陸吉祥瞪大眼。
乖乖喲,現實版的人質愛上綁匪!
“後來呢?”她禁不住的好奇問道:“千金小姐和綁匪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怎麼可能?”陳嘉城的臉上有譏諷:“一個月以後,我們接到了內地警察的電話,說是在一座荒山上發現了一具女屍,經過DNA檢驗,證明是那位千金小姐的屍骸!”
聽到這裡,陸吉祥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那個綁匪殺了她?”
陳嘉城不急着回答。
他慢悠悠的抽了一口香菸,才說道:“你們女人是感性動物,往往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愛上一個男人,而男人則是感知動物,他們是不會輕易動心的,很顯然,那個千金小姐看錯了人,最終導致了她的死亡!”
陸吉祥忽然就明白了。
“陳警官,你其實是想說,我愛上了綁架我的匪徒?”陸吉祥笑了起來,覺得匪夷所思:“我會愛上廖易風?拜託,那個男人都能當我爹了,我怎麼可能愛上他?”
陳嘉城吐了一口煙霧。
他不疾不徐的答道:“廖易風的年紀是很大,不過,冷錚的年紀正好!”
“……”
“陸小姐不認同我的話?”陳嘉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陳警官真應該去寫小說。”陸吉祥說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眼中有譏諷:“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謝謝陸小姐的意見,我會考慮的。”
陳嘉城坦然的接受,完全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們這些當警察的,什麼樣的髒話咒怨沒有聽到過?早就練成了一身的銅牆鐵壁,隨便你怎麼說,他們都能淡定應付!
陸吉祥哼了一聲,轉頭繼續盯着門板。
就在這個時候,警局外面傳來一陣動靜,隨着整齊響亮的步伐聲,好像是有什麼人來了。
陸吉祥並不在意,依舊盯着門板。
不過,隨着腳步聲的逐漸臨近,她轉過了腦袋。
只一瞬,她便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眼。
宋錦丞!
她驚訝的愣住。
男人正大步朝她走來,滿臉怒氣,身邊跟着全副武裝的特警,腰間的黑色配槍令人望而生畏。
從走進警局裡開始,男人的目光便一直盯着她。
近了!
終於走近了!
宋錦丞來到她面前,一句話也不說話,直接把人扛上肩,轉身就往外走。
陸吉祥完全傻住了。
直到,她被塞到了車裡。
“宋錦丞!”
她驚呼一聲,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身邊的男人。
宋錦丞穿着黑色西裝,表情冷酷,眸仁幽黑,渾身都冒着勿靠近的冷氣兒。
當然了,這並不包括陸吉祥。
她還沒有意識到男人在生氣!
“你怎麼在這裡?”
她激動的抓着男人的衣袖,眼中盡是喜色。
宋錦丞忽然轉了頭。
然後,就在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男人已經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撅,吻,已經重重落下。
“唔……”
陸吉祥倏地睜大雙眼。
男人吻得很重,像是懲罰,又像是眷戀,重重的、狠狠的糾纏着她,攪得她的口腔內天翻地覆。
“宋……疼啊……”
陸吉祥掙扎着。
宋錦丞哪管她,另一隻大手直接扣住她的腰身,往下一壓,她便趴在了他的大腿上。
“呼呼……”
陸吉祥的嘴巴得到自由,不禁大口呼吸空氣。
然後,男人的熾熱氣息已經從後面襲來。
“哎,我有事說……”
陸吉祥張了嘴。
可是,她根本就沒機會把話說完。
男人直接伸手將她的整個嘴巴捂住,靈活的脣舌落在她的後頸上,不斷的在她白皙的頸子後面輾轉吮吸,毫不客氣的留下一個接着一個的小紅莓,妖嬈的、誘惑的,勾得人心裡直癢癢。
“唔唔唔……”
陸吉祥搖擺着頭顱,眉頭大皺,這種又疼又麻的感覺,令她非常難受。
下一刻,她的衣襬被掀開。
這次,她徹底忍受不了。
“宋錦丞!”
她嗚咽着大喊一聲。
男人停止了動作。
他靜靜的趴在女孩兒的後背上,喘着氣。
陸吉祥瑟瑟發抖。
男人收回了捂在她嘴上的手。
陸吉祥得到自由,先是大大的呼吸了幾口氣,而後纔可憐兮兮的出聲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嘛?”
她倒是挺乖的,就這麼趴在男人的大腿上,一動不動。
她知道,宋錦丞在擔心她。
其實,她又何嘗不想念他呢?
轎車就這麼一直停在警局門口,不斷的有人在來來往往。
宋錦丞坐直了身子。
陸吉祥先是小心的回頭看他一眼,這才慢悠悠的從他的腿上爬起來,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脣,不禁嘀咕道:“疼死我了。”
宋錦丞沒有看她。
他冷冷啓聲:“去機場,”
“是!”
司機收到命令,立刻開始發動引擎。
“不!”
怎料,女孩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宋錦丞轉了頭,冷冰冰的看着她:“陸吉祥,你再說一遍!”
陸吉祥現在已經是什麼都顧不了了。
她緊巴巴的看着男人,沒有多想的就道:“我看到哥了!我看到哥了!”
宋錦丞皺眉。
陸吉祥以爲他沒有聽明白,接着又解釋道:“陸榮景!我看到陸榮景了,就是我哥啊,他沒有死!原來他沒有死!”
“沒死?”
宋錦丞的表情有微妙的變化。
陸吉祥狂點頭,激動得很:“他就在警察局裡面,宋錦丞,你快點救他吧,今天有個司機吸了毒,他開着車子想撞死我們,結果是我哥在拼命的保護我,最後他還受傷了!”
宋錦丞沒說話。
“你去救他呀!”陸吉祥滿眼希冀的看着他。
“你確定沒看錯?”宋錦丞開口道。
“沒有!”陸吉祥搖頭,答道:“他都已經承認了,他就是我哥!”
宋錦丞深吸了一口氣。
“下車。”
他說道。
陸吉祥喜上眉梢,點頭應了一聲,趕緊開門下車。
她急急忙忙的站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男人從車上不急不緩的走了下來。
“你快點呀!”
她不斷催促道。
宋錦丞擡頭,目光平靜的看着她。
他眸色深邃,像是一望無際的黑夜,讓人捉摸不透,卻平白的讓人心驚膽戰。
“你、你怎麼了?”
陸吉祥有些膽怯。
宋錦丞搖頭。
他沉默的提步走進警局。
他只是覺得,有些心寒。
“宋先生?”
陳嘉城看到去而復返的男人,顯得有些驚訝。
宋錦丞開門見山:“人在哪?”
“您指哪位?”
陳嘉城問道。
末了,他又忽然一拍腦門,笑笑道:“宋先生,我都忘了給您說,其實我們不是在青龍會裡找到陸小姐的,今天在尖沙咀附近發生了一起車禍,陸小姐當時就在車上,不過萬幸的是,陸小姐沒有受傷,我們已經替她檢查過了,您大可放心。”
他這是在避重就輕。
宋錦丞表情不變。
“司機呢?”
這一次,他問得更加直白。
陳嘉城的臉色不大好。
他頓了頓,說道:“宋先生,冷錚是我們港城人,而我們是港城警察,如果您要提審的話,是不是有些不符合規矩呢?”
試問,放眼整個港城內,哪家警局不想抓到廖易風或者冷雷霆?
而這個冷錚是冷雷霆的親生兒子,必然會成爲警局裡的重點看管人物,這可是一尊佛,平時請都請不到的,而留置盤問時間只有二十四個小時,他們自然要爭分奪秒的把握時間了!
“什麼提審?我哥他不是犯人,請你說話注意一點!”陸吉祥有些氣不過的開了口:“陳警官,我們又沒有犯法,警察局沒有資格扣人。”
面對女孩兒的咄咄逼人,陳嘉城顯得淡然。
他的情緒起伏並無一絲一毫的變化,反而滿臉帶笑的解釋道:“陸小姐,我想您肯定是誤會了,冷錚到底有沒有犯法,其實我們大家心裡都有個譜兒,如今不過就是缺幾個證據而已。”說到這裡一頓,陳嘉城看到女孩兒要張口說話,他又先她一步的說道:“當然了,在沒有任何證據以前,我們是不會對冷錚怎麼樣的,現在我們只是在依法辦事,我的同事正在錄口供,只要錄完了,我們自然會放人的。”
“你!”
陸吉祥氣得想動手。
宋錦丞不動聲色的把人拉到身後。
他依舊是一臉的淡漠表情,氣質冷貴,眼神兒卻很不善。
“這麼說,陳警司是不願意行個方便了?”
陳嘉城笑着搖頭,道:“宋先生言重了,我們哪敢不給宋先生行方便啊,只是這人在裡面錄口供呢,現在貿然的把人提出來,是不是有些壞規矩啊?”
宋錦丞點頭。
“壞規矩?”他勾了脣:“我還真是要壞一次試試!”
陳嘉城臉上的笑意僵住。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過來,小聲的在陳嘉城耳邊說了幾句話。
這下,陳嘉城的臉色直接就黑了。
“宋先生倒是厲害。”
他這樣說了句。
“彼此。”宋錦丞眉目不動。
陳嘉城深吸了一口氣,扭頭衝着下屬道:“去把冷錚提出來。”
“陳sir,您的意思是……把人放了?”下屬小心的問道。
陳嘉城忽然踹翻了旁邊的垃圾桶,大怒道:“放個屁啊,把人帶到會客室,給我看牢點!”
“是是是……”
下屬連忙退了下去。
宋錦丞拉着女孩兒往裡走,完全無視這一切。
這裡是港城,屬於特別行政區,就算他位居高位,可畢竟是在內地,而這裡是不受內地政策影響的,它擁有獨立的司法和行政權力,所以,宋錦丞在從登上這片土地上開始,他便一直都是在儘量的低調行事,並非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向本城的最高行政施壓。
畢竟,他的父親是宋顧!
其實在這段時間裡面,宋顧也是急得不行,但因爲身份原因,他不能插手,更不能利用職權進行干預。
不過,他倒是以私人的名義,秘密的給港城最高行政長官打了一通電話,說是敘舊,其實就是施壓,這也變相的使得宋錦丞在這裡更加的暢通無阻。
別看老頭子平時什麼都不管,但在關鍵時刻,他的作用還是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