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異常,讓某人徹底忘掉自己進來的目的。
只顧琢磨着,上次進來不足兩分鐘就趕緊滾了,這回她進來許久居然一點都不難受,這太奇怪了!
桑月猜想,大概是喝了藥劑清理體內雜質的原因吧?
上次進來距今,她除了耕種便是煉藥。耕種能助她喚醒莫拉,卻無法讓她待在這裡太久。如此,便只剩下煉藥一個緣故,服下藥劑清除軀體的凡塵俗氣。
正如她少時看過的一些民間故事,說神仙身輕如燕,凡軀重如千鈞,帶不動。
當然,這種說法有的還會牽扯到因果方面,虛實與否不得而知。反正,她目前能想到的原由只有這個,不然該如何解釋?
來都來了,與其糾結,不如抓緊時間好好看看這一方靈泉空間。
既然魔法莊園裡藏着一汪靈泉,誰又能保證靈泉空間裡沒藏着別的寶物?異想天開不可怕,怕的是像諸位前任那樣,空有法寶卻不知另有洞天。
桑月是第三位知道靈泉存在的主人。
珍妮弗懼怕它的威力不敢擅用,黑巫麥琪敢用,但從未細究它的來源。桑月也不敢亂用,僅滿心好奇地觀察靈泉的四周,看哪裡還有怪異之處被忽略了。
她從小就愛玩找找茬的遊戲,常常樂在其中。
可惜,這地方供她觀察的位置不多,四周水茫茫的。除了她腳下這塊兩丈多寬的礁石,再無可查之處。
她先回莊園取來錘子,先從靠水的邊沿逐塊輕輕地敲。
石頭空心、實心的聲音略有不同,四下安靜,她相信自己聽得出異常。一邊用手按一邊敲,看看有無機關。不知過了多久,把跪趴着的她累得腰痠背痛。
好不容易敲完,剩下盛着靈泉水的圓柱和花形石託未看。
此物金貴,敲不得。
萬一把靈泉的石託敲砸了,她哭都找不着地兒,悔恨莫及。把錘子放一邊,她仔細瞧了瞧石柱。柱身厚實,刻着古樸的流雲紋,跟普通的石雕相差無幾。
但不知怎的,她觸碰這些紋痕時,隱隱感到一股溫厚與威嚴並存的氣息撲面而至。
她不明所以地皺眉,眸裡充滿疑惑。
這股異樣一掠而過,快得讓她抓不住,誤以爲是錯覺。想不通的事無需深究,面對未知的事物,她一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沒有危險預警,便雙手撫柱。
雙手齊下,興致盎然地在石柱的身上到處摸索按壓,看能不能像影視劇裡的那樣找到機關啥的。正在期盼時,意外來得猝不及防,她的左手被紮了一下。
嘶,微微的刺痛感讓她本能地縮手一瞧,掌心間冒出一滴血珠,同時一根尖刺沾着血跡咻地縮回柱身。
腦子尚未有危機意識,本能已經讓她往滔滔水面縱身一躍,啪嗒!
哎喲,面朝下的她摔了一個結實的狗啃泥。
痛,好痛,臉好痛。
在她撲街的同時,整根石柱先是紅芒一亮,雕刻的紋路驟然一道金光乍泄。
彷彿卟一聲,有什麼桎梏被破開——
五體投地的桑月顧不得雪上加霜的臉,忍痛爬起來一瞧,嚯,原本陰沉沉灰濛濛的天水相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但看似散發幽藍光芒的夜色。
半跪坐的她愕然擡眸打量,幽暗的夜幕下,一輪清冷的彎月似銀鉤高懸。天上繁星密佈,還一閃一閃的,彷彿跟真的一樣。 再垂眸到處觀察一遍,頓時傻了眼。
天空變了,水面化作草地。她隨手撥一根拿到鼻端一嗅,咦?確有一股青草的味兒。目光望向別處,她看到的不是水面,是草地,但不是莊園外的草坪。
這裡的草長得比草坪的高,入目之處,盡是一畦畦的靈植。
之所以是靈植,皆因它們或葉子、或花瓣、花蕊散發着淡淡的瑩光。跟藥劑散發的瑩光一樣,如她所料不差,那應該就是仙俠劇形容的靈光,故稱靈植。
她愕然起身,到處走走逛逛,碰觸長勢喜人的靈植,觸感是真真切切的。
用力嗅一嗅,連這裡的空氣都透着一股草青味,不像幻境。
四面觀望,這裡除了燦爛星河,還有一畦畦靈植。夜色深沉,看不到這空間的邊緣在哪裡。可到處有零星散落的大小石塊,不遠處是波光瀲灩的小湖泊。
還有靈泉……
桑月來到之前那根石柱的位置,那裡不再有石柱,也沒有花型石託,只有一個水質格外清澈沁涼的池子。
約莫一丈多寬,池邊、水底的池壁俱是石頭堆砌。
水下深不見底,幽暗幽暗的,讓人看着頭皮發麻,心裡瘮得慌。池邊的石沿很平滑,三步之遙靜靜躺着她帶來的那把錘子,證明池子八成就是那汪靈泉。
無妨,等以後進來取水煉藥一試便知。
至於眼下,她注視着懸於池面的一枚疑似玉質的小長塊。想了想,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管這裡到底怎麼回事,這玩意是否有危害,總要看過方知。
鼓足勇氣探身一揮手,把那枚玉片抄於手中。
寶貝拿到手,可不能傻傻地站在原地打開查看。她鎮定地環視周圍一圈,確定再也看不到像這枚玉片那樣懸着的寶貝,這才猶豫着來到那小湖泊的邊沿。
環境變了,不知出入口是否依舊?
而且這裡就兩處水源,池子她是不可能跳的。瞧那深度,她怕有去無回。再看看眼前的湖底,至少眼前這點距離的湖底看得見是水草……越看越害怕了。
甩掉雜念,深呼吸一下,閉上雙眼直接往水裡撲去。
冷冷的水覆在臉上,尚未來得及洗一把就一個邁步走空向前跌倒,啪噠,整個人撲倒在地。
所幸這次她有心理準備,雙手置於身前捂住臉,沒摔着。睜眼一瞧,是她熟悉的稍微粗糙的石地板,莊園出品,這是回到她臥室隔壁的衣帽間了。
還好,出入口還在。
靈泉空間變了,莊園裡的一切倒是沒變化。外邊仍是白天,草坪依舊是菜地。桑月鬆了一口氣,起身出門,回到自己臥室的露臺外面。
取一張潤涼的竹蓆攤開坐好,然後拿出那塊玉片仔細打量。
這是一塊散發柔和光澤的玉片,形似編鐘,又似文字。約莫三指寬,觸感油潤細膩,有光澤。像這種從玄乎地方取的寶貝,光用肉眼看是看不到什麼的。
按慣例,她把玉片摁向掌心的小傷口處。忍着微微的辣痛感片刻,一股訊息自玉片涌入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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