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許文華不相信,“阿羿的綜合條件比我男朋友好很多……”
她的男友姓顏,但顏值很一般。
薛冰的男友無論外貌、家世以及家庭成員皆比許男友好幾倍,且言行舉止頗有素質。一米九多的身高,身姿挺拔,器宇軒昂,脾性溫和自帶一股書卷氣。
“哦,他長得特別像風野,那個大明星風野,知道吧?可惜他兩年前出了車禍……就跳舞那個,拍電視、上綜藝很養眼那個……”
“我知道。”桑月冷漠臉。
真晦氣,哪裡像了?除了身高,其他地方一點兒都不像!
“哎,總之,阿羿長得特別像風野,”許文華猶不知自己在別人的雷點上蹦迪,一再強調,“正好阿冰是風野的顏值粉……”
得不到風野,找個顏值差不多的也挺好。
尤其是對方的脾性跟風野一模一樣,是個非常溫柔的男人……吧啦吧啦。聽得桑月伸出一隻手指輕搓額角,好氣,但不能氣。
木事,這是對風野的讚美,證明還有人記得他。
“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他,哪裡還有阿冰的事?”聊到兩人的日常,許文華心底的緊張逐漸消散,“雖然我跟阿冰是好朋友,可她男朋友我很少見。
平時見面就喝茶吹牛皮之類的,我不記得跟他結過怨,他怎麼可能殺我呢?你肯定是看錯了。要不,算了吧,我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就不用繼續了吧?
呃,能不能先放了我朋友……”
最後一句纔是重點,前邊那些話是說來緩解大家情緒的。
“薛小姐的男朋友姓詹,”因自己的作爲引起客人的不安,是不專業的,桑月亡羊補牢耐心作出解釋,“哦,他已經不是男朋友了,是跟她領了證的老公。”
“什,”冷不丁聽到這話,許文華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驚呼出聲,“什麼?!怎麼可能?阿羿他爸貪了錢進去了,所以薛家一直很反對阿冰跟他一起。
阿冰的媽媽以死相逼,薛叔叔說如果她非要跟他在一起就斷絕關係……”
薛家不是嫌男方窮,純粹是嫌對方的基因不好。
可詹羿林是薛冰苦追一年纔有情人終於牽手,怎會因爲旁人帶有偏見的目光和評價而輕易放棄?
所以,薛冰現在是偷偷和他來往。
……再偷偷領了證也不奇怪,這的確是薛冰的行事風格。平時文文靜靜的,到了關鍵時刻很有決斷力。
但萬萬沒想到,她連終身大事都能如此果決。
“沒錯,”桑月淡然道,“事發之後,她爸就跟她斷絕了關係,甚至提前立了遺囑一分錢不留給她。有件事你們外人更不知道,她夫妻倆買了多份鉅額保險……”
薛冰的家境僅比許家差一點,她本人有經營工作室、茶餐廳,算是小有資產。
而她老公詹羿林以前是薛、許等人高攀不上的權貴,他爸雖然進去了。可他.媽在多年前跟他爸離了婚,他爸淨身出戶,讓他.媽帶着全部財產到國外定居。
其中的貓膩,懂的人都懂。
詹家夫婦是真愛,老公不擔心老婆卷錢跑路,老婆亦不介懷老公在國內揹着她花天酒地,錢到位就可以了。
夫婦倆約好了,等詹父辦理提前退休,早點出國一家團聚。
結果還差一年就如願了,結果被其同黨供出多項罪行來。詹父功虧一簣,進去了。由於他貪的錢都在前妻那兒,他本人兩袖清風填不了窟窿,判了無期。
得知詹父被判刑,詹母即刻嫁給一個有錢的老外,讓兒子光明正大地揮霍她和詹父攢的億萬家財。
所以,在外人眼裡,詹羿林小有財富,可與薛家三小姐匹配。“可你們不知道,他母親兩年前就死了,她名下的財產早已被他繼父轉移……”
詹羿林從小到大吃的就是女人飯,哪怕他有工作,自己能賺錢。可他知道很多華女喜歡自己這張臉和身材,日常的衣食住行皆由她們雙手捧到他的跟前。
等那些女友沒了利用價值便甩,如果甩不掉,就把她們哄去賣了。
被賣的女友家境一般,要靠家人砸鍋賣鐵供她們出去讀書長見識。這種人被他賣掉不會有什麼後患,因爲她們的家人要麼過不來,就算過來了也不能久待。
自從他母親沒了,繼父怕他找麻煩,於是背地裡僱人準備幹掉他。
被他收到風聲,不得不潛回國內。
回到國內,他死性不改,靠着女友們的供養繼續過他富貴閒公子的美好日子。薛冰僅是他在後海里養的其中一條魚,他看中薛家的財產所以肯跟她領證。
後來得知薛父與薛冰脫離父女關係,並讓她一分錢都繼承不到,於是嫌她累贅。
所幸,他在婚前就說服薛冰與自己買了鉅額保險。
交保險的錢是其他女友貢獻的,但明面上依舊是他交的錢。等來日薛冰沒了,儘量降低他的嫌疑。雖然受益人是他,可他買的那些保險受益人也是薛冰。
“本來這事跟你沒關係,偏偏你運氣不好,居然聽到他與人商量着如何謀算薛冰,和之後該如何毀屍滅跡……”
於是被他滅口了,比薛冰死得早。
更要命的是,她被滅口之前爲了求生,脫口而出說一早知道詹的秘密,已經告訴一位朋友。如果她失蹤了,這秘密即刻會被捅到警方那兒去。
正因爲許文華這句話,她的男友及家人遭殃了。
詹男綁來了她男友的侄女,在她面前折辱至死,逼她透露那位朋友是誰。看到他這波操作,許文華又驚又恨,目眥盡裂,最終吐露了實話。
可詹男不信,於是哄來她男友……
“別說了,”許文華光聽到這些內容已經驚懼交加,幾近窒息,雙手撫着兩邊額角道,“我想看看。”
早該這樣了,害她浪費脣舌。
桑月眸裡露出一絲瞭然,讓她把手晃懸水晶球的上邊……
幾分鐘後,帳篷內再次響起薛冰的質疑聲:
“文華,算命占卜這東西聽聽就好,其餘動作能省便省……”
已經看完整段人生的許文華依舊雙手撫額,頭痛欲裂地望着桑神婆:
“你應該讓當事人——她,親眼看看。”
“她十足的戀愛腦,不僅不信,還會告訴那人。”一分鐘前,桑月讓薛冰也伸手在水晶球上虛晃一下,對其命運瞭然於心,“他找不到我,你們會死得更快。”
報警沒啥用,因爲事情尚未發生。
這讓許文華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了,無語搓揉。而好友薛冰的記憶被這神婆篡改了幾分鐘,讓她一直覺得苦苦勸誡自己好幾分鐘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