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許擡計!張囘海率領七千叛軍,兩次幹夜間突圍,皆被趙都指揮使堵回了隨州!叛軍聽說了郭邈山被滅,軍心已不穩,趙都指揮使請示,是否准許攻城!”
“我大宋騎兵來之不易,用於攻城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得不償失,讓趙都指揮使只管把隨州圍困好就行,多投告示入城作宣囘傳,另外傳我命令,叛軍若投降,讓趙都指揮使不得多造殺囘戮!”搜索盡在bsp;“喏!”
襄州經略使衙門裡,許清忙得不可開鍋,吩咐完這件事又大聲喝道:“來人!傳本招討使令,讓石監竿不必再來襄州,直接兵發隨州,儘快將張囘海拿下!”
“喏!”
等傳令兵出去,許清又開始埋頭文牘間,開始處理襄州事務,以及給趙禎寫奏章。請牢記)許清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分成幾瓣,七手八腳也不夠用。
京西南路經略使、提刑使、轉運使全被郭邈山砍了,被叛軍攻陷過的各州縣主官不是逃了,就是被叛軍殺囘害,目前整個路的行政基本處於癱瘓狀態。
而據初步估計,這次郭邈山和張囘海的叛亂,給京西南路造成了不少於三十萬難囘民,許多百囘姓的家當,都被叛軍一把火燒了個精光,連保暖的冬衣、果腹的餘糧都沒有。
而這些問題不盡快解決,大半難囘民都得凍死、餓死,或是會土山爲匪、激進點的甚至又會揭竿而起,造成更大的混亂,這是一刻也等不行啊!
以前朝囘廷應對這種爛攤子,多數會把難囘民中的青壯招入廂軍,由朝囘廷養着,許清卻不想再這麼豐,朝囘廷裁軍才初見成效,若是一龘出現難囘民潮,又用擴軍的手段解決,那麼裁軍就成了笑話,永遠也不可能完成。
而且把青壯都招入軍中後,雖然避免了再次發生動囘亂,但地方上就缺少了勞力,對災後恢復極爲不利,剩下的那麼老弱,朝囘廷同樣得長期救濟,耗費無數才能讓他們走出災荒。
鑑於整個路的行政都陷入癱瘓,難囘民們飢寒交迫,等待朝囘廷從新委派官囘員是來不及了,看來目前只有對整個京西南路暫件實行軍管了。
“六郎!即刻把都頭以上的軍官招集到經略司衙門來!”
“侯爺,您一夜沒閤眼了,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再……“
許清頭也不擡地喝道:“荊六郎!這是軍令!”
“喏!”
荊六郎出去一盞茶功夫,玉六十個軍官便被招集到衙門來,許清丟下毛筆,目光從堂下這羣站得筆直的宰官身上掃過,朗聲說道:“下面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要牢記在心,現在整個京西南路亂冉一龘片,各州縣主官不是逃了,就是被叛軍殺了。
而幾十萬難囘民卻缺衣少食,飢寒交迫,在這個生死關頭,百囘姓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們了!記住,你們是軍人,軍人就應該出現在百囘姓最需要的地方!
從今天起,我決定對京西南路各州縣,全面實行軍管,直到朝囘廷派遣來新的官囘員爲止,這段時間裡,你們要負起安定地方,扶助百囘姓的責任。
你們到各州縣後,將難囘民儘量集中龘安置,招集青壯成囘立互助組,儘快將百囘姓燒燬的家園重新建起來,至於所須的資金,我會從叛軍的繳獲中先行撥款。
儘量徵集市面或富戶的冬衣、糧食,確保難囘民不被凍死、餓死,記住,你們是去徵集,不是去搶囘劫,所有徵集的物資,都要做好記錄造冊,以便將來朝囘廷補償,若是人手不夠,就發動識字的讀書人幫忙。
另外若是有奸商敢在這時候哄擡物囘價,發國囘難財,特別是糧食、衣被、藥龘品這幾類,一經查實,即刻給我抄囘家,把他抄得乾乾淨淨的,毛都不給他留一根!
我再強調一遍,不得拿百囘姓一針一線,你們是軍人!是英勇而光榮的龍衛軍,是來平定叛亂,保護百囘姓的!你們要有一顆正直的習情心,若是誰到了地方上,敢飛揚跋扈、糟蹋百囘姓,甚至收受囘賄囘賂,欺囘壓良善,給咱們龍衛軍臉上抹黑,不管他是誰,我也定斬不饒!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好!一些具體的做法,我隨後會抄錄成冊發到你們手中,到地方後有什麼特殊情況、以及解決不了的困難,要及時上報,我再給你們想辦法,不要讓別人笑咱們是什麼也不會的兵痞,危難之時,方顯英雄本色,拿出你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你們不比別人差!去吧!”
“娣!”
經過許清這翻激勵,幾十個軍官無不憋足了勁,迴應的聲音聲震得大堂嗡嗡作響,這些天許清總是以身作則,以誠相待,而且令出必行,賞
雄分明,在軍中很快建力起了極高的威信,出此之時,沒有一個人敢對許清的命令敷衍了事。
等這些官員退出去後,許清又找來荊六郎和幾個家中的護衛,讓他們帶着那一百班值分成幾組,作爲憲兵來往各州縣巡視,防止這幾千士卒之中龘出現害羣之馬、冒大不違禍害百姓。不是許清不信任這幾千士卒,他只是習慣凡事都不能脫離監督。
許清吩咐完這些事,又埋頭案牘間,準備給朝廷上奏章,請求儘快調派救濟錢糧物資,奏章寫到一半,卻發現硯臺上沒墨了,他擡起頭望了望一直侍候在旁的風靈兒,看來這位副島主不是侍墨的好人選啊,比家裡的小顏還不如。
風靈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是她自告奮勇要來給許清侍墨的,許清說不用還不行,按她的說法,在許清給她發懸賞金,及賠她損失的那兩條船之前,她要時刻跟在許清身邊,督促他早日兌現承諾。
方纔她看着許清那手漂亮的行書,心裡羨慕不已,一時走了神,以至沒注意到硯臺墨用完了。
“風靈兒,還是我自己來吧……”
許清說到一半便打住了,他本想去拿墨條,風靈兒也正好在這時伸出手來,墨條沒拿到,卻拿到了風靈兒兩隻纖長溫潤的手指,倆人都不禁一愣,風靈兒的手指沒有紅菱的那般柔美得晶瑩剔透,卻更加修長,同樣充滿了纖細的美感。
許清趕緊放開,風靈兒裝作無所謂的說道:“你顧着寫你的吧,墨還是我來磨,我保證再也不會這樣了!”
嘴上雖然說得輕鬆,風靈兒卻奠名地想起那次在船上,被他無意褻瀆的經歷,心跳一陣陣的加快養,於是一邊麻墨,一邊找些話來分散心神:“不是說襄州知府沒死嗎?你現在忙都忙不過來,怎麼不找他來給你幫忙?”
襄州各位大龘員都被郭邈山以貪官罪砍頭了,奇怪的是,襄州知府張友直卻倖存了下來,據他自己所說,郭邈山的叛軍進城後,他就躲了起來,葬以逃過一劫。
這個說法的採信度不高,許清懷疑他曾有投敵的經歷,只是一時顧不上審問郭邈山,但對於這樣一個官員,許清也不想讓他再插手襄州事宜,反正這事對許清來說無關緊要。
許清沾飽了墨,又開始續寫奏章,邊答她道:“現在整個京西南路要賣行軍管,讓張友直這樣一個文官插手進來,我們反而容易柬手束腳。”
風靈兒添好墨,又靠在桌邊看他書寫,她兩腿極爲修長,毫不不費勁的側坐在案桌邊沿上,有一答沒一答地說道:“你是覺得張友直有問題吧?”
許清看他這般模樣,隨意中帶着野性美,心裡也感到很放鬆,風靈兒細長的髮絲垂到他的臉瘧邊,讓人感覺癢摩的。
“風靈兒,你真聰明!其實嘛,也是不是我覺得張友直有問題,只是襄州被叛軍輕易攻破,他身爲知府,總要承擔相應的負責,若還留他在原職上,今後其它官員豈不是有樣學樣?”
“那倒是,就象咱們島上,誰若是不小心讓船觸了礁,非被狠狠收拾一頓不可。“
許清聽了啞然失笑,用海盜和官員作比較,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理卻是這麼個理,常言道國有國法,家有家妮!若把襄州比作一條船,張友直不就是那個掌舵的人嘛!
“風靈兒,給你介紹個賺龘錢的生意!”
“噢!什麼生意?你快說!是不是販運糧食?”靈風兒那汪深藍的脾子緊緊看着他。
許清呵呵一笑道:“糧食不行,爲保住百姓性命,這時誰敢在京西南路哄擡糧價,我第一個便砍了他,讓你手下那幾十人龘馬上到外地向襄州販運建房材料……“……”
“哼!我還以爲是什麼好生意呢?就想指使人家給你做搬運工,你給江南那些船廠股東寫信,讓他們馬上運糧運布,他們得了你的好處多,白幫你幹活沒事,我又沒得你什麼好處,幹嘛白幫你幹活?”
“哈哈哈!你這傻丫頭,你見我什麼時候讓人白乾活過!那些股東運糧過來,雖然不會讓他們隨意擡價,但我也不可能讓他們白乾活,總有些利潤可賺嘛!再說了,我要你販運建房材料,跟他們運糧可不一樣,那些窮苦百姓家的房子,我會讓朝廷援建,而你針對的是那些富戶,能賺多少錢子,到時就看你的了,我是不會管的。”
“這能賺到錢嗎?”風靈兒還是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