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想過,其實除了山‘藥’之外,坡地還能種很多本土作物,比如筍竹、山菇、柿子、或培植木耳,還有各種豆類、瓜類、果類等等,這其中許多物產既可以作爲新鮮果蔬現賣,又可以曬乾長期儲存;而且部分物產可以通過嫁接手段,達到更高產的目的,目前嫁接技術還沒人知道,但許清前世在農村卻玩過,那時嫁接技術已經大量普及,‘操’作起來並不困難。
只要仔細去想,你就會發現有許多本土作物可以利用起來,雖然不能作爲主產作物,但卻對主糧起到極大的補充作用,而且其中許多作物還都是不怎麼佔農時,不費多少事的。
相對於那些荒年吃草根來說,這些東西便如仙宴一般,如今野外放眼望去,到處是這樣荒蕪的坡地,可以說是極大的‘浪’費資源;而另一邊呢,大宋現在四處冒煙,便是由於大量的土地兼併後,失地的農人生活無着落造成的,如果讓這些失地的農人來‘侍’‘弄’這些坡地,先不說發財,生活大概總能維持下去,至少比四處逃難乞討強啊。
許清打算用事實來說話,一但到了山‘藥’收成的季節,哪怕是偷偷把趙禎拉出來看看,也要儘自己的一份力量,讓官方大力去尋訪各種適合坡地種植的作物,加以推廣。
既然接受了趙禎豐厚的賞賜,總得爲他分擔些事情,自己想要‘弄’起國家糧食儲備,那總得有糧食來儲備才行,別自己剛儲備起一些來,就造成了市面上的糧荒那笑話就大了。
這些念頭在許清心裡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放下了,美人如‘玉’,綠野青‘波’涼風習習,在這個時候去爲這些事情傷腦筋太煞風景了。
“山‘藥’平常多吃可以美容的,紅菱啊,等到咱們家的山‘藥’收上來後,把你的小樓都堆滿,每天吃一些,必定能變得更漂亮的。”許清接過紅菱削好的梨,咬了一口說道。
紅菱抿嘴笑道:“許郎是嫌紅菱現在長得太醜嗎?”
許清口中的梨‘肉’還沒嚥下去,聽了紅菱的話,被狠狠的嗆了一下,小芹趕緊上來爲他拍背,紅菱向來乖巧柔順,還真沒料到她有這麼一說。
“紅菱,你變調皮了,要打屁股了。”許清一把攬過她的纖腰按住,讓她的俏‘臀’高高的翹起,揚手輕打了幾下,美妙的的‘肉’感讓人消魂。
“許郎別鬧了,這兒是外頭呢。”紅菱的聲音弱弱的,起身後向四周望望,見到沒人後才輕輕鬆了口氣,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髮,耳垂都紅了。
“那行,回家再收拾你。”
不一會,二柱帶着方大爺過來了,走到許清面前放下手中的鋤頭就上來行禮,古人對禮之一字極其講究,久而久之許清也習慣了,沒有再阻止他,許清如今見到那些大人物時,何嘗不是趕緊躬身行禮,在儒家教化下,這已形成了整個社會的人文習俗,人人謙恭守禮,而象後世那樣過於隨便未必就是好事。
許清帶着方大爺來到山‘藥’地邊,選中一根長勢中等的山‘藥’,然後接過方大爺的鋤頭,輕輕把山‘藥’根部鬆軟的泥土盤開。
“東家,瞧着這山‘藥’還在長呢,現在挖起來太可惜了。”方大爺瞧見許清的動作,不免心痛的想阻止他。農民對莊稼的感情是許多長在城裡的人很難理解的。
“無妨,光看藤蔓不行,我只是把泥土盤開看看,也好初步估算一下產量,等下再把土掩上,便是對長勢有點影響,它也不會死掉的。”
許清嘴上說着,手上沒停,由於深耕過,鬆軟的泥土很快被盤開,‘露’出山‘藥’的根莖來,這一株的根莖大概長了一尺多長,直徑兩寸左右,生山‘藥’是很重稱的,光這一根應該就有一兩斤重。
許清重新把泥回填好,正好小顏帶着小單倆人跑過來看熱鬧。許清拍拍她的腦袋說道:“小顏,去河邊‘弄’點水上來淋一下,別讓它枯死了。”
小顏大眼睛滴溜溜一轉,晃着許清的袖子有點爲難的說道:“可是少爺,人家沒東西來裝水呀。”
“笨丫頭,沒東西不會用嘴巴含,用手捧嗎?離河邊這麼近,你們三個跑兩趟不就行了嗎?”
小顏咭咭一笑,領着小單他們去了;如今這年頭沒什麼污染,田間的小河清洌如鏡,有些人渴了甚至從河中直接取水而飲,許清倒不怕她們含兩口水便生出什麼病來。
方大爺雖然時常在地頭‘侍’‘弄’這些山‘藥’,但沒有看到成果之前,心裡總沒底,如今許清挖出這塊莖有近兩斤重,方大爺終於舒心的笑了。
“東家,老漢我這心總算是放下來了,瞧這情形每株能產個一兩斤,咱們當初一畝種了兩千多株,那一畝就是三四千斤的產量,太好了,東家,只是到時一下子能賣出這麼多嗎?”
方大爺見到豐收在望,不免又擔心起銷路來。
山‘藥’畝產三千斤其實只是正常,後世那些高產品種有些甚至能畝產一萬多斤。
許清含笑說道:“方大爺,這東京城裡百萬人口,別說這幾畝地,就是千把畝估計也能銷得完,即便是不行,也可以挖起來曬乾,磨成粉做成各種糕點;你就放心吧。”
方大爺連連點頭說好,這年頭冬季裡各種蔬菜極爲缺乏,新鮮的山‘藥’挖上市絕對受人喜愛。磨成粉的山‘藥’和着面做成各種糕點味道也非常不錯,只是這時還沒人知道利用這些食材而已。
小顏嘴巴鼓鼓的走了回來,手上晃來晃去,手心裡也就還剩下幾滴水了,許清見她模樣可愛,伸出手指在她鼓鼓的香腮上一戳,小顏忍不住張口便笑,嘴裡含着的水噴了他一身。
“你這丫頭,把少爺我當山‘藥’了是吧?”
“誰讓少爺你戳人家臉,人家忍不住嘛﹗”小顏咯咯嬌笑着又往可邊跑去了,還不忘回頭來辯解兩句。
“還說人家小顏,還不都是你自討的。”紅菱拿出香巾一邊爲他擦拭,一邊含笑迴護着小顏。
小顏跑到河邊,樂極忘形,不小心一腳踩進了水裡,哎呀一聲,等她把腳‘抽’上來時,繡鞋早‘弄’溼了一隻,這回輪到許清哈哈大笑了,
“小顏,這回算是扯平了,咱們就是同命鴛……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許大官人一時口誤,總算在紅菱滿懷笑意的目光中,及時把鴛鴦改成了螞蚱,雖然倆人的體型因此一下子變小了很多,但也減少受攻擊的面積不是?
人家小單她們已經來回跑了兩趟,把山‘藥’淋好了,小顏在河邊總是剛含住水又忍不住嬌笑出來,一點功勞沒分到,還溼了一職繡‘花’鞋。
“少爺,都怪你。”小顏提着裙襬走回來,噘着嘴對許清說道。
許清撫着她的頭呵呵笑道:“誰讓小丫頭你笨,鞋子溼了你大可把它脫下來裝水,就這十來步路,鞋子一次就能把水裝夠了,你要是早想到的話,一定比小單她們利害多了。”
小顏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幾轉說道:“可是人家光着腳踩在地上會疼的嘛﹗再說了,黃大娘說‘女’孩子家不給光着腳的。”
這問題太深淵,許清沒再與她糾纏,轉頭對一邊笑‘吟’‘吟’站着的方大爺說道:“方大爺,這村裡有郎中嗎?”
“東家找郎中做什麼?”方大爺疑‘惑’地回問道,眼裡‘露’出一絲擔心來。
許清知道他誤會了,笑道:“我是想找個知道‘藥’‘性’的人,看看除了這些山‘藥’之外,還能不能種些其它的‘藥’材,我瞧着村裡人家不算寬裕,要是能種些‘藥’材發賣,日子會過得好許多的。”
由於山‘藥’試種成功,方大爺對許清這個東家的信心倍增,見到許清又提出種植其它‘藥’材,他也有些心動。
“東家,這‘藥’材都是到山裡去採的,咱們自己種能行嗎?”
許清對中‘藥’方面也不是很瞭解,他也只能提個思路,具體的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就難了,加上這年頭植被豐茂,其實並不缺少中‘藥’,所以種哪種‘藥’材能出效益來,也只能去問問熟識‘藥’‘性’的郎中了。
“方大爺,我也就這麼一說,還是等我回城問過郎中後再說吧,若是有什麼‘藥’材適合種的話,到時我再通知你們。”
幾人在鄉下玩到烏金西斜,才上車回城,村裡的飲煙已嫋嫋升起,紅菱手巧,用‘花’草爲小顏編了幾隻蜻蜓,還有一頂可愛的小帽,小顏如獲至寶,回程的車上一直膩在紅菱懷裡,倒把許清撒開了。許清一把摟過小芹,小芹由於‘性’格使然,只有和紅菱一起的時候話多一些,平時話總是比較少,而且‘性’格受了紅菱的影響,也有些柔弱,嚴格來說小芹算是許清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女’人。平時也不免對她多了幾分憐惜。
由於近來常常和紅菱一起服‘侍’他,小芹也不再那麼羞怯,任由許清摟着她的香肩,秀眉細細地展開來;有時候對一個人的關心憐惜,並不需要太多‘花’巧的語言,一個溫馨的動作,一個含情的微笑便足夠了。
車窗外夕陽醉了,回家的馬蹄輕快,生活其實可以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