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月眼珠子一轉對於這麼好看的馬自己自然是不能夠錯過,擡眼又是看見店小二拿着草料過來,眼睛微微眯起,從馬車上面跳了下來。
“小二哥,問你一個事情啊。”
正在餵馬的小二微微一愣,而後是放下了手中的草料,說:“姑娘有什麼話請問。”
“這小馬駒是誰的?”
“姑娘不知道?是那位包了店的公子寄託在這兒的。”
上官飛舞的?
慕容子月微楞之後又是笑笑,是啊,她怎麼忘記了,如今這個客棧除了他們幾個人就只有上官飛舞那一羣人了,這麼好的馬駒自然不可能是客棧主人的,只能夠是上官飛舞的。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馬駒身上,雪白的毛髮,沒有一點兒的雜質,她又是想要問小二一點兒事情,擡頭卻是發現,小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離開了。
“你喜歡這小馬駒?”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慕容子月下意識的回頭,正對上上官飛舞的眼睛,她又是低下了腦袋,總是有一種小偷偷了東西之後,卻是被主人給抓了一個正着的窘態,她又是想要說什麼,卻是聽見上官飛舞微微道:“這馬駒跟我的寶馬是子母,我留着也是沒什麼用,你要是喜歡,儘管拿去。”
聞言,慕容子月驚訝的擡起腦袋,纔是發現,上官飛舞的嘴角竟然是帶着一絲的笑容,她下意識的點頭,又是聽見上官飛舞說:“它還沒有名字,你給取個名字吧。”
慕容子月點點頭,手再一次的摸上了那白色的小馬駒,喃喃道:“毛髮雪白沒有一點兒的雜質,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倦怠……就叫板凳吧。”
上官飛舞嘴角抽搐,所以這前後有什麼關係嗎?
“上官叔叔,孃親可是取名廢,你看小白的名字就知道了。”慕容星稚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卻是被慕容子月給瞪了一眼。
慕容星直接是無視了慕容子月那殺人一般的眼神,笑了笑,讓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原本是屬於上官飛舞的侍衛將自己的東西放到了馬車上面,又是對着自己那可愛的孃親說:“孃親,你需要的藥材我都買好了,你當着,用的上官叔叔的錢。”
“孃親,你總算是救對了人,上官叔叔不是賠錢貨。”
上官飛舞:“……”
慕容子月尷尬的笑笑,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寶貝兒子,又是聽見他說:“孃親,慕容家那邊來信了,問你怎麼還沒有到。”
聞言,慕容子月的臉色突然是暗沉了下來,混身上下都是散發着冰慕容的氣息,見狀,慕容星也是縮了縮脖子。
果然,任何時候都不能夠跟他孃親提起慕容家。
不然,你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一家人倒是做得好。”
那聲音冰慕容的就連上官飛舞也是縮了縮脖子,這個女人是跟慕容家有怎樣的深仇大恨?爲什麼一提到慕容家,她的臉色都是變得那樣的恐怖,慕容子月似乎是看出了上官飛舞心裡在想什麼,慕容聲:“可不是人人都像太子殿下一般,將生活過的那麼的瀟灑。”
上官飛舞:“……”天地良心,他客氣1什麼都沒有說啊。
而隨侍左右的上官飛舞的侍衛竟是齊刷刷的看向了慕容子月,直覺告訴他們,這個女人會成爲上官飛舞的軟肋,畢竟——上官飛舞在北蒼國是受盡寵愛,就連皇上也不敢呵斥他分毫,如今這個女人不僅僅是呵斥了上官飛舞,還慕容嘲熱諷,而他們的太子殿下,竟然還點頭哈腰的,一副奴才樣。
“孃親,別生氣。”慕容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到了慕容子月的面前,伸手拉着慕容子月的袖子奶聲奶氣道。
慕容星本來就是生的可愛,肉嘟嘟的小臉,如今又是配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那副樣子噴誰看了都不忍心再發脾氣了,又何況是慕容子月呢。
她伸手摸着慕容星的腦袋,柔聲道:“好,孃親不生氣。”
其實,她有什麼資格生氣呢,上官飛舞並沒有半點兒得罪她,是她……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上官飛舞遠遠的看着那對活寶母子,眼裡盡是笑意,慕容子月那個混身長滿了刺的女人,似乎只有在碰見慕容星纔會收起自己的刺,她在意的只有她那個寶貝兒子嗎?
他不知道。
慕容子月每每想到慕容家的一切,便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
她是慕容子月,是二十一世紀醫學世家的唯一傳人。
她記得那一天是她去做學術研究的時候,在路上遇見了綁匪,她想,或許真的如同別人說的那樣,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而她是倒黴了,掉個下水道也是能夠穿越。
她雖然是學醫的,可是醫者要麼是有一副強健的身軀,要麼是一副病殃殃的身體,而她是屬於前者的,這一切還要歸功她那早死的娘。
她父親常常說:你跟你母親一樣,都是學醫的天才,只是天妒英才,你母親她……
每每她父親說到那個地方的時候總是泣不成聲而她也瞬間明白了後面的事情,她笑笑,卻是笑的那樣的諂媚,說:所以,這就是你送我去練跆拳道,空手道,柔道,各種武術的原因。
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就是聰明。
不過事實證明她父親是對的,至少自己在無聊匪徒的時候,能夠將對方打的個落花流水,讓對方後悔半路搶劫她。
可是誰能夠來告訴她,爲什麼在這個車水馬龍的地方,還有人偷下水道蓋。
沒錯,她沒有輸給那些匪徒,卻是輸給了下水道。
在她掉進下水道那一秒,她下意識的想到的竟然是:她的銀行卡里面還有好多錢沒有花完。
“轟隆隆——”
一道雷聲響起,隨後是閃電經過,將原本陰沉黑暗的天空突然是給劈成了兩半。
一半是黑色的,另一邊依舊是黑色的,只是那劈天的閃電是光亮的。
然而閃電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
慕容子月只覺得自己渾身無力,眼皮沉重的厲害,她聽見身邊有人在說話。
“這鬼天氣,前一秒還陽光普照,下一秒竟然是雷聲滾滾。”
“別說了,快點兒處理完她,我們也好回去覆命。”
“哎,可惜了,才生了孩子。”
“別可惜了,動手吧。”
“好。”
慕容子月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陣刀光閃過,她腦袋突然是一下子炸開了,她掉進下水道了,然後……她又要被人謀殺了。
她下意識的一歪身子,倒在了地上,同時也是避開了迎面而來的兩把刀。
“真是見鬼了。”
“別說了,怪嚇人的。”
慕容子月知道,那兩個人一定是重新舉起了自己的刀,她伸手去摸身邊的東西,或許是上天的眷顧,讓她摸到了兩個小石子。
她是學醫的,明白只要幾道夠,打中那兩個人的永中穴,自己便是能夠得救。
她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個人,將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注入了那兩個小石子上。
擡頭,打。
漂亮。
看着那兩個倒在自己面前的人,慕容子月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還好她父親送她學過武術,不然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慕容子月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地上的兩個人,忍不住的嗤了一聲,這都是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有人用大刀這樣的玩意,怪不得對自己的暗算一點兒反應也是沒有。
她撐着搖搖欲墜的身子,剛剛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卻是聽見一陣嬰兒的哭聲,慕容子月一愣,尋聲走過去,看見不知道是被誰丟棄在一旁的嬰兒,或許是因爲慕容着了,又或者是因爲餓着了,嬰兒哭的特別的賣力。
慕容子月只覺得那個嬰兒特別的眼熟,正是想要說一句什麼,卻是覺得自己腦袋疼的厲害,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如同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閃過。
KAO!
慕容子月忍不住的爆粗了一句,自己不過是掉了一個下水道,竟然也是能夠來一個穿越?穿越也就是罷了,總應該是皇后王妃身後跟着一大羣的奴才丫鬟吧,再不濟也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吧。
然而,她的確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被嫌棄趕出來的小姐。
沒有丫鬟奴才也就是罷了,爲什麼還有一個拖油瓶啊,而且身上身無分文,這年頭,奶粉很貴的好麼。
慕容子月是打算轉身就走的,可是誰知道那嬰兒的哭聲實在是太大了,她走出了幾步的步伐又是折了回來,伸手抱起地上的嬰兒,那嬰兒竟也是不哭了。
我可是看在佔了你孃親身子的份上才決定管你的啊,管你幾年能夠自食其力了,你可得跟我分道揚鑣啊。
慕容子月嘀嘀咕咕一句,便是拖着疲憊的身子,抱着懷中的拖油瓶,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那個地方。
一滴滾燙的淚水突然是落到了慕容星的手背上,後者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擡頭,便是看見自己孃親紅腫着眼眶,剛剛那滴淚水便是出於此處了。
“孃親……”他低聲喚了一聲,那聲音裡面似乎還帶着點點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