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慕容家大小姐這個孫媳婦,恐怕除了給馮家家主他老人家添堵就只能給他老人家添堵了,慕容子月想想就覺得痛快,忍笑忍得臉都要抽筋了。
經慕容大小姐這麼一鬧,客人們大多都先去了馮家,想來消息已經傳到了馮家,慕容子月沒有心情繼續裝下去,一個人回了院子,馮軒轅始終沒有說什麼,待慕容如善離開後也騎馬回了左相府,慕容大小姐一個人也唱不下去獨角戲,乖乖的戴上了蓋頭在喜娘的攙扶下坐上了花轎,只不過到了馮家的時候,馮軒轅已經和鎮遠候的嫡次女孫彩娥拜完堂了,吉時已過,自然沒有重新補過的規矩,慕容家大小姐原本還想大鬧撒潑讓馮軒轅和自己拜堂,但馮軒轅的母親周氏卻沒有給她機會,“既然吉時已過,就不必拜堂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正經姑娘了,還講究什麼虛禮,直接送入洞房吧。”
“是。”周氏身邊的丫鬟應聲出來,略略的給慕容大小姐行了一禮,“孫少奶奶,這邊請。”
“母親,孩兒今日只和孫氏拜了堂,今日便留宿孫氏這裡吧,這纔算的上全了禮制,母親意下如何。”馮軒轅似是無意的詢問了一句,卻是一句不落的都落進了慕容大小姐的耳朵裡,奈何自己被周氏身邊的丫鬟拽的緊,幾步就拽出了大堂,想要發作也不得機會。
“轅兒今日已經成了親,也算是大人了,這種小事,就由轅兒自己作主吧。”周氏一臉慈愛的看向孫彩娥,眉眼中全是喜歡,這才該是轅兒的正妻,自己選的纔是最好的。
慕容如善回來的時候,天色已黑,大夫人自然也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早就急不可耐的從祠堂裡出來,原本,今早出嫁之前,是大夫人親自爲她穿的嫁衣,也是千叮萬囑之後纔回了祠堂,卻不想,這丫頭還是沉不住氣,想到這裡,大夫人不由得嘆氣,這丫頭一點都不像自己一些,可惜……大夫人正一個人嘆氣時,慕容如善已經進了門,大夫人忙堆了笑意迎了上去,“老爺,你回來了。”
“你怎麼出來了,還嫌不夠添亂麼,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慕容如善的怒意始終掛在臉上,本來因爲這事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
皇上居然還特意讓人召他進宮教訓了一頓,被皇上大罵一頓,罰了一年的俸祿,也不算什麼大不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也不能再去教訓這個女兒什麼,只想着回家好好管教慕容子月,免得以後有了合適的人家,還盡說些大逆不道的話,雖然這個可能不大,畢竟星兒的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誰能知道以後得事情呢?所以爲了不讓慕容子月以後給自己給慕容府添麻煩也就是,誰知道還未出宮,又被馮家家主,她那個岳父大人給教訓了一頓,說什麼他不會教女兒,還說給他女兒正妻的位子她也做不長久,說到底,他的這個女兒還不都是他馮家主教的好女兒一手調、教的。
“老爺,要妾身說,今日的事,咱們女兒可沒什麼錯,都是慕容子月那個丫頭,要不是她不知檢點,出言不遜……”大夫人還沒有說完,就被蘇瀚海一巴掌打斷了,“事到如今,你還想把過錯推到月兒身上,她若不是被一次一次污衊詆譭,會如此極端麼,會如此不知分寸失了理智麼。月兒出了那樣的事情,你不知道關心也就算了。居然還跟着去添亂?”
慕容子月進來的時候,慕容如善正對着大夫人一頓數落,慕容子月心裡雖然美得跟什麼似的,臉上卻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父親不要說大夫人了,都是月兒的不是,月兒不該不分場合和大小姐辯駁的,而且月兒這樣的身份,也是不該回家的。”
慕容子月說的辯駁,也就是變相的再說不是她挑的事,慕容如善就是想要教訓,看了慕容子月那個樣子也不忍心了?
“這件事原也不是你的錯,你也不必自責了,這麼晚了還沒休息,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慕容如善稍稍緩和了一些溫和的語氣,生怕嚇到慕容子月,甚至,慕容如善開始自責自己以前不夠關心慕容子月這個女兒,似乎,他的記憶裡,能見到慕容子月的日子少的可憐。
這也許就是存在感的問題,就好像臧克家說的,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着,慕容子月以前雖然每天按時出現在慕容如善的眼前,但是,根本及不上她這一次的強勢迴歸來的直接,來的重要。
慕容子月對於她爹慕容如善的一百八十度轉變視若無睹,直接了當的說明了來意,“剛剛爹爹沒有回來,母親也還在祠堂,祖母又不理府中事,大小姐派回來的丫鬟不敢貿然打擾,就將事情和月兒說了。”
“我女兒怎麼了,可是受了欺負了?”大夫人聽到自家女兒派了丫鬟回來,自己卻不知道,生怕是自己的女兒受了欺負,心裡一着急,竟然撲過去抓着慕容子月的手腕,雖然沒有多痛,但是大夫人一副着急的樣子,倒是像極了要吃人,所以,也不怪慕容子月借題發揮,誰讓人家膽子小呢,“大夫人……你放手……你要幹什麼……大夫人,你拽疼我了。”慕容子月假意掙扎了兩下才退掉大夫人的手,又裝作痛極的樣子揉了起來,原本白晢的手腕,愣是被揉出來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