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摔落到地上的手機,衆人還有什麼不明白。
白蓮把得意隱藏在眼底,故意要把事情挑明,“舒姐姐,那時候跟你在一起的就是夜大哥,我沒有撒謊吧?”
舒安寧沒有說話,她還沉浸在夜雲的回答中,眼神呆滯,久久不能回神。
夜風,居然讓別的男人代替他,和她在一起!
他究竟把自己當成了什麼?
可以隨他兄弟兩人輪換玩弄的玩物嗎?
這樣做,就不怕夜雲和她有什麼嗎?
還是說,即便兩人之間發生什麼,他也完全不在乎?
混蛋!
他但凡對自己有一絲半點的尊重,都不會做下這樣的事情!
有什麼事情需要他不惜讓夜雲做替身,拖着重傷未愈的身體離開?
爲了那個挺着大肚子的朱青青嗎?
無論是與不是,他毫不顧忌的讓夜雲替他和自己談情說愛、相互擁抱,把她當成傻瓜一樣的耍,堅決不可原諒!
只要一想到在醫院中,在外公的別墅中,兩人曾幸福的擁抱在一起,甚至夜雲還抱着她睡過一夜,她的臉就火辣辣的疼!
雖然兩人沒有坦誠相見,做親密的事情,但那種全心依偎在不是自己男人懷抱中的感覺,讓她很受辱,很屈辱!
憤怒!
怨恨!
燒的她腦袋暈乎,氣的她臉色青白無色!
大肚子的朱青青見她這樣,也學白蓮道,“舒小姐,你若不信我的話,也可以打電話給風求證,問他是不是在四個月前去了M國見我。”
聞言,舒安寧不由自主的握緊手指,雙眸慢慢的泛紅。
朱青青不給她喘息的時間,又繼續道,“我們有結婚證書,而且是夜爺爺親自爲我和風主婚的,不信,我也可以把爺爺的電話給你,你打過去問。”
周翠琴被她和白蓮一句接着一句的話吵的不耐,盯着舒安寧雙眼,質問,“白小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可以懷疑朱青青是在說假話,但夜雲一定不會。
只要舒安寧點頭,就坐實了她和夜家兩兄弟曖昧不清的關係。
雖然,現代社會,嫁父後離婚又嫁子或者嫁了哥哥又嫁弟弟這樣的事情也有,但總歸說出來不好聽。
更何況,上流社會的人要臉面,這樣的事情,就算有,也會拿遮羞布遮擋幾分,做的隱秘一些,很少有人像周翠琴這樣,當着外人的面質問她的女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按說,作爲一個母親,於情於理都不該這樣主動往自己的女兒身上抹黑,但她卻反常的做了,而且是不遺餘力的去做。
她根本不去看舒安寧無色的臉,也不顧忌這樣鬧出來舒安寧是否會顏面盡失。
舒安寧本來就夠傷心的了,可是,沒人安慰她,沒人勸解她,當母親的還火上澆油,逼她坦白那不堪的事實!
她僵硬的轉頭,看向周翠琴,雙眼寫滿哀求,“媽咪……”
求你,不要再問了!
可沒等她哀求的話說出口,一個巴掌不由分說的狠狠甩到她臉上。
“啪!”一聲脆響,那力道之大打的失神的她站立不穩,踉蹌後退幾步,一下子撞
到身後的桌角上,臉頓時腫了又白。
“你不僅做了小三,還和兩兄弟糾纏不清!你要不要臉?”周翠琴瞪大雙眼,彷彿要吃人一樣,“下賤!”
舒安寧臉疼,被桌角撞過的地方更疼,肚子也疼,但無論哪裡的疼,都比不過她心中的疼!
她最親最愛的媽咪,居然罵她下賤!
這樣惡毒的詞語,她竟然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舒安寧不敢相信的搖頭:“媽咪……”你聽我解釋!
她想解釋,可肚子抽痛的厲害,疼的她沒有力氣多說話。
“你別喊我,我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周翠琴眼中沒有了絲毫平日的慈愛,她氣青了精緻的容顏,渾身發抖的怒吼。
“從小我怎麼教你的,寧死不做小三,不準橫刀奪愛!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舒安寧捂着肚子,疼的臉色煞白,冷汗直流,“媽咪……”你怎麼就不肯給我機會解釋幾句,怎麼就篤定了是我在做小三?
她不是有意要和夜雲有牽扯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爲什麼要這樣說她?
白蓮望着她的手,微微一怔,回過神來後,狠毒的神色一閃而過。
大肚子的朱青青早在舒安寧手機掉在地上的時候就躲到了一邊,此時更是護着肚子離的遠遠的。
同樣的,她也看到了舒安寧捂着肚子的手,怨毒在眼中久久不能消失。
她微微低着頭,讓人看不到她的神色。
“你不要喊我媽咪,我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周翠琴指着門口,怒道,“滾!有多遠滾多遠,以後不準再踏入這個家門一步,舒家和你再也沒有絲毫的關係!”
舒安寧捂着肚子,小腹的陣陣絞痛讓她臉色蒼白似雪,但她面對周翠琴,仍如以往,柔順的沒有脾氣,擔心她會氣壞了身體。
她忍着痛,手指重重的按在肚子周圍的幾個穴位上,減輕了不少的疼痛,白着臉喊道,“媽咪,您別生氣,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以後我會解釋給您聽。”
“解釋什麼?”周翠琴指着白蓮,諷刺道,“你敢跟我說白小姐說的不是真的?你敢用你爸爸發誓,如果你和夜雲有過親密的接觸,你爸爸出門就被車撞死?”
白蓮看着面色猙獰的周翠琴,眉梢挑動,若有所思。
朱青青更是利用低頭的便利,把諷刺寫滿臉上。
哎,這情敵,真是蠢的可以,居然看不出她的母親是故意借題發揮,就是想對她動手,驅逐她離開這個家。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蠢,居然會把一個愚孝到愚蠢的女人當作對手。
看,現在,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她所謂的母親就能把她踩到塵埃裡,看起來,真是讓人覺得可憐呢。
周翠琴又指着大着肚子的朱青青,冷聲道,“還是,你能證明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夜風的?”
舒安寧臉色更白。
不是因爲證明不了朱青青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夜風的,而是因爲她沒想到,周翠琴爲了逼她,居然會那樣詛咒父親!
是,她是恨舒曉明曾經的不聞不問,恨他對家庭的背叛,對媽咪的背叛,但是,她從來沒惡毒的想過他去死!
“媽咪……”除了機械的喊出這兩個字,舒安寧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解釋?
周翠琴不會聽。
承認自己和兩兄弟有關係關係?
可她也是被矇在鼓裡無辜的人!
“找不到狡辯的理由了是吧?那我就沒有冤枉你!”穆慈冷笑一聲,指着門外,怒吼,“滾!立馬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她吼的歇斯底里,見舒安寧不動,更是用力地把她推出門外。
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以爲她是從河溝裡撿回來的野孩子,纔會被母親這樣對待。
看着“砰”的一聲在眼前關上的門,安寧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
她手撫在門板上,輕輕的、輕輕的撫摸,大聲的呼喊,然而,門內回給她的,是惡毒的辱罵和譏諷,每聽一句,她的心都彷彿被刀割了一樣。
她不知道,母親爲什麼會這樣對她,明明,一切還都是猜測,就算和夜雲相處過,兩人並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值得她爲此把她趕出家門嗎?
那個懷孕的女人,是不是懷了夜風的孩子,把夜風喊過來一問就知道,值得爲此把她趕出家門嗎?
她不懂!
她只知道,血肉長成的心臟碎成一塊塊,她心疼、肚子疼全身疼到麻木。
最終,她走了。
她一步三回,邁着僵硬的雙腿,儘管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鋼針上,讓她腹痛加重,但她仍無所覺。
外面的陽光是那麼的暖,她卻覺得如墜冰洞中,冷如骨髓!
直到一雙溫暖的大手摟住她的腰身,耳邊傳來驚恐的大喊,她才暈倒昏迷了過去。
“舒舒!舒舒!”夜風看着她身後的灑落的一長串血跡和她裙子上刺目的紅色,雙眼瞬間變得血紅,如同絕望的孤狼,發出悲鳴的吼叫。
他顫抖這首撥通穆院長電話,眼睛流出血淚,瘋狂的大叫,“讓有所婦產科、內科醫生立刻待命,等着救人!不惜任何手段召集全市婦產科專家到醫院,我不能失去安寧!”
穆院長聞言,渾身的肥肉顫抖,嚇得差點得了心臟病,同樣吼道,“我知道,快點把人送過來!”
他的外甥媳婦有孩子了?
孩子出事保不住了?
瞬間腦門上出了一層的冷汗,他一邊吩咐召集醫生,一邊給夜正新打電話,“妹夫,出大事了……”
夜風把人抱上車,一邊急速的開車,一邊用着藍牙電話,風情的桃花眼第一次失去了嫵媚的眼色,只餘下晦暗一片。
“哥!哥!你在哪裡?救救安寧!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出事了!我不敢給她手術!”
除了夜風,很少有人知道,夜雲是享譽世界的最具有權威的婦產科專家之一。
夜風是醫藥雙絕的醫生,但是,他卻無法爲舒安寧手術,只能求助夜雲。
因爲,醫者不自醫,當他看到舒安寧倒地的那一刻,他的手就抖得再也無法控制。
他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握住手術刀!
正在開會的夜雲猛然起身,帶落一地的重要文件,但他看都沒看一下,留下整個會議室的重要股東,不顧形象的飛奔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