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姐姐,你們跑這麼快做什麼?”白蓮笑盈盈的攔在兩人前面。
季娟急着追人,不耐煩和她閒扯,隨意應付了一句,“是有點急事,請讓讓。”
道路不算寬,但足以容三四個人並排而行。
她側身準備從旁邊過去,白蓮卻又擡腳擋在前面,“有什麼急事,跟我說,我可以幫忙的。”
雖然說着客氣的話,但季娟總覺得,白蓮是故意擋在兩人面前的。
她臉色冷了冷:“不必!”盯着那男人快要消失的背影,眼神焦急且急切。
舒安寧面對第三次擋在她們面前的白蓮,臉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通常,對於攔路狗的找死行爲,我只有一個態度。”
她目光倏然變寒,聲音冰冷,“成全!”
白蓮柔弱的笑臉僵住,瞬間又恢復正常,不過,雙眼中含了薄薄的水汽,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泫然欲泣的模樣惹得路人頻頻張望。
“姐姐,您不要生氣?”她看到有好事者圍上來,眼中的淚水瞬間滾落而下,像受了巨大委屈的小媳婦,梨花帶雨的訴說舒安寧的狠心和無情。
“我知道,您一直以爲夜哥哥喜歡我,所以不想我住在夜伯伯家。但是,我真的只把夜哥哥當哥哥,等我爸爸和媽媽從國外回來,我一定會搬出去的,您別生氣了好麼?”
不是攔路要幫忙嗎?
怎滴突然哭哭啼啼着扯到了住不住夜家的事情?
這畫風轉變的太快了吧?
而且還好莫名。
季娟和舒安寧眼神對視,默問:這什麼情況?
舒安寧看了眼聞着八卦味道圍過來的吃瓜羣衆,嘲諷的笑了笑。
還沒等她解釋什麼,白蓮眼淚流的更兇了,說話的聲音更大了,至少,能保證看熱鬧的人都聽到。
“舒姐姐,您別因爲我住在夜家就不跟夜哥哥結婚好嗎?等過兩天,我拿到爸爸給的生活費,我立馬搬出去!”
“我保證,這兩天,我絕對不跟夜哥哥說話,就算他主動找我,我也不說話!”
白蓮說着一句句在兩人聽來莫名其妙,在圍觀人羣聽來是她被舒安寧媳婦的話,低垂的眼眸中盛滿得意。
她知道,無論怎麼做舒安寧都不可能看她順眼,那麼,既然如此,她還顧忌什麼,能逮着機會當然要拼命的往舒安寧身上潑髒水。
反正,她和她不可能和平相處,後手也已經準備好,她完全沒有必要再委屈自己伏低做小,撕破臉也無所謂。
她擡眼,揹着人羣,把得意之色毫不掩飾的露在舒安寧面前。
季娟看到她明晃晃的挑釁,立馬怒了,擼起袖子就要揍人。
舒安寧輕輕的按住了她的手,一臉懵圈的看向白蓮,不太肯定的問,“這位小姐,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可我根本不認識你。”
“你想住哪裡是你的自由,你願意告訴大家有很多男人喜歡你也是你的事情,但是,能不能請你別一直擋住我們的路,剛纔有人搶了我們錢包,我們急着找回來呢。”
舒安寧態度誠懇,說到被人搶了錢包的時
候,適當的表示出焦急的樣子,看的人頓時就信了幾分。
還有好事者腦洞大開的想,白蓮會不會是和搶包的人一夥的?
爲了攔着兩人去追人,故意說一些讓舒安寧誤會的話,好讓舒安寧以爲她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亂了心神,就沒辦法去追人了。
不得不說,羣衆的腦洞是很厲害的,頓時就有人看白蓮的眼神不對了。
白蓮臉色微變,她暗罵圍觀的人不給力,還腦子不好使,不僅沒有指責舒安寧,還被她幾句話說的帶偏了思維。
不過她心裡素質很好,就是瞬間的變色也幾乎讓人覺察不到。
她又擺出一副柔弱的姿態,想要繼續抹黑舒安寧,誰知,季娟沒好氣的道,“你該不會是跟那搶包的壞蛋是一夥的吧,所以故意擋着我們的路?”
“我警告你,趕緊的閃開,不然我就報警了!到時候,嬌滴滴的小姑娘進了警局,被查出來什麼黑暗的內幕,臉面可就全沒了。”
季娟直接把別人的腦洞說了出來,引起更多的人懷疑,大家看白蓮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也是,這年頭,騙局窮出不捨,柔弱女孩子更喜歡用自身的優勢騙人,誰也不能肯定白蓮就不是和壞人一夥的。
“你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
哦,衆人瞭然。
既然說“那個人”,那麼就等於肯定了舒安寧的話,承認有人搶了她們的包。
但其實,白蓮說的跟大夥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舒安寧可不會再給她解釋的機會,冷臉道,“別再攔我們,不然對你不客氣!”
說完,帶和季娟要從旁邊走過去。
白蓮還想再攔,小腿突然抽筋,疼的她控制不住的腿軟,一下子跪在地上。
此時,舒安寧和季娟從她兩步遠的面前走過去,那距離,誰也不會認爲是她們動手的。
等走過去,又追了一會,卻再也沒有發現那男人的身影。
季娟氣的跺腳:“討厭的白蓮,都怪她,耽誤我的事!”
舒安寧環視一圈,確定真的找不到人。
皺了皺眉,心裡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白蓮那麼急着攔住她們,不惜撕破臉想挑起她的怒氣吵架,會不會真的是爲了給那個男人爭取時間?
難道,當初季娟摔倒真的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舒安寧生怕季娟知道她的猜測會衝動的去找人,安撫道,“放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已經記住那那人的樣子了,回頭讓夜風找人去查查。”
季娟握着拳頭,咬牙道,“但願他是無心的,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舒安寧在心中想,如果是那樣,她也不會放過那個男人,以及……他身後的那個人!
經過了這事,兩人也沒什麼心情逛街了,隨意找地方吃了點東西,季娟滿懷心事的走了。
舒安寧原本以爲,她會等着自己找夜風調查,沒想到,她利用自己的渠道,查到了那個人,並且,瞞着自己對幕後的人進行報復,以至於慘遭毒手。
等舒安寧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日子就這麼悠閒的有點無聊的過了幾天,舒安甯越來越覺得乏累。
她覺得精神不太對勁,每天除了必要的手術和急症病人,她基本上不怎麼做事了。
她以爲,這是婚前憂鬱症,是每一個女人都會經過的階段。
沒錯,她和夜風商量好了,把婚禮放在年底小年那一天,按夜風的話說,普天同慶,夠吉利。
要不是年三十結婚有太多的不方便,他還想把結婚的日子定在大年三十呢。
坐在辦公室中,回想着她是如何浪費居多的口舌才組織了夜風想要在年三十結婚的奇葩想法,她忍不住露出笑意。
“安寧姐!”蘿莉衝進辦公室,臉色蒼白驚慌,“出事了!”
舒安寧猛然起身:“怎麼了?”
“季娟……”她哽咽的道,“人在急救室,你去看看吧。”
不等她說完,舒安寧已經衝到門外,往急救室奔去。
只一眼,她差點腿軟。
努力控制住想要大聲吼叫的憤怒,她一步步的走向手術檯,抓了三次才抓穩手術刀,拼命忍着淚水,冷硬的道,“開始手術!”
季娟半邊臉被人劃的血肉模糊,雙腿也被人打斷,但,這些,並不足以讓舒安寧發狂,讓她痛苦到極點的是……
季娟……被人強暴了!
她的雙腿間、身上,各處都有某些液體的痕跡和受虐的印記,如果她沒有猜錯,季娟不僅僅是被強暴,而且,是被人給……輪了!
看着一處處掐咬折磨的傷痕,舒安寧的雙眼變得通紅通紅,她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控制不讓眼淚流下,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瘋狂!
到底是誰,喪心病狂的這麼對她?
不要讓她抓到,不然,她一定會讓他們比下十八層地獄還痛苦!
啊啊啊啊啊!
舒安寧在內心狂吼,牙齒把嘴脣咬的鮮血淋淋!
“你們。”她血紅的眼睛掃視着在場的醫生,“都出去!”
她不能讓季娟的慘樣被人看去,不能讓別人小瞧了她!
“安寧姐!”蘿莉滿臉帶淚,不贊同的搖頭,“您現在不適合給人做手術,還是讓他們來吧。”
“我說!”舒安寧沙啞了嗓音,無情的眼神在每一個人身上掃過,一字一句的道,“都出去!誰敢把看到的說出去,我要誰生不如死!”
在場的都是天使團隊的人,每一個都受過她的恩惠,對她忠誠無比,而且知道她和季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並不介意她這樣的無情的威脅,反而替她難過。
“隊長放心,除非我們死!”
“我們只是接待了一個普通的傷者!”
阿月對於曾經一起到龍門去救他的季娟有着很多的感激,見她這樣,早就白了一張臉,“安寧姐,您的手不穩,讓我來給她的腿手術吧。”
舒安寧何嘗不知道她不適合做手術。
雖然她的手很穩,但是她的心,已經亂了,根本不敢多看季娟一樣,怎麼能做手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