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婆媳是天敵,就算舒安寧從開始就處處忍讓,不願和穆慈對上,但,擋不住別人想要和她對上。
“舒安寧,賤人, 你給我滾出來,躲在男人背後算什麼本事!”穆慈張牙舞爪,對着門內的舒安寧叫囂。
夜風還沒從被打的震驚回神,又被自家老孃潑婦樣的罵人給驚到了,然後濃濃的失望和無力涌上心頭。
他攔住拼命想往房間內撲的穆慈,臉色又紅又怒,“媽!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除了用發瘋這個詞,他真心想不出從來都是優雅端莊的母親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你居然敢對我吼?”穆慈瞪圓了本來很是迷人的眼睛,像潑婦一樣,對着他又打又撓,“你給我滾開,我非要看看,這個賤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連家都不回!”
她下手不管不顧,夜風氣的臉色大變,又不能對她動手,因此躲避的很是狼狽。
舒安寧發現穆慈是真的打他,而不是做戲,頓時心疼了,喊道,“夜,讓她進來。”
夜風抓住穆慈抓撓的雙手,氣的嘴脣都在發抖,“媽,你有完沒完!”
穆慈並沒有因爲雙手被抓就消停,反而更加憤怒,擡起腿,穿着細細鞋跟的腳不管不顧的往他身上踹,“沒完,有她在,永遠沒完!”
鞋跟是那麼的尖細,如果被踹上,肯定是直接見血。
舒安寧眼神一變,在穆慈踹上夜風之前,拉着他猛然後退。
穆慈由於用力過猛,收勢不及,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疼的高聲尖叫。
舒安寧冷臉看她,也不上前去扶。
她實在是太氣了,第一次見當孃的這麼打罵孩子,而且被打罵的那個人,還是她的男人!
那一下下的,撓到他臉上,特麼的她當孃的不心疼,她當老婆的還心疼呢!
夜風也很生氣,他完全想不明白,以前慈祥優雅的老媽到哪去了。
就算是對安寧有意見,那也是剛開始的時候的事情了,後來兩人不都好的跟母女一樣了嗎?
再說,就算是剛開始那會,她即便打了安寧, 也沒有像潑婦一樣用這麼惡毒的話來罵人啊!
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狠狠的抓着腦袋,上前去扶人。
不管怎麼說,那是他的老媽,縱然有太多的不好,他能冷着,能不回家,甚至不認她,卻不能看着她受傷而不顧。
“老媽,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然而,迴應他的,是又一重重的巴掌!
夜風偏着被打的臉,耳旁是穆慈歇斯底里的怒叫,“你居然跟那個賤人合夥一起打我,你不孝,你混蛋,你出門要被車撞!”
“夠了!”舒安寧心疼的看着夜風臉上腫起的巴掌印,還有眼中濃濃的受傷,她怒了,把夜風推到屋裡,又拽住掙扎的穆慈拖進門內。
砰地一聲,關上房門,把她叫囂的聲音全部關在門內,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姓舒的賤人,你休想嫁到夜家來,我不會接受你!”穆慈雙眼發紅的瞪着她,那仇恨的目光, 好似兩人有着不共蓋天的仇恨似的。
舒安寧冷冷的看了她半晌:“你有病吧?”
轉頭看向夜風:“我懷疑她有病。”
夜風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
有病,是罵人的話。
這他懂。
果然,穆慈聞言,對着舒安寧呸了一口,怒道,“你纔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舒安寧盯着夜風,又重複了一遍,“她有病!”
“舒舒,對不起。”被婆婆這樣毫不給臉的大罵,夜風知道她受委屈了,代穆慈對她道歉,“我會跟老爸說清楚,我脫離夜家,給你做上門女婿,以後,夜家,我也不回了。”
這個承諾,這樣的決定,是因爲穆慈說不接受安寧,不讓她嫁到夜家去。
他這樣毫不猶豫的做法,是擺明了在母親和媳婦之間選擇了後者,是女人都應該會感動。
但,舒安寧看着她,再一次冷臉道,“她有病!”
“舒舒,我知道,她這樣做很不對,但……”
突然,他繼續道歉的話止住了,好似想起了什麼,直直的盯着她的雙眼,問,“你剛纔說什麼?”
她一字一句的道:“我說,她有病!”
“老媽有病,是什麼病?”至此,夜風才明白,她口中的此有病非彼有病,她說的是穆慈真的有病。
“我還不敢確定,要查查才知道。”
“那……”夜風想了想,“你在家休息,我送老媽去醫院檢查。”
因爲穆慈不善的態度和惡毒的話,讓安寧爲穆慈檢查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果斷的寧願委屈老孃也不願委屈老婆了。
就如同他對她承諾過的那些一樣,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行!
他明顯的愛護,舒安寧怎能看不出來。
心裡感動,臉上就表現了出來。
她笑笑:“別送來送去了,她的病,一般人恐怕檢查不出來。”
“什麼毛病,很嚴重?”
她眯了眯眼:“應該是會讓人性情大變的毛病。”
“什麼?”夜風很驚訝,也擔心,“能確定嗎?”
疼媳婦歸疼媳婦,老孃有病他也是很關心的,只不過說,如果硬要在媳婦和老孃之間選擇,他會選媳婦。
但現在媳婦心胸寬廣,不用他二選一,他還是孝順的兒子,很緊張母親的身體的。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寶貝,老媽今天很過分,我沒辦法讓她閉嘴,我很抱歉。”
“如果老媽今天的行爲是因爲生病才這樣,我不求你諒解,只希望你別放在心上;反之,如果老媽這些話全是發自內心的,並非是因爲生病引起的,我會兌現承諾。”
他認真的看着舒安寧,深情的道,“你是我認定的女人,這一輩子,我只會娶你,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我和你在一起。老媽也不能!”
“她若阻止,我必定會兌現承諾,脫離夜家,上門入贅!”
“你瘋啦!”被兩人無視的穆慈好容易緩過疼意,聽到他這句話又開始大罵,“混賬東西,爲了一個女人居然連姓都不要了, 你怎麼對得起我,怎麼對得起夜家!”
舒安寧剛被夜風感動的心,因爲穆慈的聲音又變得不好。
不過,她明白他對自己的心意,沒有遷怒,而是突然出手,一把抓住穆慈的脈搏,道,“別讓她亂動。”
“放心!”夜風配合的很好,不顧穆慈的口水噴射,用力制住她的身體,方便舒安寧把脈。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
?快點放開我,不然我報警抓你們!”
摸了半晌,卻沒發現一點的異常。
在夜風期待的眼神中,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夜風的臉瞬間變了,整個人失落的不成樣子。
他一直不願意相信母親會變成這樣,所以當舒安寧說穆慈有病的時候,他充滿了期待,希望母親真的是因爲有病纔會變得暴躁、口不擇言。
可他終究是失望了。
連安寧都查不出來,他還有什麼理由安慰自己呢。
見夜風傷心難過,舒安寧很是不忍,又重新開始把脈。
其實在她心中,何嘗不希望穆慈是因爲病了才這樣呢。
畢竟,曾經,她對她那樣好過,爲了她,甚至不顧貴婦人的形象,在韓母欺負她的時候爲她出頭,大罵韓母。
而且在醫院的那些日子,她每天不顧勞累,燉了好喝又營養的湯給她喝。
還有後來,兩人也相處過一段非常愉快的日子,不是母女,勝似母女。
她不相信一個人無緣無故的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變化。
退一萬步說,就算穆慈對自己不滿,不想自己進夜家的門,所以說話刻薄又狠毒。
那夜風呢?
夜風可是她的兒子,她剛纔居然都詛咒夜風出門被車撞!
這絕不是一個母親會說的話!
沒有一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這麼惡毒!
肯定是有什麼外力,讓她變得暴躁,並且影響了她的本性。
舒安寧非常肯定!
她慢慢的、仔細的把脈。
她相信,就算是僞裝的再好的手段,都會有跡可循,只要真的有人對穆慈的身體做了什麼,她一定會能查到。
幾分鐘過去,她覺得抓住了什麼,但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的,就是抓不住。
突然,她手機的鈴聲響起。
她鬆開手,拿起電話接通,裡面傳來向陽邪邪的聲音,“安寧,老頭子讓我問你,還記得一個月後是什麼日子不?”
“啊?”正在思考問題的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日子?”
那邊的向陽扶額,恨恨的道,“小沒良心的,你說什麼日子?沒聽到我說,是老頭子讓我問你的嗎?”
“教授?”向陽口中的老頭子,是他的老爸,也是舒安寧在國外關係最好的授業恩師,當初就是他找到因丟失各種證件和銀行卡而在橋洞中生活了近兩個月且發高燒的她。
她聽到向陽這話,腦子快速回想有關教授的重要日子,瞬間就想到了,笑笑道,“你跟教授說,等他過生日,我會過去給他煮雞蛋吃。別跟小孩子似的,天天記生日,多沒出息呀!”
後面一句,完全是沒大沒小,不過,大家都這麼相處習慣了。
“向陽……”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擡高聲音喊道,“向陽!”
然後扔了手機,抓住夜風肩膀,激動的笑道,“向陽!”
本來聽到是向陽打電話過來,夜風就夠吃喂的了,現在心裡更不舒服,“我知道向陽給你打電話了,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胡說什麼!”舒安寧輕輕的拍了他肩膀一巴掌,嗔怒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向陽讓我明白穆阿姨究竟是有什麼病了!”
聞言,夜風也顧不得吃情敵的醋了,驚喜的道,“什麼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