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舒安寧細腰,把她撈起,避免了她被毀容的命運。
“夜大哥。”
夜風點頭,帶着舒安寧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把另一隻手裡的杯子拿出來,“喝點熱糖水。”
她不語,默默的接過,喝了。
半晌,起身對宮鈺道,“宮少,我有點累,出去休息一會,你喊主治醫生過來,看着宮太太,一有異常,馬上打電話給我。”
“好的。”宮鈺眼睛在兩人臉上掃視一圈,發現有點不太對勁,想了想又道,“夜大哥,舒姐姐現在就是我親姐姐,你要好好照顧她,別惹她生氣,不然我和我的小夥伴們會討伐你的。”
哎呦,這麼快就收了幾個迷弟啊!
夜風很佩服老婆老少通殺的人格魅力,摟着她肩膀,笑着宣佈主權,“我未婚妻,我準備一輩子掏心掏肺討好的人,不會惹她生氣。”
“切!”鄙視他的湊不要臉,在孩子們面前秀恩愛。
夜風纔不管,大有一副老婆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勢。
摟着她出去了。
可剛出病房的門,又看到了惹人厭的一家人。
沈父看到夜風出來,笑着迎上去,“夜小子,宮太太怎麼樣了,沒事吧?”
舒安寧諷刺的笑了。
真不知這家人腦子是什麼結構做的,宮太太好歹是一把手的夫人,在他們身家的酒樓出事,不想辦法維護不說,先前還一而再的弄出些小動作,是真蠢還是自作聰明?
“醫生在裡面,沈董可以進去問問。”
要是能進去,他還會等在外面。
沈父心裡不舒服,覺得夜風對他不夠尊重,“你不是剛出來?問你也一樣,病人在休息,我再進去打擾不太好。”
“那沈董再等幾天來問,應該就能聽到準確的消息。”
這是,紅果果的諷刺沈父裝模作樣呢。
如果真有心,剛纔在急診室門口就該問,而不是自顧的打老婆撇關係,試圖製造利於自己的輿論,現在人進了病房纔來假裝關心,不覺的很假?
沈父當然能聽懂他的意思,但人家老臉皮厚,一點也不見紅,還端着一副長輩的姿態,道,“夜小子好樣的,越來越會說話了,我等你好消息。”
夜風眉角抽抽,跟這人不在一個頻道上。
舒安寧厭煩。
特別是沈父若有若無的帶色眼神,讓她覺得噁心。
連夜風都不搭理了,直接往前走。
“你這女人,太沒教養了,走什麼走,沒看到我們在說話!” 沈母不知哪來的依仗,闖下這麼大的禍事也不想辦法解決,總想找她麻煩。
舒安寧對她視若無睹,連一秒都沒有停頓。
沈母怒,口不擇言,“賤人!我話還沒說完,不許走!”
“啪!”舒安寧反手一巴掌,抽在她臉上,“早上吃了米共沒刷牙吧。”
掏出紙上,擦了擦手,嫌棄的扔到地上,“臭死了!”
“你敢打我?”
女兒被打,自己也被打,沈母要瘋了!
夜風擋住她惡狠狠伸出來的爪子,慢悠悠道,“沈夫人還有精神在醫院罵人,想必酒店員工蓄意害人的事故已經解決好了,能給宮太太滿意的答覆了。那真是
恭喜。”
他風情的桃花眼上挑,即便不笑,也給人微笑的感覺。
但這一刻,看着他帶笑的眼睛,沈母卻彷彿看到了森羅地獄,渾身刺骨的冷。
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抓住沈父的手臂纔沒有讓自己摔倒。
沈父表現出一副替沈母抱歉的樣子:“夜小子,你阿姨今天嚇壞了,說話不經大腦,別跟她一般見識。”
轉頭看着舒安寧,笑道,“你是夜小子又新交的女朋友?不錯,夜小子眼光越來越好了。”
新交的?是不是必須有舊的才能用得着這個詞?
越來越好?那肯定是因爲有以前的作比較唄。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這話,就算現在不說,過後少不得要跟夜風鬧一場,問他究竟交過多少的女朋友。
若夜風回答的不滿意,兩人必定會有爭吵,感情產生矛盾,再發生點什麼“眼見爲實”的情況,妥妥的分手啊。
這老貨,看着笑容滿面,慈祥的不得了,心裡一肚子的壞水,比直來直去的沈母還要可惡。
但她舒安寧是普通人麼?
如果能被他三言兩語就挑撥了,也太貶低她智商了。
她嘴角挑起非常好看的弧度,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是嗎?這位老爺爺也這麼認爲?
我覺得也是呢。”
“上次看到一個追着夜跑的女人,叫什麼沈豔的,腿短腰粗,臉大的跟面盆一樣,醜的讓人看一眼都吃不下飯,還到處嚷着是夜的女朋友。夜都快要被噁心死了!”
“老爺爺,這女人也夠下賤的,哦?寧願倒貼上趕着追男人屁股後面跑,比某些特殊行業的小姐還放得開,真不知道她父母怎麼教的,丟人丟到家了。”
話很毒,當着人家父母的面這樣說,妥妥的用鞋底抽臉啊!
但舒安寧不覺的過分!
她爲宮太太治療花費了太多的精氣神,此刻頭暈眼花,噁心難受,只想找個地方靜靜的喝點水,休息一會。
沈家卻像牛皮糖一樣粘着不放,還指着她鼻子罵賤人,抽她是輕的,當誰沒脾氣呢?
老女人當面罵完,不要臉的老男人明褒暗貶、挑撥離間,她要是清高的不接都對不起宮鈺哭出的眼淚。
一傢什麼玩意!
夜風看着她笑,就稀罕她張牙舞爪的彪悍小模樣,總比被人欺負了好。
舒安寧瞪了他一眼:蒼蠅不盯無縫的蛋。
臭雞蛋,滾遠點,看到你煩!
夜風心情舒爽,也佯裝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沈董,我未婚妻年紀,直腸子,說話不會拐彎,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噗!
這話聽起來挺熟悉,好像剛纔沈父就是這樣替沈母罵人的話粉飾天平的吧。
饒是沈父厚臉皮功底強大,也微微黑了臉。
讓他怎麼說?
說沈豔是他女兒,腿長腰細點子正?
說她沒有追着夜風跑?
說舒安寧不該當着做父母的面罵自己女兒?
再說他也沒自我介紹說自己是沈豔的爹啊。
不過……
他不動神色的放鬆了對沈母禁錮,沈母如他所願的推開他堵着她的嘴,張口就罵,“賤人!你說誰長的醜,說誰沒教養?”
“沈太太好大的威風,當着我的面就敢罵我的女人!如果我不在,是不是準備殺人了?”夜風目光如冰冷的鋼刀,嚇得沈母不寒而慄。
“我……”她企圖反駁,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根本更改不了。
沈父第一次見到這樣鋒芒畢露的夜風,微微一愣,皺着眉道,“夜小子啊,你阿姨一輩子都是這樣,口無遮攔,說話不經過大腦,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夜風一點都不給他面子,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沈董是想告訴我,你並不介意別人罵您太太是賤人?您真大方,我很佩服您的涵養!”
“但我不是你!再讓我聽到沈太太的口無遮攔,別怪我不顧忌兩家交情,讓沈家付出應有的代價!”
“夜家小子,爲了一個女人,你這樣對待長輩?值得嗎?”沈父一句一個“夜家小子”,還想裝腔作勢端着長輩的威嚴壓他。
“長輩,聽起來真是很讓人尊敬的稱呼。”
“但你覺得你配當人長輩?”
舒安寧笑的諷刺:“爲了當上夜家的兒媳婦,你的女兒開車撞我,意圖謀殺,藐視人命;你的老婆帶着打手到醫院對我喊打喊殺。”
“原以爲當家之主的你應該正直嚴謹,誰知你不僅長的人模狗樣,還不會講人話!”
“一家三口,女的陰狠毒辣、男的厚顏無恥,不罵你一句‘男娼女盜’,還是看在你長的像人的份上!”
“你……”沈父又氣又驚,雙眼瞪圓,被她話中的內容震驚了!
他乖巧可愛的女兒開車撞人?
不可能!
他轉頭向沈母求證,見沈母也一臉茫然不知的樣子,心沉的更厲害。
“夜少,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豔子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她一向乖巧善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說不定是有人在中間挑撥離間,破壞我們兩家的關係。”
沈父嚴厲的目光掃向舒安寧。
這個挑撥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沈母也想開口,被他狠厲的眼色制住,只能不甘的瞪着舒安寧。
“夜,我先出去。這裡被噁心的人弄臭了,我想吐!”
舒安寧的聲音裡滿是疲憊和厭煩。
“去吧,這裡,我會處理。”
夜風緊緊的抓住她柔軟冰涼的小手,只有這樣,他才能壓抑住快要把他徹底燃燒的怒火。
“嗯。”她輕輕的點頭,看也不看氣得臉色鐵青的沈家二老,揚長而去。
看着他溫聲細語的愛戀眼神,沈母非常憤怒。
夜少是她沈家的女婿,是豔子的未來的老公,怎麼可以對一個空有美色的女人呵護備至。
她決不允許!
玩玩也不行!
夜風從舒安寧背影上收回不捨的目光,擡頭看向沈母時,渾身氣勢陡然變化,像鏗鏘出鞘的利劍,殺氣凌然!
“沈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兇殘撞人,你有臉說挑撥離間,我都不好意思聽!”
夜風不管他們驟然變化的臉色,聲如數九寒冬,冷人心肺。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最後警告你們一次,別再讓那個惡毒的女人在我眼前晃,否則,兩家微薄的交情絕不值得我對沈家手下留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