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帶着服務生過來,看到地上抱成一團的三人,捂了捂眼睛,不忍直視,擺擺手,“帶三位千金去客房休息。”
女服務生訓練有素的拿出準備好的寬大風衣,把三人緊緊裹了起來。
這時,大家纔看清三人有多狼狽。
衣衫不整……就不說了,沈豔鞋跟斷了,腳還扭了,豐滿女子臉上一道清晰的巴掌印,腫的老高,一眼就能看出被人狠揍了,嬌小女子更慘,鞋跟斷了,小腿腫了,額上鮮血直流,看的很是嚇人。
圍觀的千金們捂着小嘴驚呼,至於權少們,嘿嘿,對於趕上來找虐的三位千金,除了用眼睛大吃冰淇淋,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心。
他們跟夜風一夥的,相信夜風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讓人出醜。
當然他們也沒想到這三人此刻的樣子,都是舒安寧乾的好事。
三位千金被扶起來,看到夜風遠遠的站在走廊今天,臉色青紅難辨,異常難看。
沈豔知道,如果到現在,她還以爲能憑藉自己得天獨厚的外貌或者家世讓夜風另眼相看,那就蠢的跟豬一樣,沒什麼區別的。
但,她們不甘心啊,憑什麼那個女人可以享受他全心的呵護和寵溺,而她只能仰望他的存在?
她眼角的餘光掃了下身旁的兩人,眼睛一閃,頓時有了主意,嬌呼一聲,“夜少。”
衆人驚訝。
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沈豔還不忘和夜風搭訕,臉皮厚的也真是讓人醉了。
權少們放肆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也不說話,就那麼的看着,看看她不顧丟臉喊住夜風,到底想幹什麼?
沈豔拒絕服務生的攙扶,扶着牆一副搖搖欲倒的楚楚可憐的模樣,“夜少,好疼啊,能幫我們看看嗎?”
夜風是醫生,遇到有人受傷,不上去顯得說不過去。
“如果沈小姐想在這裡接受診治,我可以給你看看。”舒安寧站出來,變戲法樣的給雙手戴上了無菌手套,看向了傷的最重的嬌小女子,“兩位千金,也是想就在這裡接受診治嗎?”
鬼才想在這裡丟人現眼!
嬌小女子已經被滿手的鮮血嚇的快暈了,她嘴脣發青,雙眼無神,呆呆的看着舒安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給我急救箱!”舒安寧快步上前,人羣自動讓開。
她一撩裙襬,蹲下身,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從容不迫的爲嬌小的女子檢查。
“給。”高雄把一個急救箱放到她手邊,舒安寧快手快腳,三兩下就給嬌小女人包紮完畢,又隔衣爲她檢查了一番,起身脫掉手套,“沒有大礙,流了點血,食補就好,如果不放心就送醫院掛兩瓶吊水。”
好在,皮肉傷而已,看起來嚇人,並沒有腦震盪等問題。
高雄點頭,準備讓人送她們去醫院,可有人不答應。
沈豔眼淚汪汪的看着前方:“夜少,我們被害成這樣,難道你就沒什麼話要說嗎?”
被誰害的?
剛纔現場除了受傷的三人只有夜風和舒安寧,她這樣問,答案不言而喻。
“沈小姐想讓我說什麼?”夜風大長腿邁出,以守護的姿態站在舒安寧身
邊,細長的桃花眼挑出譏諷的弧度。
“是想讓我說你們三人怎麼設計要和我在衛生間門口偶遇,用你的回眸一笑勾的我神魂顛倒?還是想讓我說,你們三人相互堤防內戰起來撕扯壞了對方的衣服你還打傷了人?還是想讓我說你明明知道安寧是我未婚妻還在她面前挑釁出口成髒?”
他突然收斂所有表情,冷聲道,“說,想讓我說哪一樣,我來詳詳細細的說一遍給大家聽!”
咦?
千金們齊刷刷的對沈豔行注目禮!
雖然她們這些人都是衝着夜風來的,但好歹還知道用遮羞布擋着,想憑藉各自的美貌和才情打動他,當然也有不犯想耍些小手段的人,但像沈豔這樣能被人當面揭穿的蠢貨,她們表示很蛋疼,不想與之爲伍。
有人毫不顧忌的捂嘴嘲笑,看她的眼神帶着鄙夷。
沈豔沒想到夜風把她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更沒想到他爲了舒安寧會顛倒是非。雖然她沒證據,但她確信,幾人的衣服,絕對是舒安寧搞的鬼!
當着這麼多千金和權少的面被喜歡的男人這樣打臉,沈豔覺得人生一片黑暗,羞愧欲死,恨不得鑽進地洞裡!
虧她剛纔還天真的以爲,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夜風也會看在兩家交情的份上,當着外人的面,會對她溫柔安慰,小心呵護。
現在,她不甘、不願承認也必須承認,有舒安寧存在,她和夜風絕無一絲的可能!
狠辣的怨毒掩藏在長長的假睫毛下,她再擡眼時,是柔弱可憐的無辜,“夜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是相過親處過對象的人,我什麼時候找你不可以,還需要在這樣的宴會上在衛生間門口和你偶遇?這樣的話不覺得太牽強嗎?”
嘶!
她和夜風相過親,處過!
這則消息像一陣風,瞬間刮過整個宴會廳。
夜風第一時間去看舒安寧的臉,見她笑容完美沒有一絲瑕疵,眼眸含笑溫柔似水,頓時頭皮發麻,話都不敢說了,只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我冤枉!”
“冤枉,就和大家說說唄。”舒安寧淡定從容,彷彿沈豔說的不是她的男人一樣,帶着慵懶的漫不經心,“這些年,跟你相親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果以後每一個都跑出來說跟你處過,我臉上難看點沒關係,被人誤以爲你腳踏幾十條船,就不好聽了。”
她語氣很輕柔,眼神也很溫柔,但夜風的冷汗唰的就冒了出來,小心臟“砰砰”直跳,忍着腿軟的衝動,回頭對上沈豔。
他彷彿很仔細的把沈豔打量了一遍,才很無辜的道,“這位小姐,你貴姓啊,我們很熟嗎?我記性不好,和我相過親的人有很多,但是好像沒有長的像你這樣醜的。”
“而且,就算我眼瞎了、心盲了忘記和你相過親,但我從沒有和相親對象單獨見過第二次,這位小姐爲什麼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
他就差直接說我和你不熟,你別不要臉的想法設法纏上我了。
看到大家投過來的鄙夷眼神,沈豔又一次見到了夜風的無情和冷酷,他完全沒有因爲她是一個女人而有絲毫的口下留情,更沒有顧忌兩家的交情。
他對所有的
女人無情,把溫柔呵護只給了那個女人!
心,如在烈火中焚燒,燒的她心肝肺疼,燒的她雙眼發紅,燒的她潛伏的罪惡念頭迅速沸騰!
“夜少真會開玩笑。”沈豔僵着臉說了一句,不等再開口,高雄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
“沈小姐,今天的宴會是我組織的,地方是我的,要責問招待不週的話,你應該找我。”
他環視一圈,目光在圍觀的千金們身上掃過,意有所指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就沒意思了。我還是讓人送你去醫院吧,免得長輩們說我高雄辦事不利,讓你們受了委屈。”
“你……”沈豔氣的吐血,這又是一巴掌響亮的耳光啊!
高雄才纔不管她臉黑還是臉青,一聲招呼,強勢的讓服務生把人帶走了。
然而,沒有人發現的是,在所有人都走後,從衛生間最裡面的隔間中走出一個女人,她身姿妖媚,手捏着一瓶淡黃色的液體,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喃喃自語道,“舒安寧,如果讓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喝了我的排泄物,你還有臉和夜少在一起嗎?嘎嘎嘎!”
她極力控制的低啞笑聲在空蕩蕩的衛生間響起,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那邊,高雄又恢復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把大家請回宴會廳,很快,氣氛又熱烈起來,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這種圈子裡,粉飾太平和遺忘是每個人最基本的本能。
“嫂子。”高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神火熱,小聲問,“是你動的手不?那招怎麼用的,能不動聲色的把那麼薄的衣服分解還傷不了人?”
“我是那種人嗎?”舒安寧伸手,淡定的拿走他身前的飲料,喝了一口,笑道,“味道不錯。”
“嫂子喜歡,我再去拿。”他殷勤的站起身,剛要邁步,突然腰間一鬆,休閒的西褲毫無預警的下滑,掉到膝蓋,饒是他伸手靈敏也沒能在第一時間抓住。
因爲他被驚呆了!
高雄低頭看看自己褲子,看看她,一副見鬼的樣子,震驚的眼睛珠子快要瞪出來了!
權少們也驚訝的不行,瞪大眼睛一起盯着她的手看。
舒安寧擡起手,五指分開,手心、手背翻了一下,讓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手指,細長白皙,沒有一樣飾品,更沒有任何的利器。
“你……”高雄慌忙提上褲子,哀嚎一聲,“見鬼了!你怎麼做到的?”
舒安寧動了動手指:“想知道?”
他重重的點頭:“非常想知道!”
她笑了笑,眼角眉梢皆是俏皮,“想知道就想知道唄,看我幹麼,我又不知道怎麼回事!”
高雄笑容一僵瞬間又恢復如初,腆着臉嬉笑道,“嫂子!女王妹子,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告訴我唄!”
“你見過有這麼憋屈的女王嗎?”舒安寧目光在一羣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掃過,笑的越發好看,“你見過被人光明正大窺視未婚夫還一臉笑盈盈的女王嗎?”
不僅高雄臉上的笑容僵了,權少們都僵了。
女王笑的好可怕!
是要發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