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是這樣的。那天小陳他們只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所以您真的不需要放在心上。再說了,我們趙隊長雖然是兇悍了點,但樣貌什麼的都還挺不錯。要是以前談參謀長沒有結婚也就算了,現在談參謀長都和小嫂子已經結婚了,她又怎麼會那麼想不開呢?”
小劉是想說,其實趙隊長根本就犯不着冒着被當成小三的危險,接近談逸澤。
可這話落進了顧念兮的耳裡,卻又換成了別樣的滋味。
有什麼女人喜歡被別的男人拿去比較,而且還在比較之下輸給另一個女人。特別是,這樣的比較是在談參謀長的眼皮底下進行的?
這算是安撫她顧念兮,還是在存心給她找氣?
可小劉明顯沒有察覺到顧念兮這已經鐵青的一張臉,又自顧自的說着:“這趙隊長雖然是彪悍了點,但好歹也是根正苗紅,高幹出身。性格什麼的,也非常不錯。我想她應該會很快的找到她的良配的!”
小劉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話又很明顯的擡高了一個人,貶低了在場的另一個人。
性格什麼的,也非常不錯?
這是不是在變相的挖苦她顧念兮,性格缺陷?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根正苗紅,我性格也不活潑開朗,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陰暗的那一端,配不上你們的談參謀長咯?”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顧念兮明顯的提高了幾個音調。
一雙漂亮的大眼,也直勾勾的瞪着小劉。美目裡,充滿着火苗子。
顧念兮好歹也是從小跟在顧市長身邊的,見過的人,見過的大場面,都比一般人多。這也讓她的身上無形中有股子上位者的氣息。
在和小劉對峙的時候,這股子過人的氣勢彰顯無疑。
即便是現在小劉是站着和顧念兮說話,而顧念兮則是坐在椅子上,小劉也沒有感覺到居高臨下的感覺。
反而覺得,自己在氣勢上很明顯的輸給了這個小女人。
而聽到顧念兮明顯拉高的嗓音,談逸澤自然也明白他家小東西現在正發怒的這個事實。
當下,男人陰冷的眼神便立刻落在了小劉的身上:我讓你好好的和她解釋,你倒好將她給惹怒了?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在這個地方混下去了?
談某人的眼神中,威脅的意味十足。
看的小劉,也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對這個城市有些瞭解的人,大致都知道這談逸澤的名號。在這裡,他就是天。想要隨意的調配一個人到什麼鳥不生蛋的事情,還不是勾勾手指頭的功夫?
若是說以前,小劉還真的不會相信他們的談參謀長會對這麼多年和他同甘共苦的自己下狠手。
但現在,爲了這面前他談逸澤的活祖宗,小劉相信這個男人絕對狠得下心。
“小嫂子,咱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咱是想說,這趙隊長粗枝大葉的,哪有我們小嫂子這麼溫柔可人的好?小嫂子簡直就是天仙下凡,和我們談參謀長是天作之合。”
迫於談某人的眼神施壓,小劉趕緊見風使舵。
“那你們的趙隊長呢?不是說,她的性格還不錯麼?”顧念兮微眯着雙眸,打量着面前的小劉。
“就她那樣也覺得自己配得上我們談參謀長,還真是笑話!”小劉乾笑了幾聲。
好吧,都說牆頭草兩邊倒。現在小劉突然覺得,其實當牆頭草的壓力,也是非常大的。
見顧念兮在聽完這句話之後,臉色有所好轉,小劉也鬆了一口氣。
可他哪知道,這顧念兮又怨念連連的開了口:
“小劉,要是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的話,我們家老東西也不會將別人送的毛衣至今都完好的藏在櫃子底下了。”
說完這話,顧念兮又看了一眼談某人,見某人正好正在瞅着她,她立馬又扭頭,哀怨的訴說着:“都怪人家當時小,不懂事,被你們談參謀長騙進民政局。現在才知道人家還原來有這麼多的藍顏知己,現在想要反悔這樁婚事,還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聽到顧念兮這麼嘆息聲連連,小劉當下也嘴角直抽。
而小劉也趕緊扭頭,向談參謀長求救:談參謀長,你家媳婦想離婚,這是咱幫不了!
談某人直接丟了一個白眼給他:和老子軍婚,她還想着要反悔?沒門!
於是,談某人又是一個眼神示意,讓小劉出去,順帶着將門給帶上。
之後,談某人便大步來到顧念兮的身邊,牽起她的小手。
“動不動就在這裡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她的語氣有些老成,逗得談逸澤只想笑。
但在看到她嘴角都翹成這個角度之後,男人又只好收斂了。
“小東西,你其實是吃醋了對吧?”談逸澤耐心的半蹲下來,和顧念兮平視着。
其實,談逸澤比顧念兮高出了快兩個腦袋。
但一般和她說話的時候,他都會低下頭,和她平時着。
因爲,他不喜歡居高臨下看着她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其實他比較喜歡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感受她在自己身邊的氣息。
“沒有,你哪隻眼睛瞅見我吃醋了?”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像是,但顧念兮本着氣勢上不能輸給人,堅決不承認。
“我那隻眼睛都看到了。”談某人揉着她的碎髮,嘴角輕勾。
他的小東西,就是這麼死要面子。
“好了,別折騰了。乖乖的,咱們的小小東西還看着呢?要是讓他瞅見咱們的小東西這麼鬧的話,他該多害怕!”
“他害怕的不是小東西,而是老東西!”
“喲,我這麼寵他,他還怕我不成?”談逸澤聽着她的話,又笑了。
其實,談逸澤是不常笑的。
認識的最初,她一直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過分的寡情了。那時候,只要他偶爾流露出一絲飄渺的溫柔的話,她都會感動的一塌糊塗。
可貌似自從她懷孕之後,這個男人露門牙的次數,也漸漸的增多了。
“因爲老東西都不知道哪天會給他找個後媽呢,他當然怕咯。”顧念兮摸着自己那還算平坦的小肚子。
很奇怪,那股子悶悶的感覺又來了。
可又不是那麼尖銳的痛,只是很不舒服。讓她,有些莫名的煩躁。
“我顧念兮的心臟可不是那麼好,我可承受不了,哪天從什麼地方蹦出來個女人問你:‘談參謀長,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趙隊長麼?’。”
也許是因爲肚子裡的那份憋悶,顧念兮說的這些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不過好在談某人對她極有耐性,即便被她拐了彎的罵着風流,也還一臉帶笑。
“小東西,還說不是吃醋。”他的大掌又放開了她那頭又長又直的頭髮,落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挲着。
談逸澤的手掌很大,骨節也均勻漂亮。
修長的手指落在顧念兮的臉頰上,就像是跳躍在鋼琴上一樣。
最終,男人的手指滑向的地方,是顧念兮的紅脣。
顧念兮的脣色很好,不像有些人的脣色那麼深,濃似血。又不是那麼的淺淡,看不出顏色。
她的脣,看起來粉粉嫩嫩的,極爲可愛。
以前上班的時候,她基本上只在這上面塗上一些啫哩,就非常好看了。
不過最近懷孕了,她的臉上什麼化妝品都沒有用,味道也極爲自然清新。
談逸澤那滿是繭子的拇指在上面摩挲了好一陣子,就情不自禁的朝着她的小嘴湊了過去。
在顧念兮還沒有反映過來之際,一吻就這樣落在他的薄脣上……
“討厭。都快要當爹的人了,還沒有個正緊!”顧念兮又羞又惱的推開了談某人。說實話,自從懷孕之後,他們之間的親密接觸也變得很少。
而她,也突然有些想他了。
所以剛剛被這麼一撩撥,顧念兮感覺自己也有些渴望了。無意間憋見談參謀長的時候,顧念兮發現有這樣想法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她家談參謀長的黑眸裡,也是滿滿的幟熱。
不過還好的是,談參謀長的這個吻只是蜻蜓點水,不然按照兩人這個狀況,估計就要在他的辦公室裡上演某些限制級畫面了。
“正緊那是給外人看的,在自己老婆孩子面前,擺什麼普?”談某人摩挲着自己的薄脣,一臉意猶未盡。
“那在趙隊長的面前,也不用擺譜吧?”好吧,她顧念兮就是這麼的小心眼。
屬於她的東西,她就不喜歡染上別人的味道。
特別是談參謀長,這是她顧念兮認定的男人。
雖然他和什麼趙隊長的,都是在認識她以前的事情。可一想到談參謀長至今還將人家送的毛衣藏在櫃子裡,她的心裡就是說不出的滋味。
“小東西,又倔上了是吧?”看着這彆扭又滿臉羞紅的小東西,男人的薄脣輕輕提起。
這樣的笑容雖然淡,但卻染上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好了,我要到操練場上去了,你在這裡好好的休息一下。要是困了,就把我的這件外套當被子,在這裡打盹一下,等我回來。”說話的時候,談逸澤的手上不知何時就多出了一件黑色大衣。
這衣服很厚,是談逸澤冬天上班的時候才穿的。
沒想到,他今天倒是將這一件給帶上了。
將黑大衣裹在顧念兮的身上之後,談逸澤這才站直了。
“我要先走了,不過放心吧,我和趙隊不是你想的那樣。”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談某人這才慢步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而顧念兮盯着談逸澤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雙眸裡充滿狐疑。
不是她想的那樣,那又是什麼樣子的?
只是,時間沒有給顧念兮多少遲疑的時間,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其實自從懷孕之後,談參謀長就不准她將手機帶在身邊了。
不過今天顧念兮總有些不安,擔心蘇悠悠不知道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所以她就瞞着談參謀長,悄悄的將手機放在口袋裡。
還好,來電的時候談參謀長不在辦公室裡。
不然,這老男人一定又會好好的教訓自己一番。
“悠悠,你這兩天怎麼了,手機都不開機?”顧念兮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心裡頭一陣雀躍。因爲來電的,正是她擔心着的蘇悠悠。
“最近bl大片又上新的,姐姐這不是熬夜把他們都給看完了麼?沒有時間充電,擱一邊去了!姐姐是大人沒什麼好讓你這個丫頭擔心的!”蘇悠悠依舊習慣在顧念兮的面前以姐姐自稱。
她的語調她的話,也有着她一貫的無厘頭,和豪邁。
這看bl大片有什麼好炫耀的?
充其量,也讓人知道你是個腐女罷了。
可蘇悠悠說的豪邁,像是恨不得讓整個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蘇悠悠就是好那一口。
“悠悠,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蘇悠悠的嗓音很正常,蘇悠悠的口氣也很正常,甚至連蘇悠悠一貫不要臉的氣勢,也正常無比。但不知道爲什麼,顧念兮總感覺,這聽上去非常正常的蘇悠悠,夾雜着一股子不正常的氣息。
“悠悠,是不是凌二那個混蛋欺負了你來着?放心,你給我說說,我過會兒就讓談參謀長過去好好的將他給活埋了!”
“說什麼呢,兮丫頭你是不是犯傻了?姐姐這麼彪悍的女子,怎麼可能讓他貨給欺負了去?”也許,是因爲自己纔剛剛動完手術,有些脆弱了。所以動不動,就想要流淚。
也可能,是被兮丫頭的細膩感染到了。
明明,她蘇悠悠將她的一切表現的那麼正常,這兮丫頭還是察覺到了什麼。
不像某些人,她的難受明明是那麼的明顯,他卻視而不見。甚至在她最難受,最難熬的時間裡,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可是悠悠,我在想你是不是……是不是懷孕了!那天,我們去超市,我看你買了好多的話梅。我懷孕之後才發現,原來懷孕的時候就非常喜歡吃這種酸酸的東西。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也……”顧念兮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一豪邁的聲音:
“你這兮丫頭,你是不是詛咒姐姐我?明知道,姐姐現在還不想要孩子來着。”她笑着和顧念兮調儻着。
可淚水,卻早已遍佈她的臉頰。
不想要孩子的,不是她,從來都不是她蘇悠悠。
而是,凌二爺……
但即便是淚水早已浸溼了她美麗的臉龐,蘇悠悠依舊緊咬這薄脣,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嗚咽聲。
身側,開車的男人在聽到蘇悠悠的這一番話之後,明顯的一愣。
繼而在看到蘇悠悠臉頰上不斷滑出的淚水之後,只是迅速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了她。
而這整個過程中,男人始終不說一句話。
他只是安靜的呆在蘇悠悠的身邊,安靜的看着她落淚,安靜的感受着她心裡無法訴說的那份痛。
從小,她和他就是這樣相處的。
開心的時候,他們兩人比誰都會打鬧。
但只要其中一方不開心的時候,另一方就會像是現在這樣安靜的陪伴在身邊。
蘇悠悠接過二狗子遞來的紙巾,並沒有打開。而是,任由自己這一臉的淚水繼續肆虐着她姣好的面容。
對於蘇悠悠來說,她現在需要的是一處宣泄的地方。
所以從始至終,二狗子也沒有開口。
只是在蘇悠悠的臉色因爲這一頓哭泣變得有些蒼白之後,他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
印象中,高考模擬測試失利的時候,蘇悠悠也像是現在這樣,躲在二狗子的懷中哭。
那個時候,二狗子也像現在這一刻一樣,話不多。
但過後,二狗子就開始給蘇悠悠瘋狂的補課。那補課的強度和內容量,連蘇悠悠都覺得有些嚇人了。
但二狗子只給她丟下了這麼一句話:“要想上醫學院追你的那個路師兄,你就給我將這些都看進去。”
於是,蘇悠悠識相的開始拼搏了。年幼的她從最開始的時候,對待感情的事情就一直是最認真的。
然後,奇蹟真的發生了。
蘇悠悠的分數,正好壓線。也正好,被陸子聰所在的那間醫學院,給錄取了。
二狗子的胸膛,其實也很寬闊。和凌二爺的,也差不多。
不過,凌二爺的身上總是會有那麼些女人的香水味,不像二狗子的懷抱,永遠是這樣的乾淨純粹。蘇悠悠所能聞到的,都是乾淨的肥皂香氣。
“悠悠,可我覺得像是……”電話那端的顧念兮根本就沒有想到電話這邊上演的會是這樣一番場景。
“像個屁啊像!反正姐姐不是懷孕就對了。”
“悠悠……”
“好了,沒事的話姐姐要掛電話了。這兩天我要去隔壁的省參加醫學研討會,幫我們主任一下。這兩天沒法去看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照看自己,什麼東西儘量多吃點,不要挑食,千萬別餓壞了肚子裡的寶寶。還有,葉酸什麼的也不能落下。”說到這,蘇悠悠又趕緊補充了幾句:“還有,沒事的時候別瞎跑,省得你們家談參謀長瞎擔心。我要說的這麼多了,我現在還有點事情,等過兩天再給你電話!”
一口氣說完這些之後,蘇悠悠便立馬掛斷了電話。
不是她不想和顧念兮多聊一會兒,而是她擔心,自己要是再耽擱上一會兒的話,會露餡的。
兮丫頭對她的觀察,是那麼的仔細入微。
如果讓她看到她蘇悠悠現在這個慫樣,估計會扛着大刀去和凌二爺拼命的。
電話一掛斷,蘇悠悠的淚水就跟卸了閘的洪水一樣,來勢洶洶。
可至始至終,蘇悠悠落淚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即便已經掛斷了電話,她那哭泣的嗓音,一直都只是在她的喉嚨裡。
二狗子當然也知道,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這個丫頭的脾氣。
她,總是不想要讓關心她的人知道,她在哭。
對電話那端的顧念兮是這樣的,即便是他二狗子呆在她的身邊,即便他已經看到她眼眶中滑落的晶瑩,可蘇悠悠還是強忍着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出來。
可蘇悠悠也許不知道,她這樣無聲的哭泣,纔是他最爲心疼的。
但最終,二狗子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落在蘇悠悠肩膀上的那隻手明顯的收緊了幾分……
秋末,路兩邊的樹葉已經明顯的枯萎了。掛在樹梢上,輕輕的搖曳着。
被風一吹,便一大片一大片的落下。
這樣的場景,在d市實在不多見。
所以這樣的場景許多d市的人到了這邊之後,總是會將這落葉的場景歸於這裡的美景之一。
可眼下,黑色車子內的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心情看這樣的美景。
二狗子只是安靜的將蘇悠悠攬在自己的懷中,任由她盡情的哭泣……
微風拂過的時候,吹起了二狗子前額有些過長的髮梢,讓它們落在他的臉頰上,擋住了那雙過分深邃的黑眸,也讓人看不清,這個男人臉上的所有表情……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兮兮,中午飯你想要吃什麼,我讓小劉去給你弄來。”談參謀長剛剛從操練場上回來,看到的正是顧念兮正拿着手機發呆的場景。
“怎麼把手機也帶過來了?”手機輻射對胎兒不是很好。
顧念兮懷孕之後,幾乎家裡所有的數碼產品,談逸澤都不給她碰了。
可今天倒好,這小東西竟然瞞着他,將這手機都給帶來了。
談逸澤上前,正準備將她的手機給沒收了。
可當靠近顧念兮的時候,談某人才發現這小東西的視線還一直呆呆的落在手機上,像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談逸澤的到來似的。
敢情,從他剛剛進來到現在,小東西一直都望着這手機發呆,沒有看到他?
想想,談某人的心裡有些不舒坦了。
伸手,他一下子就將顧念兮的手機給捲到了自己的手裡。
本想看看手機上到底是什麼內容,能讓他的小東西看的如此癡迷入神,連她家談參謀長都看不到了。可當談逸澤看到手機頻幕其實已經暗了下來,再打開其實只是顯示在主頁面的時候,談逸澤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老公,把手機還給我!”一直到手機從自己的手上不翼而飛,顧念兮才意識到,談某人已經站在自己的身邊。
雖然偷偷帶上手機過來,讓她有些心虛。但一想到某些事情,顧念兮還是擡頭挺胸的伸手問談逸澤要手機。
“不還。我就是要看看這手機是不是長了金子,多盯兩眼能養神。”談某人慢條斯理的打量着這把手機。
到底上面有什麼內容,值得顧念兮盯得這麼入迷。
“什麼金子的,你俗不俗氣?”說完這話之後,顧念兮又想起了什麼,蹭到談逸澤的身邊,拽了拽談逸澤的大掌。
其實,她不是想要撒嬌。
而是,現在她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小肚子也不是很舒服。特別是在蘇悠悠的這通電話之後,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
唯有呆在談參謀長的身邊,這樣的感覺會好過一點。所以顧念兮憑着感覺,來到談某人的身邊。
“老公,我總感覺,悠悠她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特別是剛剛蘇悠悠給她打電話的聲音,雖然是最爲正常不過的,但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蘇悠悠?朋友之間有點秘密,也是應該的!”談逸澤根本沒往深處想。
“我說的不是這種秘密,而是她和凌二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顧念兮驟定。
聽到顧念兮的這些話,談逸澤的黑眸裡也是一閃而過的陰霾。
其實,前兩天他在家裡就看到凌二出現的那些報紙雜誌了。他也納悶,這蘇悠悠怎麼面對這些消息的時候,都能如此的平靜。
不過,這到底是人家小兩口的相處模式,又不是他談逸澤和顧念兮的。
想想,談某人也就沒有深究。
再後來,談逸澤便自作主張的將家裡的那些上面凌二出現的報紙雜誌都給收了起來,順便還打電話到電視臺,將他家的娛樂頻道給取消了。
凌二和蘇悠悠怎麼樣,他談逸澤是管不好。
但他家的小東西,他是不能不管的。
先別說,人家蘇悠悠看到這些東西會不會生氣,會不會鬧離婚。要是他家小東西看到這些,一定火氣往上竄。
要是尋常也作罷,關鍵是現在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
放任她的肝火往上竄的話對他們娘倆絕對是威脅。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當初選擇了瞞住顧念兮,現在他就沒想要讓顧念兮多知道。
於是,某個男人又道:“凌二還能對她怎麼樣?老婆是娶回家疼的,難道他還能娶回家去虐待不成?你還是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裡吧。”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之前那樣的平靜。“再說了,就算凌二真的敢對蘇小妞做什麼事情的話,不是還有我麼?你覺得我會讓我老婆的孃家人吃虧麼?所以,你不用擔心了。你還是好好的想一下,你今天中午想要吃點什麼東西。”
其實凌二爺娶蘇悠悠的時候,蘇悠悠家裡沒有一個孃家人到場。
那個時候,顧念兮就直接找凌二爺說明白了,別以爲蘇悠悠是離家出走嫁給你,就沒有孃家人了!
她顧念兮就是蘇悠悠的孃家人,自然的連帶她家的談參謀長,也算是蘇悠悠的孃家人了。
顧念兮之所以這麼說,除了要給婚禮上連一個孃家人都沒有出現的蘇悠悠撐腰之外,還想要給凌宸一個下馬威。
當然,這話既然是顧念兮說的,她也就會記在心上。
順帶着,談參謀長也記在心上了。對於無緣無故多出來的一個大姨子,談參謀長是沒有任何感覺。不過他倒是知道,若這個大姨子有個什麼閃失的話,受到刺激的首當其衝自然是他的小東西。
看來,這兩天有空的話,他要到凌宅裡走一趟,看看這凌家人到底有沒有對他談逸澤這個大姨子動什麼手腳才行!
想到這,談某人的黑眸中是一閃而過的精光……
“那老公,這可是你說的。要是蘇悠悠真的被凌二欺負的話,你要站在我這邊,知道麼?”顧念兮窩在談參謀長的懷中隨意的蹭了蹭。
雖然在談參謀長的懷中,肚子裡的那股憋悶的感覺好了不少。但那顆心,總是上竄下跳的,好不安生。
“知道了。不過前提是你乖乖的吃飯。”
面向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談某人已經將他眸子裡所有的精光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但某個信念,已經深深的烙在了談逸澤的腦子裡。
凌二,你最好沒有把蘇悠悠給怎麼樣了。
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這一日,陽光晴好。
連續下了一個多星期的陰雨,也不見了蹤影。
不過這裡畢竟不是南方,現在秋末了。陽光,也沒有暖和到那裡去。
屋外的風,輕輕的拂過。
這樣的感覺,真的好舒服。
而蘇悠悠就在這樣的陽光中,安靜的靠在長椅上,閉眼享受着這慵懶的陽光。
二狗子走出屋外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蘇悠悠一個人靠在院子裡的長椅上,閉目養神。
微風拂過,捲起了蘇悠悠幾根長髮,擋在她的臉頰上。黑色的髮絲,飄飄搖搖的在空中飛舞,看起來有些空靈的美……
其實,自從蘇悠悠高中畢業之後,就一直都是燙着金色大波浪的捲髮。
記憶中的她,是那麼的張揚而火辣。
每次遇到什麼事情,都能爽朗的一笑置之。
這個女人,活得恣意而張揚。
有時候言辭犀利,本能也跋扈囂張,但卻不惹人厭。
因爲她的嘴巴毒,但心卻是純淨的。大概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像這個傻丫頭一樣,對她所愛的那些人掏心掏肺。
但自從她的婚事傳到了d市蘇家父母的口中後,再度見到蘇悠悠的時候,二狗子就發現這個女人真的變了很多。
以前她最喜歡的歐美大波浪捲髮,也被拉成了直直的黑色長髮。臉上的妝容,再也不像以前化的那麼張揚惹火,換上的是淡淡的妝,如同鄰家女孩那麼的乖巧。
身上的打扮,也不再像以前偶爾會露出兩個小半球的那樣大膽恣意。而是包裹的嚴實,端莊。
雖然以前二狗子也對蘇悠悠那一身過分張揚而惹火的裝扮有過抱怨,覺得那不是好女孩的打扮。
但蘇悠悠卻說了,她染髮,她燙髮,她說粗話,她穿着露肉,但她依舊是個好女孩。
就像蘇悠悠說的,二狗子也打從心裡承認蘇悠悠的這番話。
她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張揚,那麼不倫不類,但無可否認的,她還是個好女孩。
可自從蘇悠悠換了一身行頭之後,二狗子卻發現這不像是蘇悠悠了。
而且,改變的不只是蘇悠悠的裝扮,更還有她的內心……
若是以前,誰敢惹得她蘇悠悠如此的傷,如此的痛,這丫頭估計二話不說就上前用她那套還沒有學成才的跆拳道,上去招呼人家了。
可現在的蘇悠悠,被傷的這麼深,也是安靜的躲在屬於自己的角落,一個人安靜的哭泣,一個人孤單的舔舐那無人知曉的傷口……
看着她那蒼白的臉,二狗子不說二話就上前了。
伸手,他將他手上那一條毯子,蓋在蘇悠悠的身上。
而身體一接觸到這溫暖的東西,蘇悠悠就睜開眼睛了。
“二狗子,你到底到這邊來做什麼?”蘇悠悠睜開眼睛的時候,就這麼問着二狗子。
其實被二狗子接來已經有兩天的時間了。
之前,被接來的時候她就問二狗子,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城市。
答曰:有生意要到這邊做。
二狗子是d市商業學院出色的畢業生,和顧念兮算是校友。沒有畢業之前,他就開始自己創業了。剛開始,蘇悠悠還嘲笑人家二狗子來着,可到現在,人家的公司上市了,在d市也算是小有名堂了。那時候,蘇悠悠識相的閉嘴了。這麼幾年的時間,這二狗子就混的人模狗樣的。要是真的多給他幾年的話,不知道人家會混成什麼樣子,
要是她蘇悠悠還白目的和這二狗子作對的話,將來二狗子要是有朝一日真的成了氣候,那還不得將她蘇悠悠往死裡整?
二狗子的生意算是越做越大了。
他說他到這邊來是有生意談,蘇悠悠也絕對相信。
可她來了兩天的時間,這二狗子是一趟門都沒有出去過,這出差這話,顯然沒有說服力了。
“我到這邊來談生意的,不是都和你交代清楚麼?”二狗子的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只是安靜的給蘇悠悠捻了捻被角。
“談生意?那爲什麼連門都不用出去一趟?”
“這是商機,不可泄露!”某人一臉神秘兮兮,好像再說,這是天機,不可泄漏的天機。
“我沒事,你要是要出門的話,給我請個看護過來就行。”現在的她,除了身體有些虛,重活粗活做不了之外,已經沒事了。
過兩天,她還打算自己去醫院放線。
“反正我這兩天閒着沒事,你就將我當成看護就行。記得病好之後,把看護費和伙食費,都一併算清楚!”
二狗子跟着坐在蘇悠悠的身邊,肩並肩。
“喲,敢情這兩天是沒有生意做,兼職當護工了?你,不會真的要跟我算錢吧?”蘇悠悠脣瓣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好看的顏色,但笑起來依舊明豔動人,即便現在的她,臉色蒼白的嚇死人。
但她的笑,明顯帶着感激。
她很感謝二狗子。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伸手拉了她一把,將她帶走。
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什麼都沒問。在她最心煩,最害怕被人問起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他隻字不提。這無疑,是對蘇悠悠最好的庇護。
可接下來,二狗子說出的那番話,讓蘇悠悠那抹笑容裡的感激,灰飛煙滅了。
因爲,男人是這麼說的:“親兄弟都要明算帳。蘇悠悠,憑咱們兩的交情,記得將來結算的時候,多給兩工資。”
“二狗子,你就是資本主義剝削窮苦階級的典型代表!”蘇悠悠怒罵。
“這個時候不宰你一頓,待何時?”某人,繼續雲淡風輕的回答。迎着午後的陽光,男人的面容被照的有些模糊。
“二狗子,你沒有節操,連病人的錢都好意思剝削。”
“你都說了我是資本家了,資本家有節操這東西麼?再說了,病人是沒有本錢可以反抗資本家的剝削的。如果想要報仇,儘快把身子養好。”
“……”蘇悠悠沒有再開口。
只是憤恨的瞪了一眼二狗子,剛剛誰還覺得這貨是天使的代表,她蘇悠悠的貼心小棉襖來着的?
拖出去,ooxx幾遍!
“別這麼瞪我,我會怕怕的。”說到這的時候,二狗子突然從長椅上一躍而起,大步朝着屋內走去:“被你這忽悠貨忽悠的,差點將排骨湯的火給忘記了!要是糊了,今天你要給我雙倍工資。”
看着二狗子憤恨消失的背影,蘇悠悠突然勾脣一笑。
迎着午後燦爛的陽光,蘇悠悠的脣悄然勾起,給出了一記比陽光還要燦爛上幾分的笑意。
其實,她蘇悠悠還不算那麼狼狽吧?
凌二爺,還有那凌家人不關心自己,爸爸媽媽也不要自己,她不是還有顧念兮這樣的鐵桿姐妹關心,還不是有二狗子這樣的竹馬死心塌地的陪護麼?
當然,除去二狗子死乞白賴的想要從她的荷包里扣出一點錢之外,她的生活現在還不算是一團糟吧?
所以,蘇悠悠覺得,現在她的生活還可以。就算覺得不可以,生活也還在繼續。難不成,她要因爲這樣的生活過早的放棄自己的生命不成?
不……
這不是她蘇悠悠的作風。
她蘇悠悠,本就該是面對任何困難都無所畏懼的!
於是,這個午後的蘇悠悠笑的一臉燦爛。
而靠在門後的男人在憋見了她嘴角的這抹笑容之後,嘴角也忍不住跟着輕勾起來……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當蘇悠悠正在某個院子裡曬陽光的時候,她所就職的那間醫院的大門,一輛銀灰色的寶馬在此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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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子,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