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漫長而煎熬的。
還不到24小時,顧西爵卻覺得過了一百年那麼久。..
晚上的時候,他剛去接了慕容霓裳下班,手機就響了。
“喂!”他的聲音冷靜而低沉,還隱藏着難以覺察的緊繃。
他覺得,這個電話帶來的,會是易澤宇的消息。
而與他十指緊扣,貼着他而坐的慕容霓裳卻感覺到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柔軟的小手一點都不鬆開,關切的眸光落在了他線條剛毅的側臉上。
接電話的顧西爵看了她一眼,看懂了她眼裡的意思。
因此,他也沒有放開她,一隻手拿着手機。
“爵……爵爺!”那邊的人急劇呼吸着,像是隨時都要嚥氣一樣。
他的身後,似乎還有槍聲,各種令人心驚的喊聲。
“說!”顧西爵黑眸迸發出了銳利的光芒,聲音下意識的拔高了。
有槍聲,情況真的不太好。
擔心那批貨,更擔心易澤宇和一批同行的手下。
“爵爺,我……我們的貨,被人劫走了。易少,他……他帶着人去追,受了重傷,還被當地的武裝分子抓走了。我們犧牲了幾個兄弟,大部分都受了傷被抓走了,我們去支援的,也不能倖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沒有信號,我們請求爵爺親自過來指揮。”
“你們在哪?易少是在那裡出事的?”
顧西爵忽然激動起來,要不是在車上,他一定會站起來。
這裡是不能,所以他抓痛了慕容霓裳的手。
他身材高大,練武多年,力氣很大,慕容霓裳痛得冒汗,卻生生咬牙忍着,不想打擾他。
相比這點痛,易澤宇和他的手下更加重要。
而且,他這都不放手,讓她心裡很暖。
她不怕痛,就怕在他在關鍵時刻選擇放開她的手。
“啊!”那手下才剛說了地點,說了兩句話,就慘叫了一聲,隨後是咚的一聲。
是槍聲!
顧西爵黑眸瞪大,裡面席捲起了狂暴的風,那恐怖的眼神,如同死神降臨般令人不寒而慄。
這名手下中槍了,很可能會犧牲。
收起電話,顧西爵表情有點冷銳,雙手在收緊。
感覺到了一個手心裡有點黏黏的感覺,他纔想起來,一直還抓着霓裳的小手。
她的手心溼了。
剛轉頭,就看到她來不及收起來的痛苦表情,意識到怎麼回事,他馬上放鬆了自己的手。
他緊張的抓起她發痛的那隻小手,原本白白嫩嫩的,此時通紅通紅的,還微微有點顫抖。
“你,你怎麼不縮手?”他懊悔的說着,一百輕輕地揉着,給她舒緩一下疼痛。
她出生開始就是被父母嬌養着長大的,落魄了依然沒有太委屈自己,嫁給他以後也是被他嬌寵着的闊太太。
看着她慘兮兮的小手,他心裡也跟着痛。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很快就不疼的。”慕容霓裳揚起了溫暖的笑意,精緻的小臉散發着柔美的瑩光,給人一種鎮定的作用。
“你呀,又不是男人,逞什麼強?”顧西爵沒好氣的笑,大手摸了摸她的俏臉,帶笑的黑眸凝睇着她,語氣盡是寵溺。
身子是嬌滴滴的,性格又這麼堅強,只有她才能把這麼矛盾的兩種感覺糅合得那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