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能傷害我的人,從不是裴雪蓮,是你,就是你啊!”
裴雪蓮不是她在意的人,根本就傷不了她分毫。
是自己最愛的他,纔有這樣的能力,可以讓自己這麼痛,這麼憤恨!
“霓裳,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要怎麼樣你纔信我?我對裴雪蓮絕對沒有任何男女感情。”
她哭得難過,顧西爵心裡的痛不會比她少,甚至更痛。
他怎麼捨得她難過。
“沒有男女感情,你爲什麼要碰她?我甚至都趕不及走過去阻止你,你動作那麼突然!”慕容霓裳用通紅的眼睛凝視着他,淚眼婆娑的模樣,令人心碎。
那幾個動作,顧西爵確實是做了。
之前也說過,這些一定不是他的主觀意識,不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那個我暫時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有說服力的解釋。”顧西爵俊臉糾結,非白那裡沒有結果,沒有有科學根據的證明,他說了也是白搭。
他是寄望於莫非白的研究所會有驚喜給他。
在這之前,他說了應該跟前幾次說的那樣結果,她壓根就不信。
“你也不用解釋,我受夠了!”慕容霓裳激動了起來,甚至都沒有哭,表情陰沉得令人心慌。“我承認,我在感情上,很玻璃心,我可以面對你任何敵人的報復殺戮,卻看不得你跟你的前女友有糾纏。我再也不要這種被人破壞家庭幸福的生活了。”
“我受夠了,我也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不想再一次承受這種家不成家的痛苦。”
父母被慕容家的人害死這件事,一直是她心底最大的陰影。
後來是他的關心和溫柔呵護,讓她大爲好轉,在說起父母時,不會情緒崩潰。
可這也造就了她在某些方面的脆弱,不比如家庭,感情……
這些是她想要抓緊,僅能抓緊的東西,也是她最在乎的。
有人想要破壞,她就會很敏感,越想抓緊手裡僅剩的一點溫暖和幸福。
她最大的願望不是大富大貴,是想擁有安定而幸福的小日子。
發生這麼多事以後,她不確定這樣一個願望能不能實現了。
距離前一次在酒店門口,不過是十天八天,今天又是這樣,讓她哪裡還有信心。
尤其是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男人與裴雪蓮有接觸,她就忍不住……
“霓裳,不會的,我們永遠都會是一家人。你冷靜一點,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我雖然暫時無法解釋爲什麼會跟她有肢體接觸,可是總有一天能解釋的。你給我,給我們一點時間好嗎?”
“我此刻是異常清醒的,我愛的人,現在愛的人只有你。”
“中午的時候,你都不管我了。我的所有熱情冷卻了,心也冷了。”
“對我們的婚姻,我嚴重懷疑,繼續下去,真的能雨過天晴嗎?還是隻會有無盡的麻煩和糾纏?”
慕容霓裳開紅了鼻子,笑起來更顯我見猶憐的嬌弱感。
“從裴雪蓮那裡,我知道了一些情況,擔心會對你不利,所以我暫時沒有去找你。我一個下午,想的全是你,辦公都是分心的,所以乾脆回家等你下班。”
“我後來發現,有人跟蹤着我的車子,是敵是友,還是河水不犯井水,我並不知道,就讓手下假裝不知情。”
“我留在病房,也不過是幾分鐘,也沒有再跟她有什麼接觸,說話也只有一句很普通的。”
“你也知道,我這個身份是怎麼來的,這些年樹敵多少。我自己無所謂,可我做不到讓你置身危險當中。”
“裴雪蓮說了一些事,現在還沒確信,我還是要提高警惕。上一次在魔谷,我就希望那是最後一次。那次看着你被倒塌的圍牆淹沒,我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顧西爵拼了命解釋,事情也沒有隱瞞她,以她的才智,絕對能聽得懂。
至於聽明白以後,霓裳相信多少,他自己也沒底。
可不管她理不理解,她的命都是他的第一考慮。
再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有可能失去生命,他知道自己會承受不住。
她現在不理解,沒關係,他們還年輕,還有時間,以後可以解釋,她會明白過來,那就好了。
可如果她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她失去了生命,一切都會沒有意義……
活着,一切都還有可能。
當初裴雪蓮的‘假死’,後來愛上霓裳以後,給了他很大的啓發和觸動。
這樣的事情,他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杜絕。
哪怕她想冷冰冰,只要可以看得見,摸得着,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就有一絲安慰。
“我很想信你,可是我發現我不行,我不行了,好像堅持不下去了……”
慕容霓裳抓着他的手,眼睛一直盯着他流淚。
可能是他一次一次的對裴雪蓮迴應,也等於是一次一次的把她對他的信心和信任摧毀了。
找不到相信的理由了……
或者事情是不是這樣,不太重要了,因爲心痛的感情此時勝過了一切。
就算不發生任何危險,她都感覺自己要死了,靈魂之死。
“是不是我抓得太緊,反而要失去……”她喃喃自語,眸光有些迷離。
顧西爵覺得她不對勁,手扶着她的肩,擦拭她的眼淚。“霓裳,你不要胡思亂想,你不會失去,永遠都不會!”
慕容霓裳卻彷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聽不到他說的話。
這個情況,顧西爵並不陌生,以前她回憶起岳父岳母離世的事情,就會這個樣子,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顧西爵能看到,她的目光失去了焦點,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每當她遇到了巨大悲傷的時候,會很下意識的躲在自己的世界裡,把自己保護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
他看得很痛心,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她離開那個黑暗的小世界。
“霓裳,我們出去走走。”顧西爵試着在她的耳邊說話,不論什麼辦法,都是試一試。
以前她養成了購物的習慣,就是因爲這個情況。
一開始,慕容霓裳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仿生美女機器人一樣。
顧西爵則是很有耐心,一直柔聲在她跟她說話,哄着她。
“我現在帶你出去,先找個餐廳吃飯,然後在逛一逛,把咖啡也帶上。我們還就都沒有一起帶着咖啡出去了。”
不知道是他的話有效,還是咖啡的名字刺激到她,她終於有了一點點反應。“好,帶咖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