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不是很明白周柳的意思，他皺了皺眉，剛想說點什麼，周柳就直接給他做了解釋，“喬衍離也許是一個精明而睿智的生意人，但你別忘了，他也是個普通男人。”
“他能愛上言曦，就表明他並不如外表那般理智，當然，在感情面前，誰都無法理智起來。你想，他能愛上仇人的女兒，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一直都在全心全意付出，結果，卻被仇人的女兒差點害死，你說，他還能理智起來嗎？”
周柳吐了口煙霧，繼續說道，“況且，我以前和言曦的感情要好，在言曦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這點，他顯然都是清楚的。他和言曦結婚的那兩三年裡，一直沒有和我交戰，你以爲他是怕我？顯然不，他是顧及着言曦。”
“他愛言曦都到了那種能放下仇恨的地步，你說他一旦被言曦傷害，還怎麼去理智的發現言曦記憶出了問題？而且，幫言曦催眠的大師，並沒有讓她失憶，只是攥改和植入了一些記憶。言曦在喬衍離面前，是正常的一個人，她有思維有想法，只不過，她是被我控制了而已。”
助手點點頭，“夫人真高明，沒有讓小姐直接失去記憶。”
周柳眼裡劃過一抹陰鷙，“不是我高明，是喬衍離犯了大忌，他不該愛上我的女兒。”
…………
從民政局出來後，喬衍離就開車回到了公司。
一路上，他臉部線條都緊繃到了極致，薄脣緊緊抿着，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般的冷。
其實，一大早他就到了民政局，他沒有露面，看着她等在門口。就那樣靜靜的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他走過去時，儘管他不願承認，但是內心那種希望她挽留或者說一句她不願意的心情，卻是非常強烈的。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就算是工作人員蓋章時，她也沒有喊停。他用眼角餘光看着她的表情，並沒有發現她有多留戀或者多悲傷。
他覺得自己還真是傻，都已經在她手裡死過一回了，究竟還在期待什麼呢？難道還指望她告訴他，她的心還在他身上？
呵，他真是個傻子！
家人和朋友早就勸過他，仇人的女兒不能動真心，他就是不聽。固執已見的以爲，只要他付出了，就能感化她，讓她忘掉自己那個蛇蠍般的母親。
結果呢，他太高估了自己。
她非但忘不掉周柳，還和她同一鼻孔出氣，聯手來對付他。
想到她喂他吃下那粒慢姓毒藥時的畫面，幽深的眸子裡，蒙上了一層溼霧。胸口，就像被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了一樣，四分五裂，鮮血淋淋。
閉了閉眼，他警告自己，不要再對那個女人報任何希望了。
她不值得他再付出真心！
……
夏言曦坐在出租車上中，看着手心裡的離婚證。
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打在了上面。
爲什麼，拿到這個證後，心，會如此如此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