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暄眼裡流露出來的澀然與黯淡,夏言曦都看在眼裡。
見到他這樣,心裡多多少少會有點感觸。
畢竟,他是自己的初戀,雖然到最後,將她傷得傷痕累累,但多年的情誼,卻是一時間無法抹掉的。
“我最近很忙,沒空接你們的電話。”不想跟柏文暄多說,她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只是,才走了兩步,細細的皓腕,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掌,牢牢扣住了。
夏言曦想要擺脫柏文暄的桎梏,他卻緊握着她不放。
柏文暄力氣比夏言曦大很多,他一個用力,就將她扯到了他胸前。
夏言曦的鼻尖,撞到他堅硬的胸膛上,她疼得冷抽一聲。
柏文暄見此,連忙替她揉了揉鼻子,一臉緊張的問,“言曦,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這幾天,他痛不欲生,每天都只能用菸酒來麻痹自己難受的心。
今天他陪客戶來ktv,客戶叫了小姐,他卻一點興趣也沒有,滿腦子都是言曦的身影。
包廂裡太悶,他找了個藉口出來抽菸,卻沒想到會遇到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她今天穿着一件嫩黃色包臋打底衫,外面套着藍色亮皮小外套,下身一條白色鉛筆襯,簡單又時尚的妝扮,頭髮盤成了一個花苞頭,露出巴掌大小的精緻鵝蛋臉,眉目如畫,容顏俏麗。
他一直都清楚,她青春蓬勃,年輕漂亮,現在她接到戲了,渾身都散發着自信與朝氣。
這樣的夏言曦,又怎麼能讓人不愛呢?她不像詩語,動不動就掉眼淚,她身上那股堅韌與活力,好似冬日暖陽,能照人心。
夏言曦一巴掌拍開柏文暄替她揉鼻子的大手,剛想說點什麼,柏文暄突然用力扣住她的後腦勺,薄脣朝她襲了過來。
他動作太快,夏言曦雖然偏了頭,但還是被他吻到了脣角。
夏言曦剛想發火,就聽到他痛苦不堪的嗓音從耳畔響起,“言曦,對不起,是我不好,傷了你的心!當初我不該不相信你,不該經不起霍詩語的誘惑,我知道,這一切都晚了,你不可能再回到我身邊……”
柏文暄的大掌緊緊摟着夏言曦纖細的腰肢,擱在她頸窩裡的臉旁滑下了淚水,冰涼的液體打進夏言曦的脖子裡,她身子微微僵住。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一定會選擇相信你,一定會好好的寵愛着你,不做出任何讓傷心的事,言曦,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又一起相戀五年,曾經你既當我是兄長又當我是戀人,如今我不能再做你的戀人了,那麼,你能不能還將我當成兄長?”
只要還能繼續靠近她,就算只能做兄長,他也願意。他真的好怕,她不再理她,一直將他當成仇人。
夏言曦僵着身子,神情堅定的搖了搖頭,“文暄,人知錯能改是好事,但你對我的傷害,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抹滅的!這輩子,我最恨別人用我弟弟的性命來威脅我,如果沒有那件事,我還不至於這般恨你!”微微停頓了一下,她脣角含了絲嘲諷,“你想做我的兄長,可是你父母,霍詩語他們能同意你繼續和我來往?好了,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我們還是做陌路人吧!”
夏言曦剛想要推開柏文暄,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透過柏文暄的肩膀,她看到,幾米開外,站着一抹欣長卻顯冷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