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萌萌抿着脣,面對李連年的質問,說不出一個字。
“現在連命都快沒了,跟你玩命?命只有一條,至於麼?”
李連年見裴辰陽這樣,擔心得不行。
原本看着千好萬好的趙萌萌,這會兒沒有一個地方順眼的。
自然,討伐她的時候,也不會客氣。
“趙小姐還是好自爲之吧。”李連年本想再說幾句,又覺得自己大沒這個立場,硬邦邦地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第二天,裴辰陽並沒有醒過來。
想着醫生說的期限是一週,大家都在心裡安慰自己,還有幾天的時間。
但宋唯一卻知道,裴逸白已經打電話聯繫徐子靳,問上一次給徐燦洋動手術的專家團隊了。
徐子靳聽完後,很大方地點了點頭。“好,我這就聯繫。”
隨即,掛完電話。
徐老太太好奇地看着兒子,“誰的電話?”
自家兒子的死脾氣她是知道的,哪裡會在晚飯的時候接電話?這一次,竟然例外了。
“裴逸白。”徐子靳不急不徐地擱下手機。
徐老太太來了興致,“呀,大晚上的有什麼事找你嗎?對了他們要回國多久?我幾天沒看到瑾宴和瑾行了。”
徐子靳掃了母親一眼,“媽您跟宋唯一感情這麼好,直接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
徐老太太聞言,不太好意思一笑。
“這個就不太好了吧,畢竟非親非故的,人家回去是他們的自由,我哪有立場干涉呀。哎呀,我就隨口問問,你跟我這麼較真幹啥啊?”徐老太太說着,瞪了兒子一眼。
“哦。”徐子靳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心道宋唯一是您的外孫女,別人可以說沒有立場,但是徐老太太,卻不缺這個立場的。
只不過,現在時機不對罷了。
已經出院的徐燦洋坐在上首的位置,“有什麼事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
他問的是徐子靳。
“他小叔出車禍,想請上次給您手術的專家團隊。”
“很嚴重?”徐燦洋問。
“嗯,應該是,沒有醒過來,那邊說一週內沒有醒過來的話,會變植物人。”
徐燦洋聞言,頓時擰緊了眉,這倒是真的棘手了。
“那你就跟史密斯教授好好說清楚,能幫的都幫上。”
他們欠了宋唯一這麼大一個人情,徐老自然希望有償還的機會。
“嗯。”
晚餐之後,徐子靳就打電話跟史密斯教授商量了,他出面,這件是很快便得到完善的處理,機票就定今晚。
之後回了裴逸白電話,告知這個消息,溯貸史密斯的航班信息和聯繫方式。
“謝了。”
掛完電話,徐子靳就上樓休息了。
第二天是週末,起牀下樓之後,徐子靳發現家裡不太對勁。
客廳裡傳來徐老太太慈祥和藹可親的聲音,其中還夾着一個清淡的女聲,溫和婉轉。
“子靳你起牀了?過來過來。”
正當徐子靳轉身,想重新上樓之際,眼尖的徐老太太拍了拍大腿,一把將人叫住。
“我要跟你介紹個人,這個是月月,我老姐妹的孫女兒,她來美國留學好幾年了……”
巴拉巴拉的,恨不得將這個叫月月的女孩生辰八字都說清楚。
總結下來,便是,徐老太太要留這位藍月月小住一段時間。
“媽,這是您的決定,我沒有意見。”徐子靳扯了扯嘴角,淡聲回答。
“你們年紀相仿,給你們引薦一下嘛。”徐老太太道。
自己的兒子不太安分,她可是有些憂心兒子要介入別人的感情,反正這把年紀的兒子,怎麼着也該結婚了。
於是徐老太太選擇了先下手爲強。
說是什麼小住,其實就是徐老太太的手段,給徐子靳和藍月月變相相親的。
“嗯,引薦過了,我要出去跑個步,先走了。”
不等老太太挽留,徐子靳已經邁開長腿走了。
留下徐老太太一臉尷尬,心裡要被兒子氣死了。
竟然不給他媽留個面子,真是的。
“他每天有晨跑的習慣,我們繼續聊,繼續聊。”徐老太太握着藍月月的手。
徐子靳沿着公園跑了幾圈,想到家裡還有個藍月月,頓時沒有回家的念頭。
他在公園坐了半個小時,還是回去了。
只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家裡除了藍月月之外,還有一個不請自來的嚴一諾。
“怎麼跑個步跑了那麼久?子靳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徐老太太走到兒子身邊,壓低聲音問。
“媽您在說什麼?”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月月這個孩子我很滿意,既然你自己找不到女朋友,我就只好幫你了,你別跟我唱反調,弄得我下不來臺呀。”也不管徐子靳的黑臉,徐老太太自言自語道。
徐子靳“……”
“嚴一諾怎麼會在這裡?”他耐着性子問。
上一次興誓旦旦地扔下那段話,他以爲嚴一諾會有自知之明,不會再來打擾了。
“一諾有事打你電話,你不在,我就直接讓她過來了。”徐老太太翻了個白眼,心道兒子大驚小怪。
“好了好了,你快進來吧,我要去看看今天廚房裡準備了什麼菜。”
徐老太太折了回去,順道將嚴一諾叫走了。
她要給兒子和月月製造獨處的空間。
只是,徐老太太前腳剛走,徐子靳就撇開目光,上樓洗澡了。
藍月月“……”
看來母親最近是真的閒,否則怎麼有這麼多時間找他麻煩?
洗了個澡,整個人都清爽起來。
徐子靳拿着乾毛巾擦頭髮,一邊擦,一邊往外走。
腳步剛剛跨出浴室,外面站在一個女孩,正背對着他。
徐子靳的動作慢了下來,而他開門的動作,驚動了嚴一諾。
她轉過身,漆黑的眸子泛着死氣沉沉的沉默。
“你來做什麼?”丟開毛巾,徐子靳面無表情地問她。
“上一次你說了什麼,不會自己都忘記了吧?”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嚴一諾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顯得膚色很白,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
聽到他話裡的不悅,嚴一諾神色不變,徐徐開口表明自己的來意。“有事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