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曲瀟瀟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一開始她對這個小助理並沒有什麼意見,可連着自己兩次丟臉,都被宋唯一看到,曲瀟瀟自然對她沒什麼好臉色。
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之後,便走向電梯。
宋唯一驚詫地在普通員工的電梯外,看到了裴逸白的身影。
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曲瀟瀟已經揚起笑,甜甜地叫了一聲:“逸白哥,早上好。”
聲音甜得發膩,差點叫宋唯一肚子裡的隔夜飯吐出來。
這臉皮變化迅速的,簡直難以想象是同一個人。
心裡冷哼幾聲,宋唯一跟上他們的腳步,站在曲瀟瀟的旁邊。
總裁專用電梯外,擺着一塊正在維修中的板子,怪不得,他竟然站在這裡等電梯。
“恩。”裴逸白的雙手插在口袋,不冷不熱地應了一句。
目光看似在看曲瀟瀟,實則落在她旁邊的宋唯一身上。
果不其然,小女人此刻用兇光回瞪自己。
這個曲瀟瀟,還真是陰魂不散,到處刷存在感。
“逸白哥最近很忙吧?前兩天晚上我去看伯母,你都不在家呢,還有小叔叔帶回來的女朋友,你竟然沒在,實在是太遺憾了,未來的小嬸嬸長得很漂亮。”
曲瀟瀟勾了勾脣,對於要跟裴逸白說什麼,自然可以信口拈來。
宋唯一咬了咬牙,呀,這個狐狸精,竟然已經厚着臉皮去拜訪裴逸白的媽媽了?
“是嗎?”裴逸白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起伏,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海,看不出任何情緒。
“逸白哥,你現在是越來越嚴肅了。對了,承之哥哥他們幾個呢?有時間聚一聚啊,我也好幾年沒見過他們了呢。”
對於他的冷淡,曲瀟瀟不以爲意,依舊自我地說着自己的話。
背後,宋唯一的目光,快將曲瀟瀟的身體射穿出一個洞來了。
“隨你。”
依舊是簡單的兩個字,無形中的距離,讓曲瀟瀟眼底出現懊惱的情緒。
“那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承之哥他們吧,對了,逸白哥,難得聚一次,該不會這個面子都不給我吧?”
曲瀟瀟完全看不懂面前這個男人的心思,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難道他是要冷麪對自己一輩子?
“看情況,最近忙。”
“忙加班嗎?可是據我所知,逸白哥沒有加班吧?我知道,逸白哥,可能還是在意之前的事情,可那個時候,都是我年幼不懂事,難道逸白哥就不能看我的改變嗎?”曲瀟瀟紅着眼眶,聲音越發輕柔。
旁邊豎起耳朵聽他們對話的宋唯一,俏臉越發緊繃。
曲瀟瀟對她老公做過什麼?現在竟然跟她老公懺悔?
狐狸精,果然是狐狸精!
“你想多了,我早就忘記了。”裴逸白說着,大步走入電梯。
曲瀟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二外面等候的其他人,卻不敢進。
總裁的氣場太強,他們的小心臟不夠強壯,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會招來殺身之禍。
但這些人裡,並不包括宋唯一。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下,宋唯一擡起下巴,纖細的手擋住即將要關閉的電梯門。
“請稍等一下。”宋唯一咬牙切齒地說着,雄糾糾氣昂昂地跨入電梯裡。
外面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這是哪個部門的?膽子那麼大?”
“兩個漂亮的小姑娘,不會是故意的,要引起裴宗的注意吧?”
“現在的女人啊,可真的是,爲了吸引人的注意力,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隨着電梯門關閉,而消失在宋唯一的耳邊。
這些,宋唯一權當是那些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裡。
而宋唯一,明顯地接收到旁邊曲瀟瀟發射出寒光的冷眼。
這個小助理,實在是太不上道了,明知道自己跟逸白哥的交情,竟然厚着臉皮蹭上來。
曲瀟瀟簡直要氣炸了,一邊是始終冷臉的裴逸白,另一邊是看她好戲的小助理。
她的臉色陰晴不定了幾秒鐘,又變爲泫然欲泣的表情。
“逸白哥,你不用掩飾,我知道你一定還在介意。可是我當時真的是無心的,再者年紀小不懂事……”
裴逸白麪色鐵青,直接打斷曲瀟瀟的話。
“曲設計師,看來我之前對你的叮囑你並沒有上心,既然如此,寫一萬字的檢討交給你們的部門主管,等你明白沃斯的宗旨之後,再來跟我討論私事吧。”
八樓到了,電梯門“叮”的一下開了,裴逸白寒着臉,身份散發出冷厲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剛纔還存有僥倖心理的曲瀟瀟,被他此刻的冰寒氣息凍住,竟然連何時出了電梯的都不知道。
這一次,徹底踩到了裴逸白的逆鱗。
她咬着脣,望着已經離開的電梯,眼底覆蓋上一層氤氳的霧氣。
“曲設計師,我先進去了。”宋唯一的聲音意外響起。
曲瀟瀟頓時清醒,寒着臉瞪向宋唯一。
“看來這位宋助理沒有長眼睛,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也不知道。勸你,下次睜大點眼睛吧。”
曲瀟瀟的話夾槍帶棒,怎麼那麼倒黴,每次出醜,都被宋唯一看到?
“曲設計師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兒都聽不懂?”宋唯一無辜地睜着眼眸反問。
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惱羞成怒了唄,將怒火發在無辜的她身上。
“少裝蒜,我警告你,裴總不是你這種人可以肖想的,勸你少做白日夢。以後,離他遠點兒。”
宋唯一被逗笑了,白日夢?
說的到底是誰?
“不是我可以肖想的,難不成,還輪的上你?”宋唯一抱着手臂,笑盈盈地反問。
“看來曲設計師對自己很有把握和信心,可是劇剛纔和上次看,分明是曲設計師妹有意,而我們裴總郎無情啊。什麼癩蛤蟆吃天鵝肉這種想法,還希望曲設計師自己聽着點吧。”
一個狐狸精,竟然敢在她這位正室的面前宣戰,她若是再忍氣吞聲,就成忍者神龜了。
這跟原則有關,涉及到裴逸白,一點兒委屈都不能忍,不能讓。
“宋唯一,你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
“啊,快到上班的時間了,我先回去了。”宋唯一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