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悅晴點了點頭。
“因爲禮金的事?”
既然她不是身體不舒服,裴逸庭也不急着開車回去了。
“不。”夏悅晴矢口否認。
禮金只是一方面,但真正觸動夏悅晴的,是甄雙燕的感情。
“這麼多年一直是姨媽撫養我長大,教育我成人。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夏以寧,她是姨媽真正的女兒,爲什麼我不是呢?”夏悅晴有些自嘲地問。
雖然她不是甄雙燕的親生女兒,得到的待遇不必夏以寧差,甚至比夏以寧還好。
但是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你們的關係已經超越了血緣關係不對嗎?所以,是不是親生的,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裴逸庭失笑地問。
沒想到這個時候,夏悅晴竟然鑽入死衚衕想這些。
“對啊,我知道,可是心裡還是有那個奢望。”夏悅晴也反應過來,搖了搖頭。
大概是要結婚了,人也跟着矯情了,被姨媽的舉動一刺激,就有點受不住。
“沒什麼好糾結的,你姨媽撫養你長大,你將她當做親生母親,好好報答她的養育之恩,也是一樣的道理。”裴逸庭中肯地打建議。
夏悅晴點頭同意,她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但是裴逸庭能這麼說,她很高興,也很感動。
“謝謝。”夏悅晴鄭重地道謝。
謝謝裴逸庭能如此包容她,也謝謝他做的一切。
“傻瓜,我們是夫妻,夫妻還說什麼謝謝?”裴逸庭揚聲反問。
夏悅晴吸了吸鼻子,他看到了,立刻抽了紙巾遞過去。
“裴逸庭,有時候還真的挺怕這種差距的。”她擦了擦臉,有些感慨地說。
“嗯?”
“剛纔夏以寧這麼說的時候,我真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藏起來。很尷尬,很丟人。”夏悅晴蹙了蹙眉,還是直言不諱地說了。
“夏以寧?”裴逸庭念着這個名字,眼底閃過一道嘲諷。
“一個沒長大,叛逆的小女孩說的話而已,你還真當一回事?”
用叛逆去形容夏以寧,已經很客氣了。
夏悅晴笑着點頭,卻沒有多說。
她怕到了跟裴家老太太還有其他人吃飯的時候,夏以寧還這樣口出狂言,到時候才真的丟人。
“禮金的事……”這句話剛起了個頭,就被裴逸庭接過話題。
“這件事,我會解決。”
“嗯?”夏悅晴下意識看他。
他解決?怎麼解決?
不管是給五千萬,還是按照姨媽說的那個數,都不好。
“到時候告訴你。”裴逸庭難得賣了個關子。
真正回到他們的住處,已經不早了。
夏悅晴先洗了個澡,坐在沙發上撒頭髮,隨後裴逸庭也拿了衣服進去洗澡。
等關門聲傳來,夏悅晴纔有些緊張地站起來,在屋內來回走動。
他們早就住在了一個屋子,但是依舊沒有太大的進展。
裴逸庭沒有什麼表示,不過是因爲她沒有動靜。
但是再這麼下去,對裴逸庭不公平。
今晚,或許,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夏悅晴這麼一想,又有些緊張了起來。
她不是做好了準備,而是時機到了,婚禮在即,難道還要等到新婚夜纔給裴逸庭機會?
但是,她聽嚴一諾和宋唯一都說過,結婚的那一天很累很辛苦,到了晚上還要敬酒,他們新郎都喝得爛醉如泥,更別提再做什麼了。
夏悅晴幻想一下,自己的新婚夜大概也是一樣的。
到時候面對一個爛醉如泥的新郎,難不成要她這個新娘來強上?
想想,都覺得瘮得慌。
不然就是,一人佔據一個位置,呼呼大睡?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太愉快的新婚夜。
既然如此……夏悅晴咬着脣看了看浴室的門,心裡暗暗有了主意。
洗完澡,裴逸庭一如既往看了一會兒財經雜誌,等快到睡覺時間了,纔將雜誌擱下。
這邊只有一個房間,叫夏悅晴過來住之後,裴逸庭老老實實睡在沙發上。
就這麼挺過來好長一段時間。
到他自己都習慣了。
然後,外面開始下雨,打雷,轟轟作響,看樣子這雨來的很急,外面電閃雷鳴的,有些嚇人。
當然,裴逸庭一個大男人沒啥,該幹啥幹啥。
夏悅晴其實也不怕,打雷而已,她不是什麼嬌弱的女孩子。
但叫裴逸庭睡到主臥需要一個理由,於是,夏悅晴猶豫再三,抱着被子走到門口。
裴逸庭剛剛在沙發上躺下。
爲了睡得舒服,他換了一套新的沙發,挺大,雖然不比牀,但是也不會難受。
“裴逸庭。”夏悅晴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弱弱的。
“恩?餓了?”
裴逸庭一股腦爬起來,順着聲音看了看。
沒注意到夏悅晴還抱着被子。
他今天倒是注意到,在夏家,夏悅晴沒吃幾口飯,餓了也不奇怪。
“額?”餓了?夏悅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裴逸庭微微擰眉,十一點了。
“我去給你煮個粥,你等一下。對了,怕打雷的話,把窗簾拉上。”裴逸庭說着,迅速掀掉被子,起身走向廚房。
裴逸庭的廚藝不能說多好,但是煮的粥味道確實不錯。
在一起住的這段時間,夏悅晴享受過幾次這樣的福利,這一點對裴逸庭,她是讚不絕口的。
夏悅晴想說不用,但是摸了摸肚子,感覺是真的有點餓了。
於是,大晚上的,外面風吹雨打,裴逸庭則是開了門,過去夏悅晴那邊煮粥。
夏悅晴也跟了過去,看着裴逸庭跟一個賢惠的老公一樣,心裡忽然有一種賺到了的感覺。
能賺錢還能煮粥,這種男人可不多。
裴逸庭加了兩顆皮蛋,放了點姜,夏悅晴不愛吃蔥他就不放,看着姿勢很嫺熟。
“聽說一個月之後有個好日子,你覺得如何?”發着呆,裴逸庭的聲音傳來,叫夏悅晴忽然驚醒了。
“嗯?什麼一個月後?”夏悅晴下意識問。
“婚禮。”
“額?這麼快?”夏悅晴大吃一驚。
“快?我覺得挺慢的,就算是明天就舉行婚禮,我也很樂意。”裴逸庭笑得意味深長。
“爲什麼這麼說?”
“等結婚了,我可以明名正言順地睡主臥了吧?”裴逸庭轉過身,直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