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明亮,他那睡姿,就跟讓嚴一諾這個老師認真檢查一樣。
嚴一諾的氣早就消了,只是懶得跟徐子靳一個眼神。
她就是徐子靳看着長大的,但是嚴一諾也就是今天開始,才見證了徐子靳幼稚的一面。
以前她看到的,絕對是假的徐子靳吧?
“好了,睡覺吧。”徐子靳拍了拍旁邊的空位,帶着濃濃邀請地說。
“呵呵……”嚴一諾丟給他一記嫌棄的眼神,轉身躺到豆芽的右邊。
徐子靳感覺自己被鄙視了,雖然知道嚴一諾會睡到他旁邊的可能性不大,但她二話不說就選擇了兒子,還是讓徐子靳異常內傷。
原本想要藉着兒子上位,這會兒倒是覺得兒子有點兒礙事。
若是豆芽大一點就好了,直接可以扔回他自己的房間……
徐子靳先想享受一下,一家三口一起睡覺的感覺,也不是白說的。
雖然美人就在旁邊,但是有着嚴一諾的警告,他也不敢真的胡作非爲。
說好的單純睡覺,就真的睡覺,雖然內心在心猿意馬。
但他了解自己,知道若是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今晚就別想睡了。
於是,扭頭,跟隔着一個小豆芽的嚴一諾道晚安。
徐子靳這個親爹這麼想和這麼做,是正確的,而嚴一諾,見他這麼老實,臉上多了一絲笑意。“晚安。”
徐子靳在心猿意馬,嚴一諾又何嘗真的無動於衷?
畢竟她自己也說,徐子靳的話,信服力太低,可能打着晚安的旗號,想做點別的壞事,也不是不可能。
但出乎了嚴一諾的意料,徐子靳乖乖的說完晚安之後,竟然真的沒有別的舉動了。
她慢慢的鎮定了下來,伴隨着兒子和兒子的父親,慢慢墜入夢鄉。
這個晚上,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對於他們而言,確實感情升溫的一個晚上。
就如嚴一諾所說的,十二點,三點,六點,豆芽寶寶準時醒來,扯着嗓子哭,因爲餓了。
嚴一諾雖然睡得迷迷糊糊,但是母親的使命和警覺,叫她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而同一時間,徐子靳也醒了。
“豆芽醒了,你繼續睡,我來伺候他。”有意在嚴一諾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的徐子靳,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嚴一諾的幫忙。
“你可以嗎?”嚴一諾有些懷疑。
“別對男人說不可以,我什麼都可以!”徐子靳掃了她一眼,立刻從牀上爬起來。
房間裡,豆芽的奶粉和奶瓶,以及熱水都準備好了,徐子靳雖然算是個新手,動作也不快,但一板一眼的,也有點樣子。
嚴一諾見狀,打了個呵欠。“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兒子嘛,你繼續睡,我來。”徐子靳很鎮定地表示,自己有這個能力勝任這份工作。
不就是伺候奶娃娃喝奶?他又不是沒有做過。
平時豆芽醒來之後,喝完奶都會嘰嘰喳喳唸叨一下。
不過不知道豆芽是不是知道了今晚不是媽媽在伺候他,竟然沒有多鬧騰,喝完奶被徐子靳哄了一會兒,就繼續睡了。
前後不過是半個小時,徐子靳雖然忙出了一身汗,卻覺得異常滿足,覺得自己很有奶爸的天分。
至於嚴一諾,在得到徐子靳的保證之後,就安心地睡了過去。
畢竟,她覺得徐子靳這個人做事還是靠譜的,如果真的有不懂的地方,他一定會問她。
到了三點,同樣的過程在重複。
不過也鬧得徐子靳夠嗆,畢竟他沒有想到,小嬰兒竟然這麼多事,尤其是睡得很熟的情況下,要起來伺候他,簡直是要命。
不過誰叫豆芽是他兒子呢?徐子靳覺得,這是一個甜蜜的負擔,於是很快又提起精神,將兒子伺候得好好的。
一連兩次徐子靳光榮完成了任務,心裡的成就感極大,覺得這都不是什麼難事。
他以爲,第三次也是這樣的。
但這一次,徐子靳猜錯了。
豆芽五點半就醒了,貓咪一樣哭着。
而這一次,徐子靳再重複先前的程序步驟,發現不管用了。
豆芽不喝奶,繼續哭鬧。
徐子靳朝着兒子大眼瞪小眼,這是什麼情況?
怕吵醒嚴一諾,他彎腰,立馬將牀上的兒子抱了起來。“兒子,你別嚎了,爸爸好不容易表現一下,你怎麼得也幫忙配合一下不是?”
豆芽的臉蛋上掛着幾滴眼淚,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徐子靳悄悄開了門,在走廊裡走了一圈,而豆芽的哭聲慢慢減弱了不少。
正當徐子靳覺得兒子再一次被自己搞定的時候,他忽然聞到一種怪怪的味道。
徐子靳默默地看了豆芽一眼,深深吸了口氣,把豆芽的褲子扒開,下面穿着尿布。
而尿布裡面,散發着一股酸爽的味道,裡面一圈金燦燦的顏色。豆芽拉粑粑了,不舒服,所以提前醒來,一直哭,怪不得不喝奶。
堂堂徐子靳,自以爲自己無所不能,這下也有些哭喪臉,“……”
兒子,你真是親兒子,這個時候考驗你爸?
徐子靳英俊的臉,帶着濃濃的無奈,這……剛纔跟嚴一諾大放厥詞,現在他真恨不得給自己一拳,叫你嘴巴這麼快?
徐子靳掙扎了五分鐘,默默地抱着兒子回到房間了。
經過大牀的時候,腳步停頓了那麼一下。
看嚴一諾還在睡覺,更不忍心叫醒她,朝着浴室走去。
某個男人在浴室裡面忙活了很久很久,幸好他的親兒子沒有鬧騰,乖乖的配合親爹給自己洗屁股。
跟徐子靳比起來,嚴一諾幾乎是一覺到天亮。
第一次豆芽哭的時候,她還醒過來了,後來的兩次,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有些汗然地醒來,太陽已經照進房間了,豆芽趴在牀上用小腿使勁蹬,力氣不夠怎麼都蹬不了,扁着嘴巴想哭。
至於旁邊的徐子靳,睡得正香。
嚴一諾見狀,好笑地將豆芽抱到懷裡,心道徐子靳確實很厲害,將豆芽照顧得服服帖帖,很有當爹的風範。
這一點,她確實不及徐子靳。
他們母子起牀的時候,徐子靳毫不知情。
嚴一諾帶着豆芽在別墅外面散步了一個小時回來,徐子靳還沒有睡醒。
而嚴一諾準備好了吐司和牛奶作爲早餐,徐子靳才姍姍醒來,眼底下帶着一層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