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悅晴的臉一時間五顏六色,格外的精彩。
她跟老太太培養婆媳感情?這確定不是在爲難她嗎?
“老太太,呵呵,這個,是不是太早一點?”八字還沒一撇,用來形容她和裴逸庭,都太客氣了。
“不早不早,我恨不得更快一點呢。”
夏悅晴的笑容頓時僵住。
更快一點?這是坐飛機嗎?
“等你們這邊穩定的下來,我就去跟你姨媽提親。”
“噗……”夏悅晴再一次沒忍住。
“什,什麼時候?”她直覺預感不祥。
“這個嘛,我先觀察一下,沒準下週就可以了。”
自此,夏悅晴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裴逸庭的母親做事還真是風行雷厲得厲害。
她老人家要是在商場,絕對是霸主級別的人物。
“媽,您儘管這麼做吧。”老半天過去,裴逸庭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只是,似乎在力挺他母親?
夏悅晴狐疑地看過去。
“哈,你也同意啊?那就這麼說好了啊,我下週去提親……”
“嗯,挺好的,下週去,然後直接將您未來的兒媳婦嚇跑,我也不用結婚了,挺好。”
“什麼?”老太太發現自己剛纔似乎誤解了兒子的意思。
“您沒發現您未來兒媳婦很緊張?才認識幾天您就急着催結婚,是不是一結婚就逼她生孩子?”裴逸庭這話不輕不重的,語氣一點兒也不壞。
但效果卻好極了。
老太太被嚇到了,臉上的緊張不言而喻。
她連連擺手,否認裴逸庭的話。“我不會,你們結婚的事能儘快就最好,至於孩子,順其自然。”
要是能立刻懷上,她自然最樂意。
“所以,下週還去提親嗎?”裴逸庭幽幽一笑。
老太太堅決搖頭,“不去,等你們都同意了我再去,放心吧。”
夏悅晴這才狠狠鬆了口氣。
要是老太太下週去提親,估計姨媽會被嚇死。
“小夏啊,你別往心裡去啊,我沒有逼你們的意思。”老太太想說,自己可是很開明的。
但沒好意思。
她知道自己偶爾也很執拗,就不當着夏悅晴的面吹牛皮了。
“呵呵,我懂,我懂。”夏悅晴虛摸了一把冷汗。
於是,這樣的答案皆大歡喜。
如果老太太能順便提出今晚要回老宅,就不打擾兒子的話,那就更好了。
可惜,整個晚餐的用餐時間都過去了,也不見老太太吱聲。
夏悅晴頓時知道,這個期望是要落空了,只能在心裡嘆氣。
李嫂果然很聽老太太的話,直接將客房給收拾出來了,給老太太今晚住。
而夏悅晴的東西,直接放到了裴逸庭房裡。
夏悅晴“……”
自己做的選擇,哭着也要圓下去。
晚上陪老太太看電視,聊天,兩人年齡差得遠,但夏悅晴耐心不錯,老太太性格也不錯,果然很合得來。
於是,不知不覺就晃到了九點半。
“我一把年紀的老骨頭了,就不陪你們年輕人了,睡覺去。”
夏悅晴順手虛扶了老太太一把,送她回房間。
“小夏啊,你也早點睡。”老太太走到門口,格外叮囑了一句。
不知爲何,夏悅晴覺得老太太的眼睛似乎在暗示什麼。
可待她想看清楚一點,老太太已經走進去,將門給關上了。
大概是自己看錯了吧?
夏悅晴回到房間。
公寓大是大,但是房間卻只有兩個,另一個書房。
其實客廳的沙發也很大,但老太太在,夏悅晴根本不可能睡沙發。
“裴總。”夏悅晴進房間。
第一次光臨裴逸庭的房間,夏悅晴的好奇心被勾出不少。
房間很大,只是色調簡單,一黑一白,看着沒什麼人氣。
窗簾和牀單都是深色的,看着死氣沉沉。
裴總這是典型的直男啊,夏雨晴在心裡感慨。
要說這樣的房間,看看還行,她住的話,就感覺很壓抑。
“老太太睡下了?”
“是的。”夏悅晴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就沒什麼事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夏悅晴不由得沉思一下,自己該幹啥?哦,對了,洗澡。
臨走前,還打量了一下裴逸庭房間的沙發。
當然比不上客廳的大,但是好歹比醫院窄小的單人沙發長。
夏悅晴鬆了口氣。
洗完澡,她看裴逸庭在聽廣播,不由得好奇。
現在裴逸庭的生活很單調,畢竟很多東西都需要用眼睛去看的,他卻失去了這最重要的部件。
只能通過聽力來或許相關的信息,這樣的日子,是很枯燥乏味的吧?
其實也虧得裴逸庭心理強大,否則——
嗯,怎麼又想到這個了?
“裴總,你會不會餓啊?”夏悅晴忽然反應過來。
吃飯的時候爲了不露出破綻,裴逸庭基本上沒怎麼動筷子,因爲看不清菜在哪個方向,而夏悅晴也不好給他夾。
所以,他只喝了一碗湯,基本上沒吃別的,老太太還疑惑裴逸庭爲什麼不吃飯,他就找了個胃不舒服的理由糊弄了過去。
但現在,裴逸庭還真的有點餓了。
“算了。”
夏悅晴從這算了兩個字中,聽出了真相。
“裴總,你給我四十分鐘,我給你煮個粥吧。”現在也才十點鐘,不晚。
“不用了。”
夏悅晴還記得被扣工資的事,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表現一下,乾脆無視裴逸庭的話了。
“我出去了,等會兒回來。”說着,腳步聲響起。
再過了一會兒,關門聲也響起了。
裴逸庭的目光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皺着的眉,卻緩緩舒展開了。
夏悅晴鑽入廚房,今晚的菜李嫂全都倒了。
但這個問題不大,夏悅晴自己是做飯的一把手,這些都難不到她。直接淘米下鍋,放了水去熬粥,又找了一些乾貝浸泡着。
裴逸庭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夏悅晴的聲音。
她拿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碗乾貝粥。“裴總,做好了,沒有多煮,你墊墊肚子就能舒服點。”
如果今晚換了別人問,裴逸庭絕對會肯定地說不要。
但不知爲何,夏悅晴問的時候,他沒將她當外人,所以他的話沒有說得太死。
察覺到其中的差距,裴逸庭的表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