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拓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已經六點多了。
平時這個點兒,也就下班了。
現在他不走,總經辦的人,以及同一樓層其它的工作人員,也都不能走。
冷拓此時的心思,卻在想着那個讓他恨了這麼多年的冷青山。
上午,已經讓司洋去做了一個簡單的瞭解。
聽說主要原因是因爲高血壓上來了,然後昏了過去,而且,還差一點兒就腦血栓了。
住院幾天,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後,倒又查出來了不少的小毛病。
比如說脂肪肝和血糖稍微偏高等等。
冷拓不是沒想過要去看看他,可是一想到了這麼多年父子倆相處的模式,他就沒來由地心煩。
“Boss,您是準備下班,還是需要我將海外分公司的最新策劃案拿進來?”
您到底是繼續工作,還是在想着私事,倒是給句痛快話呀。
外面這麼多人陪着您加班,可都盼着回家呢。
“讓他們都下班吧。你去幫我訂束花。”
司洋愣了一下,“要送給夫人嗎?是訂紅玫瑰,還是百合花?”
冷拓的臉色微僵了一下,“探病的。”
一句話,司洋便明白了。
跟在Boss身邊這麼多年,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好的,Boss。”
司洋訂了一個花籃,順便又買了一籃水果。
不管Boss和冷青山現在的關係如何,他都是冷葉集團曾經的掌權人。
車子停在了離住院部稍遠的地方。
晚上雖然車已經很少了,可是住院部附近的車,還是一輛挨着一輛。
司洋和保鏢一人拎着一個籃子,冷拓下車之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幾樓?”
“十二樓,六牀。”
冷拓微微點頭,然後朝住院部走過去。
晚上的電梯比較空閒了。
再說現在也是七點多了。
醫院開飯的時間比較早,人最多的時候,是六點到六點半。
進了電梯之後,冷拓纔想起來,還沒有給念念打個電話說一聲呢。
掏出手機來,才注意到在電梯裡沒信號。
算了。
從電梯裡出來,司洋走在了前面,然後在一間病房前停了下來。
“Boss,就是這裡了。”
冷拓點點頭,沒有敲門,直接就進去了。
病房裡很安靜,冷拓第一眼看到的,是冷青山身邊的保鏢。
“冷少來了。”
保鏢低頭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退到了一個角落裡。
冷青山正在看報紙,鼻樑上還架着一隻眼鏡。
聽到聲音,擡起頭來,手上的報紙也就鬆了。
“你怎麼來了?”語氣有些生硬。
儘管只有這一個兒子可依靠了,可是在冷青山的眼裡,這仍然就是一個孽子。
再說,在冷青山看來,他有足夠的養老錢,又不一定非得靠這個兒子來養,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來眼這個兒子搞好關係。
冷拓沒接這話,司洋和保鏢將東西擱下之後,就識相地退出了病房。
冷拓看了一眼靠牆的沙發,面無表情地坐了過來。
冷青山也將報紙疊了幾下,放到一旁。
“你過來,是爲了看我的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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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山的語氣不善,而且,還透着幾分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