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杜夫人便和蘭小月一起坐在了一家酒店位於八樓的咖啡廳內。
“大嫂,您這麼急着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杜夫人微微一笑,對面的女人兩隻手似乎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蘭小月的緊張,她自然看得出來。
“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有關豔笙的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一聽她提到了兒子,蘭小月的眸光便是一緊。
不是她這個人多疑,而是總覺得這位大嫂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大嫂,豔笙不是還在醫院裡嗎?能有什麼事?”
“小月,不是我說你,你既然是她的母親,就該多爲他打算。現在豔笙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都很難過。你是他的母親,你的心裡不好受,我們都理解,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表現得這麼撕心裂肺的,你讓豔笙怎麼辦?”
蘭小月的臉色一僵,頭微微低着,沒出聲。
“難道你還想着讓他來安慰你?”
蘭小月抿了抿脣,總算是有勇氣擡起頭來了,眼睛仍然是紅腫着的。
可見,對於這個兒子,她是真的疼到了骨子裡。
“不就是小腿以下被截肢了嗎?這有什麼?並不影響他娶妻生子,不就好了?有必要表現得像是快要死了一樣的傷心?”
蘭小月的臉色微變,“大嫂!”
“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你都不愛聽。可是你要清楚,現在豔笙出了這種事,最難過的,就是他。你是他的母親,就該要想着怎麼讓他儘快地從悲傷中走出來,好好地養身體。”
蘭小月沉默了一下,然後似乎是在極力地隱忍着什麼。
“大嫂,我去一趟洗手間。”
杜夫人點了點頭,然後低頭喝着咖啡。
隨後,再次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我,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樣?”
一番寒喧之後,杜夫人便切入正題,問了一些關於腿傷的醫學問題,之後又問能不能推薦幾個不錯的理療師。
等到杜夫人打完電話之後,蘭小月便陰沉着一張臉回來了。
“是你,是不是?”
杜夫人微詫,看着蘭小月的神色不對,“你沒事吧?說什麼呢?”
“是你害得我兒子,是不是?”
杜夫人大驚,“你胡說什麼?好端端的,我去害豔笙做什麼?你的腦子是被門給夾了吧?”
蘭小月不說話,一雙眼睛只是狠狠地瞪着她看。
杜夫人表現得有些緊張,好像是被她給嚇到了。
“蘭小月,你發什麼瘋呢?你兒子出了車禍,我知道你心裡頭不痛快,可是也不能隨便地就給人按罪名吧?”
蘭小月的一雙眼睛裡就像是能射出毒針來一樣,伸手指着她,“一定就是你!我們豔笙在外面又沒有什麼仇人。不然,誰會花了心思這樣來害他?”
杜夫人皺眉,“你是不是急糊塗了?那輛肇事的司機並沒有逃逸,人就在北城。而且當時的監控你沒有看到嗎?那是一個路口!誰會去刻意地拿自己的性命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