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就喜歡這種嫩的大學生呢！”
“你不知道啊，沈總從來沒對外公開過自己的戀情，她可是第一個呢，要我說啊，現在的大學生可真不得了，年紀輕輕的不好好讀書盡學着勾.引有錢人了！”
“是啊，聽說她是z大藝術系的高材生，呸，我看就是傍上沈總學校不敢給低分吧！”
“也不能那麼說吧，說不定她和沈總是兩情相悅呢？相差個七八歲怎麼了？愛情不分年齡。”
“……”
那些客人竊竊私語，繁星並不知道他們在議論自己，只低着頭搗鼓着連景辰送她的新手機。
沒有手機卡，但可以連上咖啡廳的無線網。
一陣悠揚的鋼琴樂聲響起，繁星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朝着聲音來源望去。
咖啡廳正中央的位置，一架昂貴的黑色鋼琴前坐着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女孩，正一絲不苟地認真彈奏。
她十指纖長，在黑白琴鍵上快速飛舞，如同花間的精靈翩翩起舞，那些樂符便隨着這高山流水的彈奏傾瀉出來，蔓延在整個咖啡廳裡。
真好聽。
繁星聽得入神，側面看過去那女孩的輪廓隱約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碰見過，不過繁星一向臉盲，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從來不放在心上。
“嗡——”
陡然一個音彈破了，鋼琴立刻發出冗長的雜聲，一羣人捂住耳朵厭惡皺眉抱怨：“搞什麼啊？會不會彈琴？”
“不、不好意思。”
那女孩忙從鋼琴凳上下來，朝着衆人鞠了一躬。
客人中有幾個愛惹事的，見她道歉卻還不肯罷休，對着她罵罵咧咧，嚷嚷着要找經理出來。
“真的很抱歉。”
女孩壓着肚子，痛得額頭滲出細汗。
她是突然小腹巨痛，所以才彈破了最後一個音，也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否則不會在最後關頭失誤。
很快，經理就過來了。
其實分明就是一件小事，可有人就喜歡小題大做，加上這女孩本來就是靠着寒假出來賺點外快的，經理藉機壓榨。
“這樣吧，你這首曲子沒彈好，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今天的演出費折半吧。”
“可是……我只是最後一個音出了錯，前面都彈得很好。”
“那也沒辦法啊，你看這些客人反應都很激烈啊，我都還沒怪你影響了客人的心情呢，趕緊的，我看你這樣子接下來的演奏也彈不下去了，吶，給你七十塊錢，走吧。”
“七十塊錢？這也太少了吧？經理，折半的價格應該是兩百五十塊錢纔對。”
接這個活兒之前談好了說是五百塊三個小時，現在她彈了兩個多小時，只發生一次小錯誤，卻被硬生生剋扣成七十塊錢！那豈不是說她一早上的努力都白費了？！
“你還想當二百五啊？呵呵呵，小姑娘，這七十塊錢都是看你可憐才給你的，拿了錢趕緊走吧。”
經理將錢給她，又朝着其他人彎腰鞠躬打着抱歉。
繁星冷眼看着這一幕，心中頓覺氣不過。
這家咖啡廳分明就是將大學生當廉價勞動力驅使，居然還編了那麼些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