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秘書跟在後面有些不知所措，“葉總，我們沒有接到通知，所以辦公室提前沒有轉好……”
葉少巖接過話頭，“沒事沒事，我哥回來了這間辦公室當然還是他的，你隨便給我找個辦公室就行。”
“這個……”劉秘書表面很冷靜，心裡卻詫異萬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副總裁這麼好說話。
葉少辰一聽這哪裡行啊，我什麼都不懂，他走了我怎麼辦？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那個……給辦公室添張桌子，少巖就在這裡辦公。”
劉秘書更加驚訝，他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兩個總裁一個辦公室。
“這樣不合適吧葉總。”
“合適合適，”葉少巖忙說，“反正我也在公司待不了多久，最多十天半個月我就要去讀書了，哥哥說的對，就在這裡辦公。”
“那……那好吧。”劉秘書心裡一萬頭草泥馬跑過，爲什麼他覺得這次的葉總和善了很多呢？
幾個人還在商量辦公室的事情，門口就涌進來了七八個公司高層，爲首的就是陳總和蘇總。
“啊，葉總你回來了。大家好久沒見，非要來看看你。”陳總百感交集，差點激動的上去抱住他。
葉少辰儘量保持冷靜，“大家好。”
慕薇薇發現他手心都出汗了。
葉少巖也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既然大家這麼想我哥，劉秘書，通知經理以上級別的人員開會，順便給我哥彙報一下公司第一季度的工作情況。”
“是，巖總。”
“好啦好啦，都去準備準備，等會兒開會想說什麼都可以，OK？”葉少巖說，他平時沒有多少總裁架子，說話比較隨意，這一點各部門經理都領教過了。
“是，巖總。”
等辦公室清靜下來，葉少辰才愣愣的說，“開會，我說什麼？”
慕薇薇鬆開了他的手，“你什麼都不用說，就坐着聽就好了。也算是瞭解公司的情況，一舉兩得。”
葉少巖勾上哥哥的肩膀。“走吧，去開會。”
兄弟二人往外走，葉少辰意識倒慕薇薇沒有跟上來，停下腳步回頭問她，“你……不去嗎？”
“不去，那些東西我也聽不懂，聽的頭疼。”慕薇薇揮揮手，她纔不去那麼嚴肅壓抑的地方待着，喝口水都要小心翼翼的。
葉少辰無言，其實，他還挺希望她在場的。
諾大的辦公室只剩下慕薇薇一人，轉了一圈後，她發現辦公室的佈置基本上沒有變，只是比以前多了幾盆綠植，辦公桌上多了一兩個小擺件。
好久沒有來這裡了。時間過的太快了。
會議室裡的氣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空氣中充滿了興奮和激動。大家都用一種熱切的眼神看着葉少辰，彷彿再看……闊別已久的戀人。
其實大家對葉少巖的印象也還不錯，但他太不適合管理公司，以前葉少辰半個小時就能看完的資料順便還指出哪裡有問題，而這個巖總裁至少需要一天時間，到最後還什麼都沒看懂。好在，他很虛心懂的請教別人，也不會作妖做一些荒唐的決定。
葉皇是個效率很高的企業，葉少巖的節奏無疑拉慢了所有人的節奏，導致這三四個月裡葉皇的業績平平。
而業績則關係着員工的工資以及年終獎的多少，所以大夥心裡都很着急，卻也不能說什麼，只暗戳戳的期待英明神武的葉少辰趕緊回來。
終於，大家盼到了這一天，能不高興嗎？
葉少辰坐在主位，即使如慕薇薇所說冷着一張臉，心裡還是忍不住打鼓，尤其是在座的男人們眼神太炙熱，他有些扛不住了。
靠，能不能不再看我了？我又不是大美女。
葉少巖偷偷一笑，乾咳了一聲說，“平時開會你們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好像三天都沒有吃飯了，今天正主回來你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能不能給我一點面子？”
大夥“哈哈哈”笑了，陳總帶頭說，“巖總，大家還是很愛戴你的。”
“嘁，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們私下裡怎麼說我的？”葉少巖撇撇嘴，“反正我在這個副總裁的位子上坐不了幾天了，懶得追究你們。開會吧，先從市場部開始，說簡潔點。”
“是。”
葉少辰剛開始聽着腦子也很一蹋糊塗，但他是誰呀，智商爆表的經商奇才，只聽了兩個部門的彙報就聽出了門道，而且越來越感興趣，彷彿他天生就知道這些東西。
反觀葉少巖，他迷瞪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
一個多小時候後，所有部門的彙報做完了，還不等葉少巖開口，葉少辰冷聲說，“把你們剛纔講的這些全部做成數據表格，下午送到我辦公室來。”
大家一聽。完了。葉總一定很不滿意這幾個月來的成績。
“是。”所有人的表情也嚴肅了很多。
“散會。”
葉少辰推開凳子，起身出門，葉少巖驚訝的趕緊追上去，湊在他身邊小聲問，“哥，你剛纔都聽懂了？”
葉少辰皺着眉，“百分之八十。”
葉少巖長大了嘴巴，明明是親兄弟，爲什麼差距這麼大？而且他還失憶了不是嗎？
“而且，我覺得他們講的很囉嗦。下次開會絕對不能這樣。”葉少辰又補了一刀。
葉少巖眼中頓時涌出熊熊崇拜之情，伸出大拇指說，“哥，你太厲害了，不愧是穩坐A市商界頭把交椅的葉少。”
葉少辰挑挑眉，他還有這樣的殊榮？聽着不錯嘛。
“這下好了，我可以提前脫離苦海了。”葉少巖喟嘆一句。
葉少辰扭頭看了眼滿臉輕鬆的他，有些疑惑的問，“你不喜歡當總裁嗎？”
“我爲什麼要喜歡？”
“嗯……就是享受權力帶來的成就感，或者是擁有更多的財富。像我們這種有錢人的家庭，難道不是兄弟內鬥嗎？”
葉少巖差點笑出聲，一隻手搭在葉少辰肩膀上，邊走邊笑問，“哥，你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葉少辰有幾分呆萌的說，“電視劇裡面經常演啊。”
葉少巖終於忍不住哈哈哈笑出聲，“我親愛的哥哥，那是電視劇都是編的，不過也有你說的這種情況。但是我這個人呢，生來就比較散漫，不喜歡被束縛在一個地方。再說了，你天生這麼會賺錢，我這個弟弟就偷偷懶，負責花錢好了，爲什麼還要來受這種辛苦？”
他說的很隨意，但句句都是葉少巖的肺腑之言，如果他真的想要謀權篡位，三個多月的時間完全夠了，無奈他就是沒有這個雄心。
葉少辰笑着搖搖頭。
回到辦公室，慕薇薇正坐在椅子上畫着什麼，聽他們進來，擡頭問，“開會怎麼樣？”
葉少巖高興的只差手舞足蹈了，“我可以提前離開公司了。”
慕薇薇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也驚訝的看着葉少辰，“你聽懂了？”
“還行吧。”葉少辰失憶了，性格也謙虛了。
“豈止還行？我坐在會議室都快睡着了，他卻越聽越精神，我真是徹底拜服了，”葉少巖走近，看桌子上亂七八糟放着好多服裝設計圖，問她，“你幹嘛呢？”
“我記得以前這櫃子裡放着我的東西，一找果然還在，就拿出來練練手。你居然沒有扔？”
葉少巖靠在辦公桌上，笑嘻嘻的說，“整理的那麼整齊，一看就是哥哥的寶貝，我可不敢扔。”
葉少辰被他說的心裡癢癢的，伸頭一看。好幾個泛舊的設計本，幾張服裝設計圖，半截橡皮，還有兩根用了的鉛筆。
這些……就是他收藏起來的寶貝？
“你們忙吧，我去設計部溜一圈。那裡纔是我的大本營。”慕薇薇快速的收拾着東西，看樣子是準備把這些都帶走。
葉少辰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鬼使神差的說，“那個要不先把東西放在這裡？你抱着太麻煩了。”
慕薇薇手下的動作一僵，隨即仰頭笑道，“好啊，那就先放着吧，我什麼時侯想用了再過來拿。”
他肯主動了，這是一個好的現象。她不想去強迫他做出什麼選擇，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再次愛上她。
到那時，她不用對潘小美怎麼樣。葉少辰也會自己把她送回去的。
而且她相信，人就算是喪失了記憶，很多感覺和習慣是不會變的，比如他愛上她的習慣。
葉少辰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臉熱，目光很快挪到了一邊。
慕薇薇莞爾一笑，將東西又放到抽屜裡除了辦公室。
來到設計部，自然是一派其樂融融的場景，就連平時不怎麼湊熱鬧的何美玲也過來，問她準備什麼時侯上班。
“很快了，不過現在我都快沒有什麼創作靈感，手也很生。”慕薇薇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畢竟底子在那裡，拾起來是很簡單的事情。我很看好你。”何美玲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拍馬屁，當然，她也不屑於這麼做。
慕薇薇害羞的笑笑，“那好吧，我準備一下，明天就來上班。”
“好的。”
在公司吃了個工作餐，慕薇薇有些困，原本只是想在葉少辰辦公室睡個午覺，沒想到一睡就是一個下午。
至於葉少巖，交接完手頭的工作就不見了人影。
葉少辰一投入工作就忘了所有事情，中途劉秘書敲門進來將一部新款手機給他。
“這是？”葉少辰有些驚訝，他沒有買手機啊。
“這是葉太太上午吩咐我買的，說葉總您的手機壞了。”
“哦……對，剛壞了，我忘了。”葉少辰掩飾着說，其實，他並沒有手機。潘小美的意思是，反正出出進進都在家裡，用不上手機，他想想也是，也就沒有在意。
現在才覺得，他和這個社會脫離太久。
看着精緻的手機禮盒，葉少辰終於想起了還在休息室睡覺的某人，突然來了一種衝動，好想去看看她。而當他回過神時，他已經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房間很安靜，女人微蜷着身軀側睡，他腳步輕緩地走過去，站在她的正面，靜靜的凝視着她。
可能是睡得時間有點久，慕薇薇的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葉少辰突然覺得。這個畫面好熟悉，好似以前他也這麼看她熟睡。
她的眉眼長得並不是絕色，但是卻很舒服，這是一種無害的美，讓人很想去保護她。
明明才認識她一天多，爲什麼會對她有了一絲癡迷？
葉少辰仔仔細細的看着她，目光最終落在她的紅脣上，好想……嘗一嘗有沒有想象中那麼甜蜜。
這麼想着，葉少辰已然彎下腰，脣瓣輕輕的壓在她脣上。
原本只想一親芳澤，但葉少辰卻很快淪陷，美妙的觸感瞬間點燃他內心的那團火，急切的撬開她的貝齒，想要品嚐到更多。
熟睡的慕薇薇被他的行爲驚醒，剛要將侵犯她的男人一腳踹下去的時侯。卻發現壓在她身上的是葉少辰。
他……想起什麼了？
慕薇薇被他火熱的吻挑的有些情動，不由自主的用舌尖迴應了一下他，他先是愣了一秒然後就是更兇猛的吻席捲而來。
慕薇薇覺得，他這霸道的氣勢很像以前的葉少辰。
房間裡的溫度漸漸升溫，兩個人在牀上糾纏着，焦躁着，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坦誠相見。但是當他的手摸進她的裙底時，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慕薇薇正在難受的等他撫慰，沒想到他戛然而止了，不僅如此，葉少辰還從她身上翻下去，低着頭說，“對不起。”
慕薇薇怒從心起，“閉嘴。”
葉少辰擡頭看她，臉還有些紅。
“MD。你要是不想做撩我幹什麼？再說了，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愛愛這種事不是天經地義嗎？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慕薇薇氣的從牀上坐起來，整理着被他弄亂的裙子，腦子突然出現一個人的名字，她的臉冷了下來，擡頭盯着他，冷聲問，“你是怕對不起潘小美？”
“也不是……”葉少辰含含糊糊，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現在不是時侯。
慕薇薇隨手抓住一個枕頭就朝他扔去，忿忿不平的說，“滾，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葉少辰不敢動只能乖乖站着被她打。
“走啊！”慕薇薇怒聲說。
葉少辰深吸一口氣，對上她冒火的眼眸，“你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什麼時間？”
“給我緩衝的時間，”葉少辰表情認真的說，“我們認識還不到兩天，你對我來說太意外了。我們彼此還不瞭解，所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去認識你瞭解你，或許我們的相處能融洽很多。”
慕薇薇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火氣消了一大半，“可以啊，不過我有要求。”
“你說。”
“不許潘小美爬上你的牀。”慕薇薇語氣很慎重也很緩慢，“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葉少辰毫不猶豫的說，“我答應你。”
慕薇薇瞪了他一眼，揮手說，“出去吧出去吧，我再睡會。”
“喔，不過你都睡了一下午了，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葉少辰實話實說。
慕薇薇想想也是，揭開被子下牀。
……
潘家兄妹今天逛了整整一天，反正是慕薇薇給的卡，不買白不買，於是走進大型商場看到喜歡的衣服包包鞋子等全都收入囊中。直買的兩個人都提不動了才罷手。
小美哥哥興高采烈的說，“我終於知道大家爲什麼都想當有錢人了。”
“爲什麼？”潘小美傻傻的問。
“因爲花錢的感覺太爽了。尤其是刷卡的時侯。”
潘小美喜滋滋的點頭，“對對，我也有這種感覺。”
“所以啊，小美，你一定要抓住葉少辰這個金主，我們全家才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
潘小美露出幾分糾結之色，“可是我看這個慕薇薇很厲害啊。我怕我鬥不過她。”
“這纔是第二天，你怎麼就泄氣了？難道被她這區區20萬收買了？”小美哥哥在旁邊扇陰風，“這才20萬啊，這點錢對他們葉家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你想想，只要你嫁給葉少辰了，那得多少個20萬啊。”
看妹妹皺着眉頭不說話，他繼續說，“還有啊，你不喜歡葉少辰了嗎？你不想嫁給他了嗎？”
“我當然喜歡少辰哥。”潘小美辯駁了一句。
“那就加把勁，趁着葉少辰還沒有想起來，你趕緊懷上他的孩子，這樣就算不能和他結婚，葉家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也就永遠不用離開他了。”
原本快要滅下去的那個念頭，被哥哥的幾句話又撩撥了上來。
“嗯嗯。我知道了哥哥。”
回到葉家別墅時，天已經黑透了，潘小美兄妹提着大包小包進門，把東西先放進自己房中才下來找人。
此時，葉少辰正陪着平安在客廳玩，慕薇薇則坐在對面看雜誌，她連忙走過去站在葉少辰面前，嬌笑着說，“少辰哥，你看我穿着這件衣服好看嗎？”說着還轉了一個圈。
葉少辰打量了她一番，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挺好看的。”
與此同時，慕薇薇也用餘光看了一眼，然後撇撇嘴，沒有說話。潘小美的皮膚很暗，不太適合穿亮色的衣服。
“是嗎？我也覺得很好看。”潘小美一屁股坐在葉少辰旁邊，很自然的挽起他的胳膊，“少辰哥，我今天逛了好多地方，東西都好漂亮，我都沒有見過，也買了好多花了不少錢，你該不會生氣我亂花錢吧。”
葉少辰正在幫平安遞零件，隨口說，“那些錢本來就是薇薇給你花的，我不會生氣。”
此話一出，兩個女人都很敏感的怔住，他說，薇薇。
或許只是他無意識的口誤，但誰又能說這不是潛藏在大腦深處的記憶呢？
葉少辰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感覺她不說話了，擡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有些古怪，問道，“怎麼了？餓了嗎？秦媽留了飯給你們。”
“不用，我們在外面吃過了。”潘小美表情難看，餘光恰巧捕捉到對面的那個女人嘴角彎起，心裡頓時起火，更加親密的膩在葉少辰身邊，“少辰哥，我明天想去玩，你能陪我嗎？”
葉少辰想都不想回絕，“不行，我剛接手工作，還要了解很多。估計沒有時間。”
潘小美沒有慕薇薇那樣的韌性，很快就受不了葉少辰的態度，怒衝衝的說，“你以前答應我的，我想做什麼要去哪裡都會陪我的，怎麼這麼快就不算數了？”
葉少辰心裡有些煩躁，皺着眉說，“小美，我是答應過你，但你也要理解我，公司那一攤子事我都還沒有理清，哪有心思和時間去陪你玩？”
潘小美心思一轉，態度好了很多，“那我也去你們公司上班怎麼樣？這樣我就能時刻陪着你了。”
葉少辰懵了，“這。恐怕不行吧。”
“有什麼不行的？整個公司都是你的，給我安排個工作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葉少辰眉頭皺的更緊，“可是公司有公司的規矩，我……”
“我不我不，我就要去你公司上班。”潘小美用力的撒嬌，搖的葉少辰都有些頭暈了，他才鬆口說，“那等會兒我問問少巖。”
潘小美本想說這有什麼好問的，但又怕他生氣，只好說，“你弟弟呢？我現在就去問。”
“他和朋友出去喝酒了。估計快回來了。”葉少辰話音剛落，外面進來一個人，巧了，正是葉少巖。
葉少巖的酒量很不錯，雖然被朋友灌了不少酒，但人還很清楚。
“你回來了啦，我們正在等你呢。”潘小美興奮的打招呼。
葉少巖納悶，腳步虛浮的在慕微微旁邊坐下，揉着發疼的太陽穴說，“等我幹嗎呀？”
“我也想去你們公司上班，可少辰哥哥說先要問問你，少巖，我可以去你們公司上班的，對吧。”
葉少巖聽到這話微醉的酒立刻就醒了，伸手從茶几上拿葡萄的時侯，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慕薇薇，這是唱的哪一齣？
慕薇薇嘴角掛着淺笑，淡淡的給了他一個眼神，你懂得。
“少巖弟弟，問你話呢。”潘小美急忙追問。
葉少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少辰弟弟？臥槽，怎麼聽着這麼惡寒。慕薇薇則沒有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叫的真是夠親切。
葉少巖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拿出HR的嚴謹態度，認真的問她，“你的專長是什麼？有什麼工作經驗嗎？”
潘小美呆住，“我……我以前在工廠做過流水線工人，不是很賺錢，就回去跟着爸爸打漁了。”
葉少巖沒有給她任何面子，直接拒絕，“那就不行了，我們公司現在招的都是優秀的創新型人才，或者是絕色花瓶。沒有一技之長是不能進公司的。”
“可那不是你們家的公司嗎？給我安排一個工作都不行？”潘小美眼中有深深的質疑。
葉少巖硬着頭皮解釋，“公司是我們家的，但凡事都要按公司的制度走，這也是公司創辦之初的宗旨，就算我哥是總裁也不能打破。否則，今天總裁塞進來一個人，明天副總塞進來一個人，公司豈不是亂套了？”
慕薇薇在心裡給他的這番胡謅默默點了個贊。
潘小美被他虎的一愣一愣，但還有腦子在，指着慕薇薇說，“她有什麼本事？爲什麼可以去公司上班？”
葉少巖笑了，真假摻半的忽悠，“薇薇進公司是因爲她的才華。當初還沒有嫁給我哥的時侯，就在服裝設計比賽中取得了第一名，還是他們系的優秀畢業生。後來進了公司，更是一舉登上了國際知名雜誌的扉頁，而且她設計的衣服在當季的銷售中都是營業額最高的。設計部的總監每次見了我都要問一句，她什麼時侯回去上班。這些就是理由。”
葉少巖說的許多事情慕薇薇都忘了，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一條條都記得，除了優秀畢生那條假料。
葉少辰不禁扭頭望着她，原來，曾經她是如此優秀。
只可惜，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潘小美被懟得啞口無言，她以爲慕薇薇就是一個富家太太，除了長得好看之外沒有什麼本事，沒想到，她這麼厲害。
“可是，我就想去上班嘛，”潘小美戲很足的擠出幾滴眼淚。
葉少辰無奈的嘆氣，“小美，少巖都說了，就算是我也不能破例的。”
慕薇薇終於看不下去了。將手中的雜誌合上，眼裡的笑意很淺，“潘小姐，你不用爲難少辰，其實也有工作崗位要求不是那麼高。”
“什麼？”潘小美眼睛放光。
“後勤部，保潔人員。”慕薇薇淡淡的說，“以前我堂妹也是纏着葉少辰給她安排工作，當時正好後勤部有個空缺她就過去了，不過她只幹了兩天就辭職了。”
潘小美臉露鄙夷之色，“我纔不去掃地，不做。”
慕薇薇攤手，“那就沒有辦法了。”
“我看你就是欺負我。”潘小美脫口而出，“你就是不想讓我和少辰哥哥在一起。”
慕薇薇依舊腹黑地微笑，“潘小姐，到底是什麼錯覺讓你覺得，我會把我丈夫讓給你？潘小姐，我沒有像其他女人甩給你支票把你從這裡轟出去，還看着你和我老公膩歪，完全是看在你救了葉少辰的份上，所以，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我哪天不想領這份情了，沒準會把你從這裡扔出去。”
慕薇薇霸氣全開，潘小美根本無力招架，只會給葉少辰身後躲，哭唧唧的說，“少辰哥哥你看，她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不用跟他告狀，這個家裡現在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而且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慕薇薇說的是實話，現在整個葉家，她說話比葉少辰的話都管用。因爲大家都知道葉少辰的腦子出問題了。
潘小美氣呼呼的說，“少辰哥哥，你怎麼能和這種母老虎過一輩子，我勸你趕緊和她離婚。”
慕薇薇笑意更濃，“離婚？好啊，結婚證就在上面櫃子鎖着，隨時都能離。不過，在離婚之前，我會讓葉家傾家蕩產，你什麼都拿不到。”
“就憑你？我纔不信。”
“我是不是胡說，你問問葉少巖。”
葉少巖很認命的點點頭，“薇薇沒有撒謊，她說的是真的。她哥哥嫂嫂那都不是一般人。”
潘小美突然想起那天一起乘坐飛機回來的一男一女，看他們樣子就不是好惹的。
“姑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或許在你心中，葉少辰就是最大的天最厲害的人，但在我心中他並不是，所以啊，我勸你眼界放寬一點，世間的好男兒那麼多，你爲什麼非要在一個歪脖子樹上吊死呢？”慕薇薇後面這句話說的苦口婆心，說到底，潘小美的本性並不壞，甚至是個善良的人，她只是一時被愛情和金錢矇蔽了雙眼，所以她願意給她時間想清楚。
葉少辰對於某人把他形成“歪脖子樹”很不悅，他明明是棵很筆直的小白楊。
“你……”潘小美被慕薇薇訓得無話可說，結結巴巴了半天才撂出一句，“不去就不去，不過我也不會輕易放棄少辰哥的。”
然後，她屁股一扭，裙角飛揚的離開了。
慕薇薇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長嘆一口氣，“這姑娘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葉少辰到底有什麼好？”
“我不好你還嫁給我？”葉少辰的話中冒着酸氣。
“是你逼我的呀。算了，反正你也忘了。”慕薇薇有些煩躁，“你說你哪怕斷個胳膊也行啊，爲什麼要失憶呢？還要惹桃花債，真是快要氣死我了。”
葉少巖一聽這話樂了，安慰道，“薇薇，別這麼暴躁，我哥也不想的嘛。”
慕薇薇望着天花板，“哎，可能是我們兩個上輩子做了很多壞事，所以這輩子老天爺才這麼懲罰我們，自從結婚以來就沒有消停過，幾乎每天都雞飛狗跳心驚膽顫的，什麼時侯才能平安啊。”
“快了，你別那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