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朋友們,讓我們衷心的爲他們祝福,爲他們祈禱,爲他們歡呼,爲他們喝彩,爲了他們完美的結合,讓我們再一次熱情鼓掌,祝福他們美好的未來!花好月圓,天長地久!”
“好!”
“好!”
“好……”
臺下的起鬨聲響起,緊隨着的是貫耳如雷的掌聲。
“愛情路上手牽手,今生並肩一起走。新婚燕爾多甜蜜,百年好合愛長久。”
莊嚴而不失禮貌的司儀將目光放在今天結婚的兩位新人身上,微笑地開口詢問着新郎,
“新郎請把右手放在你的胸前,現在我要鄭重的問一句:你願意娶你身邊的她做爲你的妻子,永遠敬她、愛她,呵護關愛,陪伴保護她一生一世嗎?”
從新郎的微顫的身子中可以看出他的緊張。
陸言深微微收緊了下發着溫汗的手掌,吞了吞口水,喉結滾動幾番。
願意嗎?天知道這一天他是期盼了有多久?
久到那三生石旁的水都乾枯了,黃泉兩岸的彼岸花開開凋凋都不知幾千載。
願意,當然願意,此刻若是叫他將心肝兒給挖出來呈現在她的面前,只怕他也是願意至極的罷。
隨後,男人的神情帶着認真與無比的真誠,薄脣微啓,在一片片的歡聲笑語以及優美的結婚進行曲爲背景的音樂中,堅定地回答了主持司儀的問話,“我願意。”
這一句話,似乎是帶上了這個男人此生忠貞不渝的堅定承諾。
他的話太具有別樣的深意了。
叫聽了的人直沉溺在他的深情中。
阿深……
藏在面紗底下的蘇清顏,羽睫微微顫動了一下。
“很好。”
司儀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又面帶微笑地看着一旁美麗的新娘子,語氣溫柔,“新娘也請把右手放在胸前,我同樣要認真的問一句:“你願意嫁給身旁的他做爲你的丈夫,永遠敬他、愛他、無論貧窮與富貴、疾病與痛苦,永遠伴隨一生一世嗎?”
蘇清顏有些緊張,抓着婚紗下襬的小手緊緊地攥着。
她隔着頭紗望向同樣是一臉緊張中卻又帶着期盼眼神望着自己的陸言深,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幾番。
蘇清顏有些發顫地想着。
阿深,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成爲你真正意義上的新娘子了嗎?
陸言深攥緊了雙拳,整個人的心跳都快要吊到了嗓子眼兒,千盼萬盼就只盼着能夠從接下來新娘的嘴裡聽出一句讓自己想了唸了盼了許久的話。
顏顏,寶貝,你……你終於……真真正正的成爲我陸言深的新娘子了,不再只是簡簡單單的一紙婚書,而是……昭告於天下所有世人的永恆的愛戀。
蘇清顏緊張到不行,因爲緊張,這到嘴的話居然就這麼地卡在了喉嚨裡,險些發不出聲來。
陸言深一臉緊張地看着她,眼裡滿是催促。
那一雙略微焦慮的眸子似乎是在跟蘇清顏說。
顏顏,你在幹什麼?趕緊地快回答主持人的問題,趕緊地說是啊。
蘇清顏眨了眨眼睛,隔着頭紗,似乎是在迴應着男人。
隨後她轉頭看向一旁的主持司儀,嫣紅的脣微張,“我……”
“言深,你真的要娶她嗎?”
一道突然起來的清幽女聲自臺下響起。
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將這一切的平和給打破了個乾乾淨淨。
陸言深眼神一冷,鋒利的視線如刀子般“嗖嗖”地刮向來人。
在看到來人是誰後,男人的俊臉霎時變得難堪起來。
那個站在臺下最末尾處,同樣是穿着一身白裙子、幾乎是跟新娘一模一樣、讓人無法分辨出來的女人,不是蘇清歡這女人是誰?
陸言深沉着俊臉,整個人的周身頓時升起了一股生人勿擾的陰冷氣息。
讓人不難想像出,此時這個男人的心情是有多麼難看到了極點。
蘇清歡,她來幹什麼?
想要破壞他和顏顏的婚禮嗎?
一衆賓客們也跟着一臉的『迷』茫起來。
大家都紛紛轉頭將視線看向了身後。
坐在臺下的田燕婉自然也跟着轉過了頭去。
哪知這一看,卻是讓她的臉『色』變得煞白。
清歡?
田燕婉的心臟“怦怦”地直跳個不停。
她怎麼會過來的?
她過來的話,那臺上的顏顏豈不是……
田燕婉白了臉,不敢再繼續接着想下去了。
同樣地。
臺上蘇清顏愣了愣,轉頭隔着頭紗看向來人,旋即她的瞳孔驟然緊縮,隨後緊接着整張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無比蒼白起來。
新郎和新娘都不說話。
主持司儀從來沒見過這等尷尬的事情。
他咳了幾聲,在收到新郎官幾近盛怒的“注視”,嚇得整個後背都浸溼起來。
他趕緊地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清了清嗓子,這纔拿着手裡的話筒放在嘴邊眼神看向蘇清顏說道,“新娘,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司儀說,“你願意嫁給身旁的他做爲你的丈夫,永遠敬他、愛他、無論貧窮與富貴、疾病與痛苦,永遠伴隨一生一世嗎?”
蘇清顏咬了咬發紫的脣瓣,臉『色』有些沉重。
“顏顏,你真的要嫁給你的“姐夫”嗎?”
蘇清歡幽幽柔弱的聲音又傳入了耳畔,蘇清顏面容發紫,整個人是徹底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陸言深這男人看在眼裡,臉上的神『色』已經不止是用“陰霾”二字來形容了。
“蘇清歡,你有病吧?”
陸言深抿了抿脣,沉着臉面無表情朝着臺下道,“保鏢呢?去哪裡了?給我把這個神經病趕出去。”
現在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任何人,誰都不能打擾他!
男人沉着臉將頭轉過去又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呆愣住的司儀,眼神陰鷙。
司儀只覺得自己快被這刺骨的寒冷眼神給凍死了。
他哆嗦地拿着手上的話筒,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顫巍巍的,“新娘,你願意嫁給身旁的他做爲你的丈夫,永遠敬他、愛他、無論貧窮與富貴、疾病與痛苦,永遠伴隨一生一世嗎?”
天知道他之所以這樣淡定,是他的職業素養撐起來的。
陸言深看着她,眼裡幾乎是帶上了卑微到塵埃裡的祈求,“顏顏,快回答主持人的問題好不好?”
蘇清顏抿了抿脣,抓着裙襬的手死死攥緊着,從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絕情冷漠,語氣淡然。
“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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