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田冉後,她剛走到臥室躺下,就聽門砰地一聲,任翔遠走了進來。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蒙上一層冰霜,平時雖然都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可此刻卻帶着一股殺氣,似乎已經是恨之入骨。這讓鋪上的人兒倍感恐慌。
還未等夏蓮妮說話,他那雙藍眸已經放射出奪人心魄的寒芒。
“你跟她說了什麼?”
站在她面前,任翔遠高挺如山,居高臨下,帶着強勢與壓迫。
“我……”
夏蓮妮剛想問發生了什麼,只見他大手一擺,不耐煩的掃了她一眼,隨之一張離婚協議就被他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從來沒見過他生這麼大氣的蓮妮嚇得瑟縮了一下,膽怯的看上桌上的協議。
離婚兩字宛如晴天霹靂直擊她的心房。
隨之,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把離婚兩字慢慢放大,直到再也看不清,她才擡起眼簾看上站在她鋪前的男人。
雙脣蠕動的同時,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爲什麼?”昨晚不都還好好的嗎?她以爲昨晚那是個好的開始。
她以爲,那個女人所說的話只是一面之詞,他不是一個衝動的男人,既然跟她結了婚就一定會對她對這個家庭負責。
她都已經成了他的女人了不是嗎?
他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不是嗎?
依稀還記得他昨晚的溫柔,那麼的愛惜她,尊重她。而今天,竟然就說離婚。爲什麼?爲什麼?
她再也控制不住,問出了爲什麼。
而任翔遠卻只是遞給了她一支筆,在看到她無助的落淚的瞬間,不知怎麼的,心口竟刺痛了一下。
或許,他不該發這麼大的脾氣,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妻子。
這麼想着,神色緩和下來,“跟我在一起你會很辛苦。”
夏蓮妮搖頭,“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任翔遠燃氣一支菸,走到落地窗前,神色黯然,猛吸幾口煙,開口說道,“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想傷害她。”
……
不想傷害她?夏蓮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看的側臉,雖然什麼都知道,可,當這個事實從他嘴裡說出來,她還是接受不了。
或者說,她不想接受。
不僅僅想維持這段婚姻,也不單單是因爲他是她愛的男人,更多的是屈辱。
她受不了這樣的屈辱,結婚那天他回到的時候天基本上亮了。
結婚之後,夜夜晚歸,天天都見不到人。
很諷刺,更可笑。
是,她覺得可笑,她明明知道這段婚姻不正常,明明感覺到他對她的冷漠,可是,她還是一直維持着,一直在欺騙自己,用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謊言來搪塞自己,讓自己能快樂點。
可是現在,更加的諷刺,更加的可笑。滿滿的屈辱堵塞的她幾乎要窒息。
“你憑什麼跟我說這個?”
逼到牆頭,所有的溫柔變成了強勢。
夏蓮妮突然冷眼看上他,面無表情道,“你憑什麼告訴我你怕傷害另外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