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不解的看着他，“怎麼了唯一哥哥，我在跟阿姨學做菜呢。”
“你不適合學做菜，你不要學了，乖，去客廳坐着看電視。”唯一緊張的說道。
一一噘着嘴，“我不想看電視，我想學做菜，阿姨說了，女孩子無論家庭好不好，都得會幾道菜的。”
“你不可以學。”
“我不要。”
“一一，聽話。”唯一突然有些惱了，他其實只是擔心一一會被刀子割到手，一一卻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惱了。
可是當蔣燕燕聽到唯一叫出一一的名字時，她手裡正在端着的碗突然一下子掉落到地上，完全碎裂開來。
唯一和一一同時看着她，唯一忙走過來扶着蔣燕燕，“媽，你怎麼了？”
蔣燕燕臉色慘白的看着一一，嘴裡卻問着唯一道：“你剛叫她什麼？”
“一一啊，哦，對了，忘記跟你介紹了，媽媽，她叫一一啊。”唯一跟蔣燕燕介紹着。
蔣燕燕呆呆的看着一一，有嘴巴張了好幾次，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她顫抖的握住一一的手，聲音也帶着淡淡的顫音，“是唯一的一嗎？”
“是，就是唯一的一。”
這句話當然不是一一自己回答的，而是剛剛從外面進來的秦煙說的。
幾個人同時一回頭，一一叫了一聲，“乾媽。”
秦煙卻彎脣笑着，臉上全是淚痕，就那樣看着蔣燕燕，她看起來真的很滄桑，很老了，她們都是同樣的年齡，可是如今的蔣燕燕看起比她還能老十歲的樣子。
臉上大約因爲長期沒有保養的原因，有了一些細紋，身體消瘦的有些可怕，以前的長髮現在也剪短了，一頭的髮絲卻依然很好，看起來很是精幹。
只是原來一雙纖長白晰的手如今卻已經爬滿了皺紋。
秦煙看着很心疼，可是也很生氣。
她難受的說：“你的心真夠狠的。”
蔣燕燕嘴脣蠕動了一下，抿了抿脣，“煙煙。”
“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爲你都不認得我了。”秦煙一邊笑一這流淚，“這麼多年，你就一點音訊都沒有。”
“對不起。”蔣燕燕垂了垂眸，嘆着氣說。
“對不起有用嗎？燕燕。”秦煙喃喃的問了一句，最後扭頭看着一一，“而且，你也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對不起的是你的女兒，是一一。”
一一愣愣的聽着她們的對話，起初她還在發呆，後來聽到秦煙叫了一聲，“燕燕。”
她早已經淚流滿面了，小丫頭就那麼靜靜的看着蔣燕燕，看了好半天，直到蔣燕燕想去握她的手，想去叫她的名字時。
她突然向後退了一步，拼命的搖着頭，“你別過來，也別碰我。”
“一一，我是媽媽啊。”蔣燕燕繼續向前走了一步，想去拉她。
可是一一卻死也不讓她碰，“媽媽？”
“您真的覺得您是我的媽媽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不關心自己女兒的媽媽，我長了這十五年裡，你到底看過我幾眼？現在您說您是我的媽媽，讓我怎麼接受？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讓另一個女人跟自己的丈夫和女兒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而無動於衷，在您的心裡，就只有您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