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燕燕看着他，他的一張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柔和華光，溫潤若水。
她見慣了他嘻皮笑臉的模樣，第一次看見他這麼溫柔的樣子，不禁看的有點呆了。
有種被什麼東西熨貼的感覺，那種暖暖的，冬日喝暖茶的感覺絲絲潛來。
“怎麼了？”看到蔣燕燕那種呆滯的模樣，他緊張的問了一下，“是不是疼？”
蔣燕燕忙斂了心神，搖了搖頭說：“不疼。”
蘇君昊極其溫柔的在幫她洗着腳。
蔣燕燕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個被稱爲江城三少之一的蘇少，會蹲在她面前爲她洗腳，她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尊貴無比的男人居然肯爲她做這麼多。
感動之餘又有些不解，他明明就說過他有處｜女情結的，他明明是不可能接受她的，爲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對她這麼溫柔？真的只是當基友嗎？
可是她似乎快要守不住自己的心了。
蔣燕燕一直怔怔的看着蘇君昊，胡思亂想着，而蘇君昊卻只是低着頭，格外細心又小心的幫她清洗着腳，可是就算他再怎麼小心，還是會碰到一些玻璃，蔣燕燕會輕輕的‘嘶’一聲，隨後又沒有什麼反應。
每當她輕‘嘶’一聲的時侯，他都是格外的緊張。
他能感覺到她的腿越來越僵硬了，難道是很疼嗎？
他一擡頭，便對上了蔣燕燕微微有些迷茫，又有些憂鬱的眼睛。
“怎麼了？”他吃驚的問。
蔣燕燕一向都是比較開朗的性格，他還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呢，她現在這樣，讓他心裡一緊。
蔣燕燕不說話，只是垂了垂眸。
醫生出去了，似乎是去上洗手間，現在這間治療室裡只有他們倆，蘇君昊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到底怎麼了？說話啊？”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蔣燕燕只是咬着下脣，還是不說話。
“我擦，你特麼能不能放個屁？”蘇君昊急的都爆粗口了。
蔣燕燕這時纔可憐巴巴的回了一句，“我放不出來。”
蘇君昊：“……”
醫生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們這樣的對話，於是推門進去，先輕咳了一聲，然後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居然放屁這種事情也要拿出來說嗎？”
“真是唉，怎麼說呢，現在的社會可真是太開放了，我們那會兒，要是想放屁，都得忍着，忍到廁所才能放，或者找個沒人的地方纔能放。”
醫生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堆。
蘇君昊只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跳了一下，再跳了一下。
蔣燕燕此時卻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她只是咬着自己的下脣，額上流着冷汗。
因爲醫生此時已經開始拿鑷子在給她拔腳上的玻璃渣子了。
起初蔣燕燕還能忍住，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她叫了一聲，“啊——”
蘇君昊看着她的樣子，眼睛泛紅，臉色卻是慘白，滿頭滿臉的都是汗，整個人都在顫抖着，堪比生孩子啊。
蘇君昊見她這麼痛苦，忙把醫生拉了起來，“你在做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