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大哭起來,“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告訴過他不要傷人,不要傷孩子的呀,爲什麼會這樣?程浩,爲什麼會這樣?”
她說着匆忙站起來,“你等着我,我馬上去凌城。”
“不要來了。”程浩繼續堅澀的說。
“我要過去,這是我的錯,我應該承擔,我要去向秦煙道歉認錯。”金陵邊哭邊走到玄關處換鞋,“我也要向南總認錯,都是我的錯,如果南總有什麼閃失,我願意以命償命,我願意。”
“金陵,你是我的妻子,你現在還懷着我的孩子,你在家裡好好待着,把我的孩子生下來,你的債,我替你還了。”
說完,程浩立刻掛斷了電話,他怕再說下去,他會忍不住哭出聲。
他站在洗手間的窗口向外看去,外面的天陰的厲害,似乎馬上就是一場傾盆大雨。
他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
金陵在電話那頭喊着,“程浩,程浩,我不要,我不要,對不起,對不起啊……”
可是電話裡只是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她哭倒在玄關處,一隻腳穿着拖鞋,一隻腳光着,就那樣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蔣燕燕心裡也難受的要死,她伸手扶起金陵,將她扶到臥室,可是她突然就吐的厲害,完全從洗手間出不來,一直吐,一直吐,她只能在旁邊陪着她。
而凌城這邊,醫生從急救室裡走出來,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夾,形色匆匆的問:“誰是病人家屬?”
程浩正好從洗手間出來,剛要開口說他是的時侯,秦煙卻早一步說:“我,我是他的妻子。”
“麻煩你籤個字吧。”醫生將文件夾遞給秦煙說:“病人現在的情況特別不好,因爲刀尖傷及心臟,又失血過多,到現在血都止不住。”
秦煙拿着文件夾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站在那裡默默的忍着馬上要流下來的淚。
難道她作爲他的妻子,就只能在他生死關頭的時侯,爲他籤一個字嗎?什麼都不能爲他做。
“這位太太,請簽字吧。”醫生開口催促道:“可能病人真的會救不過來。”
秦煙看向醫生,此時她居然格外的冷靜,“怎麼樣才能救過來?”
“太太,這個情況我們以前也是見過的,只要補血及時,也是有可能救過來的,可是病人的血型是很特殊的rh陰性血型,這種血型並不多見,而且我們醫院的存血不足,撐不了多久的,所以,根本不能堅持到手術做完。”
醫生用最簡潔的語言跟秦煙說明了一下情況。
“能撐多久?”秦煙問。
“醫院的血庫裡血不多。”醫生並不正面回答秦煙。
秦煙突然就惱了,“我問你,能撐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多久?”
“最多一小時。”醫生被秦煙的模樣嚇到了,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女人居然有這麼強大的爆發力,而且身上的氣勢此時也是格外的嚇人。
“我知道了,我去找血,你們開始動手術吧。”秦煙聲音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