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看着他的手越握越緊，甚至將他剛點燃的那一根香菸也握進了手裡，她猛的擡頭看他的臉。
客廳裡的光線並不明亮，有些昏黃，當時南司辰是爲了溫馨才選了這種光線的燈，而此刻這樣的光線打在他臉上，有些明滅難辨，照見他糾結在一起的眉，和他手指間那早已扭曲變形的香菸，讓秦煙的心又是一陣糾結。
能讓他連煙都不想抽，可見心情是極度的不好。
過了好久，他將手裡的煙扔掉，用嘲笑地語氣問：“因爲回憶了過去，纔會情不自禁嗎？”
“不是，我跟他根本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轉頭看着秦煙，嘲笑的意味更濃：“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直接親吻了？原來你們的感情都不需要語言了？”
秦煙簡直不能置信，爲什麼此刻的南司辰這麼不可理喻，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說：“南司辰，我拜託你，不要扭曲我話裡的意思好麼？我的意思是我跟他……”
“行了，你不用解釋了。”南司辰突然擡步向外走去。
“南司辰，你站住。”秦煙第一次對南司辰用這樣嚴厲的語氣，她突然就很害怕，她覺得只要這一次南司辰走出這扇門，他們之間就會有一道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鴻溝。
南司辰站定腳步，回頭看向她，目光深沉而清冷，讓秦煙突然沒有再說下去的慾望。
她知道無論她現在說什麼，怎麼說，他大概都是要發火的吧。
“沒有想好，就不要說話，我的忍耐真的是有限度的。”南司辰清淡開口，聲音低沉，沒有絲毫的怒氣，就好像剛纔發的那一場火只是秦煙的一場幻覺一般。
要不是他手上還在滴嗒着血，秦煙真的以爲他從未發過火。
“好，那我們改日再說，今天我也覺得你並不適合談這件事情。”秦煙最終默默的說了一句。
南司辰目光復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一步一步的向她走過去，聲音有些低啞的說：“秦煙，你不要以爲我愛你，就能縱容你的一切。”
秦煙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南司辰轉身離開。
她看着他的背影竟有幾分蕭索的意味。
等他終於走出塔樓，身影融入茫茫的夜色之中時，秦煙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來，猛的向窗口跑了過去。
她已經看不見南司辰的身影，但是她還是對着窗口喊了一句，“南司辰，你是愛我的對嗎？你剛纔自己說的，你愛我。”
之前她費盡心思的想要他的一句愛，可是他就是彆扭的不說，可是現在卻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了一句愛。
她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
可是這麼晚了，他又去了哪兒？從前他就算再忙，除卻出差，他從不會夜不歸宿的。
秦煙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沙發上，懷裡抱着他的那件西裝外套，腦子裡紛亂如麻。
南司辰開着車子，一路到了南家老宅，他就知道今天註定是個不眠之夜，老宅這邊一定會鬧翻了天。